第73章 無話
「看你這表情，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余霏張嘴想要解釋，又害怕自己會說錯話，微微的搖頭，「還是先找到劉嫂吧，我有點擔心她。」
「厲隊，找到人了。」女警的表情有些怪。
不僅是厲明謙，就連余霏這種不善讀表情的人，都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望著女警走到厲明謙的耳邊，與他咬耳朵，「知道了。」
「吳女士一時想不開，在廣場上鬧了情緒，被派出所的民警帶走了，如果你有時間，方便一起去嗎？」
「好。」
余霏與厲明謙一前一後的下樓，正巧遇到了下班回來的蒲千凝，「你們怎麼湊在一起的？」
「我把房子租給了劉嫂，過來找她的時候，正好跟厲隊遇到。」
「這樣…」蒲千凝動了動手上的快餐盒，「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
「OK，那我不耽誤你們了。」
蒲千凝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通道。微微低下的目光，沒有看厲明謙一眼，而厲明謙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他們之間，到底缺了什麼？
余霏的一時感慨。
不過，當時的心思全在劉嫂身上，也就是一瞬間的念頭。
見到劉嫂的時候，她穿著一套不屬於她的男裝衣服，頭髮半濕的坐在角落的椅子。椅子的另外一頭，坐著她的女兒。
兩個人都不說話，看起來像是在鬧什麼變扭。
「劉嫂你沒事吧？」
劉嫂看了她一眼，並不想說話，默默的低下頭。
厲明謙走過去跟民警了解了基本情況，並且說了劉嫂遇到的事情，民警表示理解，讓厲明謙在文件上籤了字，把人領了出來。
「走吧。」民警道，「怎麼，都不願意走？」
藝兒率先起身，大步的往門外走。全程低著頭，像是做了一件什麼丟人的事情，趕緊跑了出去。
劉嫂趕緊起身追出去，可等他們追到門口的時候，藝兒已經跑沒了人影。
「不好意思，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劉嫂對厲明謙點了點頭，很怕他，又很想跟他說話。
厲明謙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這樣的他，讓余霏第一次產生的反感的情緒。
是的，他在工作。
余霏可以理解，可現在這樣的狀態下，真的適合說這些事情嗎，為什麼不緩緩，至少等到明天早上吧？
「我需要考慮一下。」劉嫂出奇的冷靜。
「今天耽誤你很長時間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余霏不放心，可也沒有別的辦法，「那好吧，你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厲明謙的公事辦完了，也算是正式下班了，回頭給了女警一個眼神，女警明白的一個人離開，才道：「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你吃晚飯？」
儘管她覺得現在很不時候，她很疲倦。
腦子早已經嗡嗡作響，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好吧。」
「那個，可以嗎？」厲明謙看出了余霏的疲倦，指了指對面的粥店，「我們去喝點海鮮粥吧？」
「好。」
不用跑太遠，人也不算多，不用等太久。
「看看你想吃什麼粥，或者我們還可以點別的。」
余霏掃了一眼，「你吃黃鱔嗎，或者海鮮粥？」
「要一個海鮮粥吧，黃鱔要是處理不好，腥味會比較重。」
「那行吧。」
余霏又翻了翻其他的，那些燒烤，她是很久沒吃了，但如今看來，一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你看看要不要吃點別的。」
「不用了吧。」
「那就先這樣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再點吧，麻煩動作快一些。」厲明謙有他細心的那一面。
厲明謙打開了自己的碗，又幫余霏拆了一份，用桌上的熱水燙碗筷，做了一個簡單的重洗。
「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並沒有。」
余霏似乎沒有想過這個答案。
「我看到桌上的飯菜了，知道你沒有吃飯，我也剛好沒有吃，所以這才邀請你一起吃的。」厲明謙的確沒有什麼要跟余霏說的。
「千凝…」
「兩個人的事情，很難跟第三者說清楚的。」
厲明謙的潛台詞是：我並不打算說。
余霏一秒就軟了下來，既然沒有想說的話，她也不用全程把自己緊繃，默默的吃完了飯，厲明謙把她送了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齊逸凡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他又在忙什麼，她也顧不上他什麼時候回來，洗完澡，直接睡覺了。
而後，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在狀態。
總覺得自己睡得不是很沉，那是疲倦之後的常態，耳朵也在聽著鬧鐘的聲音，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鬧鐘響起。
中途，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人動了自己。
她很想拒絕，可意識很模糊，好像也沒有辦法把那個人推開，甚至，他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弄自己。
等她終於從睡夢中醒過來，才發現窗外依然是黑的。
怪了。
都睡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天亮。
余霏翻身去拿手機，這才發現睡前忘記給手機充電，現在手機已經沒有電了，把手機插上電，又按了床頭的開關。
只聽滴答一聲想，黑暗的屏幕上亮起了燈光。
圓圈的光環打圈圈似的轉動著，數字也開始從1慢慢跳動。
余霏等了約莫兩三分鐘，這才按下了開機鍵，打開了手機，各種信息跳進了她的手機里，尤其是來自於微信的信息，更是多到不行。
這些年，微信已經變成了工作的一部分，與之聯繫的，大都是工作上的夥伴，偶爾會跟幾個好友發發信息。
朋友圈更是不敢再發。
余霏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找到了馮清的微信，雙眸不由睜大，這傢伙是發了什麼神經，竟然給她發了一百多條的信息。
點擊了右上角的『131條新信息』，看著屏幕刷的一下，升到了第一條。
霏姐，你什麼來？
霏姐，你有收到我的信息嗎？
霏姐？
霏姐你電話怎麼關機了？
……
這一百多條信息里，有詢問她在哪裡的，有給她打的語音電話，再仔細看時間，顯示的是【昨天xx：xx】，這是幾個意思？
睡了一天一夜？
沒那麼誇張吧。
余霏有點不相信，下拉了手機的菜單，認真看了時間。
不得不相信，她真的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