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巫
大漢揮一揮手，指揮後面的人把藍茗和後面的小姑娘綁起來。
小姑娘害怕極了，嘴裡罵罵咧咧的，順帶還威脅那些人：「你們要幹什麼？」
「快放我離開……」
「若是我的父親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很快，聲音就消失了，藍茗扭過頭，少女眼角沾染著晶瑩的淚珠，梨花帶雨。
嘴巴被粗布堵上。
藍茗寒惡，她不知道那布臟不臟。
要是他把布塞進自己的嘴裡，她肯懂會和他拚命的！
哪個男人驚奇的看著面前面露嫌棄的藍眸小姑娘，見她沒有吵鬧，便也沒有拿一塊布堵住她的嘴巴。
藍茗鬆了一口氣。
藍茗被裝進了一個一人高的麻布口袋。
藍茗的視線再次被隔絕，只能聽到外面的人的談話聲。
「時間到了，這兩個貨物可以運出去。」
藍茗感覺自己被人扛著，然後被扔到一個地方。
「小心點兒，這兩個貨物能賣個好價錢。」
「知道了。」
除了兩人的談話聲，藍茗還聽見了馬嘶鳴的聲音和馬蹄踏在泥地里的「噠噠」聲。
與此同時，藍茗感覺到自己所處空間在來回搖晃。
看來自己正在馬車上，這是通往城市的路。
時間流逝，馬車走走停停。
馬車的終點到了，藍茗聽見身邊的人的討價還價。
「杜瑞，這次帶來的兩個妙齡少女各有千秋，你可得給我一個好價錢。」
那個叫杜瑞的男人笑呵呵：「我也得驗一驗貨呀！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價錢方面，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次的貨物可是頂尖的，你要是信不過，可以驗貨。」
說完，藍茗就被扛在肩膀上，她的腹部有點疼，同時胃中翻湧，就差吐出來了。
被扛來扛去，她不要面子的嗎？
正當藍茗快要被顛得吐出來的時候，她被放在平地上。
頭上有什麼東西在動，藍茗沒反應過來，麻布口袋就被打開了，她從裡面暴露出來。
杜瑞看著面前的兩個少女，眼中帶著驚艷。
一個少女渾身雪白，眼眸是罕見瀲灧的紫，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
另外一個雖然皮膚灰黑，但勝在五官精緻，藍眸璀璨。
杜瑞打量了藍茗好幾眼，隨後滿意的點點頭：「貨色的確不錯，你開個價吧！」
藍茗望向杜瑞說話的對象。
那是一個很瘦的男人，衣服寬大，帶著兜帽。
他的臉攏在兜帽中，看不清楚他的樣貌，唯有眼中貪婪的光在黑暗中隱隱乍現。
這個人和人販子是一夥的，毫無疑問。
他伸出像乾枯了的樹枝一樣的手指頭，比劃著，「兩個人一共一千便士。」
「一個人五百便士。」
杜瑞還想討價還價，並不是價格有多貴，而是追求更多的利益是商人本性。
「便宜一點怎麼樣？兩個人八百便士。」
帶著兜帽的人不驕不躁的反駁道：「價錢就這樣兒，你看著辦吧！」
這次的貨物這麼好，他就不信杜瑞能夠不動心。
藍茗的手腳被束縛，低垂著眉眼，聽著耳邊的討價還價，冷靜得一匹。
黑色的眼睫毛乖順的垂在高挺的鼻樑的兩側，更顯得她眼窩深邃迷人。
杜瑞確實心動，猶豫片刻，就拿出錢袋將兩人買下。
交易完成，杜瑞身後湧出一些穿著黑衣的男人，他們將藍茗拉扯著關進了屋子裡。
藍茗倒是已經習慣了，無非就是轉移了陣地，這裡的環境比人販子那裡的環境好不到哪裡去。
一個房間不大，但是人卻挺多，裡面的女人大多數都是她這個年齡的。
她們姿色中上，各有特點。
相同的是，她們的眼中色彩灰暗，沒有對生的期待，死氣沉沉，各自為營，或是坐，或是蹲在原地。
第二天早晨，兩個女人被帶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藍茗很淡定，即使著急也沒用。
死門即生門，絕處未必不能逢生。
很快就輪到了藍茗，藍茗和其中一個少女被人帶出去，她身上的繩子已經被鬆開。
唯有白皙手腕上還殘留著駭人的紅痕。
藍茗倒是自覺，乖乖跟在黑衣人身後。
藍茗看著面前的環境。
這裡是一條黑色的通道，若不是石壁上點亮的燈盞，藍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很快通道就走到了盡頭，前方的光亮就像聖經中描述的聖光，幾近縹緲。
藍茗被人推到光亮處，略微凌亂金色的長發折射出金屬般的光澤。
藍茗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
她的腳下是堅硬的沙礫，耳邊是幾乎能夠撕破骨膜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和吶喊聲。
藍茗眯了眯眼，藍色的眼眸泛著寒冰的冷芒。
將藍茗和少女押送到斗獸場的人默默離去。
那道通往生的門漸漸關閉，發出「砰」的聲響。
門帶起下面金色的沙礫，模糊了藍茗眼前的視線。
沙礫紛紛揚揚，落回原地，就像藍茗和少女的命運一樣，生時如浮萍般漂泊無依，死後便化為塵土，湮滅世間。
正當藍茗愣神的片刻，正對她們的一扇門打開。
恍惚之間，藍茗似乎聽見一聲虎嘯。
深林之王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來，茶色的眼眸布滿血絲，它的肚子乾癟，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
隨著老虎的出場，斗獸場外圍的觀眾更加瘋狂，高聲吶喊。
一些
在場的貴族露出他們的醜態，表情誇張扭曲，不復之前的高貴優雅。
禁錮他們的人文禮教在此刻被打破，天性被釋放出來。
老虎在觀眾的歡呼聲中注意到了兩個獵物。
它的眼眸中全然是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和藍茗一起被送出來的那個女人雖然絕望，跪坐在地上，靜悄悄的等待死神揮動鐮刀，收割她的生命。
甚至，她還不忘祈禱，希望上帝能夠保佑她死後能進入天堂。
藍茗凝視著面前的惡虎。
暗暗給自己打氣，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o(｀ω*)o
「吼~」
黑橙條紋的老虎裂開嘴，仰天長嘯，鋒利的牙齒泛著森白的光，利齒后是帶著密密麻麻倒刺的舌頭。
藍茗莫名有些慫：「……」
秉承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藍茗調整自己的表情，齜牙瞪眼，企圖老虎能夠從中獲得「我不好惹，我很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