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休書

()茶客驚呼，「那婁大小姐有二十一了吧。」

「錯，今年可都二十二了。」同伴趕緊糾正，然後為了一頓茶水，「可惜命不好唄，想來相貌也不錯，可名聲特不好，嫁不出只有拋金子砸個新郎官回去了。」搖頭嘆息，「這個傻子居然躺在千禧齋門口曬太陽。就他一個人婁大小姐不砸他砸誰？」

聽他們在聊這樁事情，旁邊的人立刻也摻和了進來，「聽說是用了一錠特製的金元寶，足足五十兩金子呢！」

「乖乖隆地咚，五十兩金子，婁大小姐又是個練家子，手勁那麼足，換做是一般人肯定被砸死。這人命可真大。」

「那是。聽說去年兩人鬧彆扭，這不，婁大小姐離家出走到現在還沒回呢。」悄悄放低聲音，笑謔道，「所以你沒看婁家特別寶貝這個姑爺，生怕跑了，聽說婁大老爺還準備替他張羅招二房呢。這小子，也算是娶的值呢。」

眾人有志一同的看過去。

但見窗邊的白衣男子又是華服又是美冠，一口茶一口糕，小日子過的正好。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早知道他們也去搶金子了。

聊天喝茶吃糕點，很快從兩人的感情生活扯到婁二夫人虐待婁大夫人，婁大老爺最喜歡去書香閣，緊接扯到千禧齋又賺了多少銀子，雞毛蒜皮，蒜皮雞毛，一個個食客聊的那是個心滿意足志得意滿，只覺得今天來千禧齋吃糕點那是來對了。

聊的興起了，個個還約定明天繼續。

白衣男子豎長了耳朵偷聽，也聽的高高興興，快快樂樂，決定明天這個時候還過來喝茶。揚州民間的八卦啊，可真是熱鬧。

「姐夫，姐夫！」

一個骨瘦如柴的紈絝小少年走了進來，偏偏又穿了一身亮金色的長袍，翡翠玉腰帶掛在腰間，整個人奢華富貴的直礙人的眼。

婁鬧一眼就瞧見坐在窗邊的白袍男子，歡呼了一聲就撲了過來！白衣男子摺扇一合格住那少年撲過來的身體，很是嫌棄，「你別過來，你的骨頭太硌人了。」

婁鬧哇哇大叫，「姐夫，快跑，二娘來了！二娘來了！」

「奇怪了，她來了我為什麼要跑？」他翻翻白眼，摺扇就往婁鬧頭上重重一敲，「我又不欠她什麼。還是，你姐回來了？」說這話時，鳳眸異亮。

「就是姐沒回來我才讓你趕緊跑的啊，快點快點！」婁鬧拽著白袍男子就往門外走，「不對，不對，現在下去肯定會被逮個正著，從窗口走，對，趕緊跳窗！」

男子被粗魯的推到窗邊，握住窗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摺扇再度狠狠敲上婁鬧的頭，「傻瓜蛋，你姐夫我可不會水，你二娘再凶我最起碼還能活著，從這裡下去我可是必死無疑。」

「這樣下去你還可以留個全屍，等二娘來了你恐怕連全屍都留不了了啊！」微瞟窗外，岸上有一群人凶神惡煞正往千禧齋走了過來，那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紫衫女子，滿面怒容滿身煞氣。

婁鬧滿臉驚恐，臉都嚇的綠了。

「慘了，來不及了啊。姐夫你自己應付吧，我先走一步！」情況不妙趕緊溜。婁鬧手一松再也顧不得他家姐夫，趕緊一躍就從另外一個窗口跳了出去，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茶樓里的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人人都說婁府里的人都有些怪癖，看來傳聞都是真的。

忽的，桌上茶杯輕晃，連地板都開始晃，像是一大堆的人沖了上來。

怎麼了？

不一會工夫所有人便明白了，原來樓梯口上湧上了二十來個黑衣大漢，為首的那杏眼桃子臉的嫵媚女子不是千禧閣大當家的方心燕又是何人。

方心燕狠瞪了眼桌邊的白袍男子，眼睛發紅，沒想到那白衣男子居然不動如山還坐在桌邊品茶，摺扇搖啊搖，無比愜意。

她咬牙，「掌柜的，請各位客人下去，今天的茶錢免費，再送他們每人一份千禧齋的特色糕點做賠禮。」

「是。」

雖然非常想看熱鬧，可人家店家都趕人了，自己還能怎麼說？

不到一會工夫茶樓里一個人也沒了，只有白衣男子還在喝茶，環顧四周，空空蕩蕩的原來這地兒居然也挺大。方心燕笑容猙獰，眼裡充斥嗜血的光芒。她一步一步走到白衣男子面前，用力拍桌！

「砰！」

一張寫滿黑子的紙張放在桌上，偌大的「休書」二字顯眼異常。

「我代表婁默休了你！司馬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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