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揍人
元莽倒下了，可能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酒給灌趴下了，所以說一切皆有可能，唐滋達那春風般的自信面龐也終於若有似無的飄過一絲寒意，在元莽倒下的那一刻他便轉身大步離去，而元莽自然有人將他抬走，不過這龐大的身軀足足耗費了六個人力才堪堪將其舉起，在全酒吧的人的目光中黯然離場，無論你有多麼輝煌的成就，只要有人比你更輝煌，那你就一文不值，比如現在的元莽，可曾有人多看他一眼，絕大部分人都是匆匆一瞥便又將目光投向了那位勝利者，人人都在為他歡呼，音樂也再次震撼開場，濃重的低音炮繼續震懾全場，留下的人有多熱烈，離去的人就有多凄涼。
現在的李虎享受著眾星捧月般勝利者的榮耀，在酒吧裡面，沒有什麼是比海量更讓人尊敬的，而包勝才，吳歲興等人更加高興的是，這個男人終於讓他們揚眉吐氣了一把，彷彿這受的多年的悶氣這一刻全部都發泄了出去，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是如此的暢快，包勝才甚至慫恿各位去將李虎舉起，不過現在已經『油光水滑』的李虎硬是不動分毫，而李虎如此年紀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光榮』時刻，每個人都在為你歡呼，而這歡呼代表的是什麼，那就是人人都承認你就是酒量上的王者，人人都發自內心的對你頂禮膜拜，就連知道李虎那變態酒量的胖子此刻也異常興奮，雖然他知道結果就應該是這樣，但如此氛圍不允許你冷靜，你只會不知不覺間融入，當然除了一個已經睡著的耀陽，另外還有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的秦生。
秦生在唐滋達離去之時便跟了出去，而唐滋達這人也在離開酒吧之後看似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閑逛，步履顯得悠閑，可速度著實不慢，明明是跨出的一步，不知怎麼的就是走出了普通人三四步的距離，如此不知不覺間就逛到了一處公園，公園外圍的小樹林還算是茂密，而公園內還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廣場，這廣場周圍有次序的排著幾盞路燈，不過燈光不算亮，頂多算是加強了一些的月光，而說到月亮，今晚若隱若現，此時已經完全隱去了身影，唐滋達到了廣場中就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一轉身便看到了跟著他的秦生，但是他並沒有驚訝，而是說道：「你覺得在這裡動手如何。」聽這口氣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秦生跟著他，「我無所謂。」秦生這語氣也是擺明了他知道對方知道他在跟著他，這麼的默契那就是擺明了兩人準備干一架，唐滋達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說道：「這裡安靜，不會有人看見你被我揍，我這是為你考慮。」秦生終於受不了，像是被噁心壞了，說道：「我現在才真的發現你這個人是真的很臭屁，難道你沒發現你這樣子很欠揍？」唐滋達不為所動道：「我剛才說過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所以我可以容忍你說的話。但前提是你有機會贏過我。」唐滋達覺得自己講了一個笑話，忍不住把自己逗樂了，笑著說道：「你覺得這可能嗎？」唐滋達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但突然又努力的剋制住自己的大笑，很辛苦的將自己的面龐從夏天又調整回春天，秦生終於受不了這人了，整個人向唐滋達沖了過去，邊沖邊說道：「你笑的真他媽的噁心。」
轉瞬秦生就來到了唐滋達身前，而揮出的拳頭也停在了唐滋達的身前，只有一聲沉悶的撞擊之聲傳出，這唐滋達依然微笑看著秦生，說道：「光憑這點力量，你怎麼可能碰的到我。」秦生只是試探性的出了一拳，果然如小伍哥所言，入道之人不只是身體有所加強，而唐滋達的周身似乎被一道至剛至陽的罡氣環繞，這應該就是小伍哥所說的儒教的養氣之道，但這道罡氣怎麼至剛之中隱約透著一點陰柔，秦生試探有所收穫，便不在保留，又是一拳揮出，惡狠狠的說道：「我讓你笑。」唐滋達也頓時變了臉色，這一拳雖然還是被罡氣所擋下，但這出乎意料的力量似乎滲透了進來，令他的臟腑都感到了一絲的震蕩，這一瞬間的變化令他不得不腳下幾個變換，立即拉開了與秦生的距離，全身一震，才將那股力道卸下，不過還是強裝出一副笑容，說道：「這還不錯，你讓我認真起來了。」果然唐滋達還是有著幾分本事，明顯的周身罡氣又濃烈了幾分，速度也提升了一個檔次，秦生沒有硬接這一拳，都在毫釐之間閃躲了過去，唐滋達一拳接著一拳襲來，似乎一拳接著上一拳的勢頭，更加的猛烈，氣息連綿不絕，而在幾次閃避之後，秦生便覺著有些不妙的情況。
和入道者的交手秦生並沒有經驗，就連上次的小伍哥也是僅憑著身體的強度和自己一較高下，所以秦生只能邊交手邊摸索，連續的躲避之後雖然唐滋達沒能攻擊到自己，但他那周身的罡氣卻是弄得秦生此刻有些狼狽，而這些罡氣只要挨著衣服便生生的破開，而這一片的皮膚也有些火辣辣的生疼，發覺不對的秦生本想拉開與唐滋達的距離，奈何這時的唐滋達一拳更比一拳兇猛，秦生髮現自己如果不硬接他一拳，那這拳勢還將猛烈的增加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雖然不信唐滋達的氣息如此綿密，可以如此無休止的增長，但秦生也不想搞得自己如此狼狽，現在已經破衣爛衫了，再拖那不是衣服都沒得穿了，當下決定之後也不顧其他，倉促之間硬是接下了唐滋達一拳，雙拳相接之時，秦生便能感到這股勢大力沉之勢，原來一拳更比一拳猛的奧秘在於罡氣的強度，每遞出一拳這全身的罡氣便向拳頭多匯聚一分，或者這拳的極限便是最終全身的罡氣都匯聚於一拳之上，秦生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擊退，唐滋達拳上濃烈的罡氣震碎了將秦生手臂上的衣袖，秦生借勢後撤，身形穩住之後手還是在抖動，這火辣生疼的感覺到現在為止還從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過。
「我認真起來是不是很可怕。」秦生似乎已經開始免疫這唐滋達的嘴臉，對他的話不為所動，反而問道：「那天從五湖街跑掉的是你的人吧。」唐滋達說道：「原來是你壞了我的事，不過不要緊，今天先收拾了你，我再處理也不遲。」秦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向唐滋達的心情似乎也美麗了許多，同樣的微笑道：「你是不是沒被揍過，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才做出這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唐滋達說道：「作為一個強者，我有義務保持一個強者的姿態。」秦生甩了甩自己的右臂，說道：「還真是一隻井底之蛙，我都替你可憐，今天我就做做好事，讓你長長見識。」說完便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雙拳向前一震，接著就隨意的活動了一下筋骨，你從他破爛的衣服間能很輕易的發現，秦生周身的肌肉比之先前隆起的更為明顯，唐滋達本還想說什麼，但本能的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危險的氣息包圍，但秦生在他眼裡又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他終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發現這秦生修的到底是道家還是儒家之法。
秦生就像運動之前要做準備活動般，在停下的一剎那就向唐滋達沖了過去，這踏下的第一腳就在水泥地面上踩出了一個腳印，這腳剛離開地面人就幾乎到達了唐滋達身前，這身影比風還要快，唐滋達心中第一次出現強烈的不安，他根本看不清秦生的身影，情急之下只能勉強將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秦生一拳下去仍然沒能打破這道罡氣，但唐滋達整個人只覺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一口今晚喝下的酒，而他整個人也被如此力道往後推了半米，更讓他心驚的是這麼強大可怕的秦生並不是只能揮出一拳，而是如狂風暴雨般落下，起初還能思考之時他吃驚於秦生的境界，到底要什麼樣的境界才能有如此強悍的身體，接著便什麼都顧不上思考，全身心的維持著自身的罡氣，他知道自己的這口氣不能斷，氣息一旦斷絕，沒有了這道罡氣，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後果，儘管這剛才還濃烈的罡氣已經快被生生的打回體內，唐滋達是驕傲的，甚至可以說是自負的，不過此時他所有的自負都被秦生踐踏在了腳下，他不甘心，從小到大都被認為是天才的自己怎麼能夠接受這麼乾脆利落的失敗，三十歲便跨入了仁者境的自己怎麼能隕落在這裡，唐滋達越想越多，似乎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彷彿是某種特殊的法門，只見他太陽穴青筋暴起，雙臂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在這將要快要爆發之際，秦生的拳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唐滋達壓力一松，剛才強咬的氣息也不知覺間卸了出去，這剛準備爆發的法門也沒了下文，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然後不停的喘著粗氣，表面看著除了吐出一口血似乎沒受什麼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其實虛弱至極。「你叫什麼叫，這隨便挨兩拳就受不了了？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擺出那副鳥不生蛋的表情，我還要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