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在談戀愛了
40,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在談戀愛了
一起回家——
見白硯璽良久不回應他,簡易朝直接上手把他的被子一扒拉,白硯璽凌亂的睡衣立刻出現在他眼前,他眼睛都直了,盯著白硯璽暴露在外面的肌膚看,視線落在他的小腿上,那裡青紫一片,想起剛才好像就是摸到這裡他才醒來的,簡易朝輕輕抓住他的小腿,問道:「這咋弄的?」
「昨天回家沒看路。」白硯璽回答得很輕鬆,把腿要縮回去,卻被他拉得很緊,他不爽地抬手推推他的腦袋,道:「大驚小怪什麼,過幾天就好了。」
「都成這樣了還不抹葯?」簡易朝的眼神一緊,語氣嚴肅了許多,「你家有藥膏么?」
白硯璽仔細回憶了一下,道:「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避孕的那玩意應該不少。」他本想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沒想到簡易朝的表情不見好轉。
他確實很喜歡瞎操心。白硯璽想著,扒拉開他的手,縮起來,懶懶地說:「挺冷的,再躺會兒。」他慵懶的嗓音有幾分黏膩,簡易朝的喉結上下滑動,眼睛宛如狐狸一樣眯起,托著下巴用一種欣賞又貪婪的目光凝望著白硯璽。
其實白硯璽很不喜歡被這麼盯著,那種眼神他有些難以接受,就是覺得彆扭得不行,也許是因為都是男人,他雖然心底喜歡他,但那種裸露在外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
好像,他們也沒有正式在一起吧。
「那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把早餐一熱。」簡易朝揉揉他的頭髮,起身走了。
被寵溺的感覺嗎?白硯璽的手掌觸碰到那個被簡易朝撫摸的地方——似乎,感覺不是很差,他的身體好像也在逐漸接受簡易朝的觸碰。
白硯璽是個十分賴床的人,他可真是不把簡易朝當外人,全程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把被子裹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跟個大粽子似的,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就算起床去刷牙洗臉,回到床上照樣慢慢悠悠把簡易朝帶給自己的早餐吃掉了。
這期間簡易朝出門去他家附近的藥店買葯去了,白硯璽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在乎這一個小傷,不過是青了紫了,上面破了點皮,一兩個星期也就好了,何必小題大做呢。
但簡易朝的確很喜歡撫摸他的腿,要命的是簡易朝的動作十分輕柔,有點發癢,他修長的手指扣住白硯璽的小腿肚子,用消毒棉簽蘸著藥膏抹在他的傷處,一點點抹勻,不讓他有一點點痛的感覺。
「腿好細。」
簡易朝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白硯璽下意識把腿收回去,簡易朝反而抓得更緊,含笑道:「你要是個女生,我情敵一定會很多。」
「你要是個女生,騷起來就沒賣的什麼事兒了。」白硯璽以牙還牙說道,簡易朝抬眸望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眸中笑意更深,「怎麼,你捨得?你這個大醋罈子還不打翻了?」
「我什麼時候吃你醋——」
「你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嗎?」簡易朝將棉簽棒扔在垃圾桶裡面,捧起他的臉,捏了幾下,「嗅覺再失靈的人啊,都能聞見你身上的醋味了。」
這話倒也沒說錯,就連秦越都感覺到他吃醋了,白硯璽啞口無言,他剛要別開頭推走簡易朝,下一秒簡易朝的一個吻快速落在了他的鼻尖上,他的睫毛顫了顫,唇瓣的啟開似乎欲言又止,白硯璽除了耳朵紅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舉動了,獃滯地望著他。
看來他是真的很不會談戀愛,也是難為他了,初戀就是和一個男人,想必一定很為難吧,簡易朝望著他獃滯中又無措的模樣,覺得好笑又可愛。
「你要學會適應。」
簡易朝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唇瓣,拇指輕柔地壓住那柔軟的部分,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上眼瞼的下垂而顫動著,他唇角揚起的笑意有幾分少年氣的玩味,深邃的眼眸映出的光讓白硯璽在那一刻幾乎忘記了冬日的寒冷——
溫熱的唇印在了他的手指上,他並沒有真正地去吻他的嘴唇,這種巧妙的借位方式讓白硯璽接受到的時候居然心裡產生出一種輕微的失落情緒,他好像在渴望什麼,渴望他真正地親吻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簡易朝在等,等有一天白硯璽去主動親吻自己的唇,儘管有些困難,但他仍然期待著這麼一天。
……
在簡易朝的各種攻勢下,白硯璽終於還是被他拉出了門,他穿著一件純白色的棉襖,簡易朝站在他身後,對他道:「哎,你很適合白色。」在那之後,白硯璽選擇穿著搭配時好像無意識地會去選擇白色,只是因為簡易朝的那一句話。
兩人進了電梯間,這種封閉小環境下,最容易產生曖昧的氛圍,在進電梯之前白硯璽腦海中已經是各種電視劇電影畫面了,以至於想得入迷到忘記電梯停在自己面前。
他們站得不近,簡易朝感覺白硯璽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然,他好像時刻都很緊張,比兩個人做朋友的時候還要緊張得多。
於是簡易朝嘗試著去靠近他的身體,用手指裝作不經意地摩擦他的,白硯璽哪裡懂得這個暗示,沒什麼反應,甚至把手**了口袋裡。
儘管到了這個程度,白硯璽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什麼——是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們沒有很正式認真地對彼此說過一句「我喜歡你」,也沒有確立關係,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走在了一起,在朋友的保護色之下進行著戀人之間的事情。
電梯顯示的數字不斷下降,白硯璽深呼吸一口氣,他的聲音很輕,小心翼翼地、又那麼謹慎,「簡易朝,我們……在談戀愛嗎?」
「叮——」
電梯停下的那一刻,簡易朝將自己的手伸進他的口袋,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耳邊柔聲笑道:「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在談戀愛了?」
「……」白硯璽的手心裡滲出汗水。
時間還早,又是一個假期,此時電梯口並沒有人。
「我喜歡你。」
簡易朝的聲音不大,但白硯璽聽得清清楚楚,或者應該說,他從未如此清晰地聽到過一句話,甚至在腦海中重複著這簡單的四個字,就連他的聲音,他說話的語氣,他每個咬字的音調……白硯璽都記得清清楚楚。也許很多年後過去,他會忘記簡易朝早晨來叫他起床送早餐,會忘記他大冬天給他去買葯,但是他絕對不會忘記這一句「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