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飛沙走石」
「那一卷殘頁在海外。」
朔心不是個愛說謎語的,在當心來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反而是讓當心詫異當場,覺得是不是得來太過簡單了。
「掌門用移魂大法問出來的。」
見了當心的疑惑,朔心自然也是將緣由說了出來,即使是自己的兒砸也要說清楚緣由不是。
「嚯!他老人家還親自動手呢?」
說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引夢術在雲夢當中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學的,但也有不少傳人能登堂入室,所以拷問之類的事情也不至於要葉門主自己親自動手。
但是像武當類似卻不一樣,這所謂的移魂大法自己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更遑論修習問話了。
「要求很高的,而且作用很偏,少有人練。」
只是瞥一眼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些什麼,打斷了當心的猜想。
不過說來也是艱難,這功夫確實用處不大,只有境界到了一定程度才能修習,所以在武當山上也是少有人知,那消息應該就不至於是假的了。
只要問的那人也不是被騙,基本就能確定是真的消息了。
「掌門說這事讓你決定,門中不會有人攔你。」
說話的時候依舊是在端著那個茶盞,意思當心自然就知曉,且是習以為常,意料之中了。
武當本身不參與江湖爭端,但是也不怕爭端。其餘弟子若是有心隨你去的話管不了,但你也不能扯上大旗。
畢竟這事即使做得再隱蔽,也終究會暴露出去,到時候引出了什麼禍患,影響的是武當的聲譽。
若是不得是你的命如此,若是得了的話,門中派里也不會與你爭搶,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來。
多年以來武當基本都是這樣,各種爭奪名利的場合都沒有他們的身影,出沒的大多都是鄉間村裡有病痛的地方,名聲不可謂不好。
而不扯旗子的代表,幾乎就是朴太師伯和其他武林同道合理建起來的那個天道盟了。多年以來以平衡江湖朝堂為己任,切實緩和了許多事端,代表的也只是朴道長本人,與武當關係不大。
當然,要硬說也是有幾個跟隨朴太師伯的人,但也都是以個人名義而與武當無關,類似的好像還有些個少林門徒以及與華山有淵源的俠女,也闖出了許多名堂。
「好嘞。」
知道是知道了,但可沒說自己一定要去。
畢竟這事情是真不小,也不是說不得寶藏的話就一定會死,上山這麼長時間,別沒有學會,這淡定的性子倒是練了個十足十。
「嗯,你看著來。」
知子莫若父大概就是這樣,喝茶的功夫就能知曉這傢伙心裡想的是什麼,自無不可,畢竟一個逍遙遊就足夠活下去了,何必要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寶藏呢。即使四已得其三....
好吧多少是有點浪費了。
「滾吧。」
把茶一飲而盡放在一側,轉身去看床邊景色,不言而喻,你該走了。
「好嘞...別被人闖進來了啊...」
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跑出了門去,說完時候都站立到了大道上面,叉著腰沖書閣裡邊喊,滿臉都是戲弄:看你還欺負我。
只是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見一道勁風撲面,駭得孩子趕忙躲閃,就見後面泥土已經翻飛而起,一塊草皮被掀飛了去。
「啊啊啊!!!」
還未立定就見還有一道追著自己而來,當心哀嚎跑遠,直到跑下了壁梯消失在書閣面前才得以逃脫。
「嘿~又惹朔心生氣了。」
「才回山半月呢都第四次了,不愧是他。」
「也幸好還有人能治他...」
「據說周師叔也...」
「噓!!!」
後邊的聲音當心是一句都沒能聽見,勁風走的直線且氣機鎖定,若是繼續在上面待著就還會有第三道第四道,只有躲過了朔心的視線才能擺脫掉,這都是經驗之談。
說來有些辛酸,這經驗可是吃了許多哭吃出來的。
走在橋廊上嗒嗒嗒的,原因還是保養的好,若是不好的話現在就該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了。
「嘿~愛誰誰,我可不去找那玩意兒。」
當心可還記得那大鬍子來自己店裡住的時候什麼樣的,光是這個有點消息的,滅了門還要被人追上好幾年不帶忘記的,要是自己真被說上有四象圖了的話,說不得武當要被攪亂成個什麼樣了。
怕是類似的東瀛忍者都要三天來一次,萬聖閣殘部以及收攏他們的那些人也要湊湊熱鬧了。
躺在廊橋上的當心翻起那捲謄寫的註解,覺得還是這玩意兒實在,效用也是杠杠的,看得見。
「噠。」
不像那什麼寶藏,還能夠練成絕世武功,有神兵利器?
「噠。」
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懂不懂?
「噠」
有這功夫找寶藏不如把這身上的功夫練好不更強?
「噠。」
「誰啊?!!!」
想一句踏一步,還踩著點在當心正想著事情的節點上踩的,不是故意的都說不過去了。想到這樣,剛被兩道劍氣逼得「跳崖」的當心立馬起身,若是熟人的話,說不得得趁機泄泄火了。
「還講不講.....師叔啊,近來可好啊?」
立起時候不懷好意的模樣立馬就變成了小心翼翼,左右看看有哪裡能夠逃跑的,而面上還不能失了禮數,拱手作揖。
來人不是別的,下山之前還特意教了當心一劍,讓當心五行式大有長進,嗯,雖然沒怎麼用過就是了。
一臉繚亂的頭髮鬍鬚,一身陳舊的衣裳,赤手空拳,看不清面龐,若僅僅看臉估計都能當難民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卻是讓武當超過九成的弟子看了害怕,不敢在其面前亮出劍來。
一身劍意斂盡,但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敢在其面前出劍,為避難心境受損,所以大家都紛紛避開,不與起撞在一起。
作為武當專修劍道的人,沒什麼朋友,孤零零一個。平常都只在山崖邊上修劍,不會出來的才是,怎麼今天就走到青塘來了?
「...」
「!!!」
當心汗毛豎立,當場就懂了師叔的意思。
沒有動作,後腦處自己就飛出了一把墨色的寶劍,恍若真實,引出一陣狂風,將滿塘荷葉都壓低了去。
當心當即出劍,久不現身的劍匣也不知何時背負到了身後,一道劍氣自劍匣當中游出,懸在了後腦之後。
兩劍對峙,狂風席捲,飛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