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救人落異鄉
皎潔的月光在半空之中掛著,露出笑臉,是那樣的璀璨無雙。星星點點,泛著光芒,為銀光月色增添不少美麗。月光下下面,一群群孩子,沿著路燈,抱著書本慢慢的行走。他們是剛剛上完晚自習的學生,校園裡面沒有宿舍,他們一排排的走在夜光幽美的路上,多麼愜意。
最後走的是林雁楓,因為收拾教室,所有沒有和其他同學走在一起。這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他總是很習慣的打掃完教室再回去休息。家裡在山區,校園裡面沒有宿舍,沒有誰是特殊的,都要回到幾個同學一起租的房子休息。林雁楓一個人漫步走著,望著又大又圓,帶著大光圈的月光,咧開嘴笑著,似乎此時的一切是那樣的滿足與甜馨。
鎮子的人,都已經熄滅了燈,有的離馬路近的人家還帶著一些呼嚕聲。走巷子,裡面變得晦暗起來。林雁楓聽到嘁嘁啜泣之聲。那聲音是那樣的楚楚可憐,令人聽了心碎。這個時候,巷子裡面非常幽靜,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條狹窄的巷子。
林雁楓從兜里取出手電筒,四處一望,在一間雜草房門前,有一個女孩子蜷縮在牆角,頭髮亂蓬蓬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裙子,身子顫顫巍巍,臉上滿是污泥,腳上連一雙鞋子都沒有。見到人顫顫巍巍,身子哆嗦的特別厲害,也不斷地在抽噎。林雁楓見到女孩子這副模樣,慢慢地蹲下說:「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在這個地方?」
女孩子緩緩抬起頭,一望林雁楓,跪在地上央求林雁楓說:「求你送我回家,一定要送我回家,要是被那個壞人抓住我的一輩子就完了。」
說著,女孩子梨花帶雨的臉上顯得是那樣的楚楚可憐。林雁楓上前說:「好!我送你找警察行嗎?」
「求你了!不要這樣做,警察肯定會通知我的媽媽,我不想見她,不能讓給別人當媽媽的她笑話我,我們現在就走好嗎?他是一個壞人,要是被他發現,我們都會出事。」女孩子跪在地上,磕頭起來。
看著女孩子狼狽不堪的模樣,林雁楓不想置身事外,更不能見死不救,見女孩子見到自己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便扶起女孩子說:「好吧!你說,家在那兒?我送你回去。」
女孩子慢慢地起身,說:「在古城西安,要坐火車,我在這裡找了兩天,也沒有找到火車站。」
「這裡沒有火車站,要去縣城去,我十歲時,爸爸帶我去過一次,大概知道位置,正好我兜里是我爸爸給的這學期學費和生活費,我送你到西安,你一個人在路上我也不放心。」
「趕緊走!求你了。」女孩子慌慌張張的拉著林雁楓向大路走去。
也許是一種求生的本能,這一夜,這位女孩子光著腳丫子在柏油馬路上整整走了一夜。雖然休息了好幾次,卻沒有一點嬌弱的表現。第一天清早,兩人經過一夜的趕路,終於到了火車站。
林雁楓一望眼前可憐兮兮的女孩子,拉著女孩子到火車站附近的小市場,買了一套便宜的衣裳,一雙布鞋。林雁楓很懵懂青澀的將一衣服塞到女孩子手中說:「把衣服換上吧!」
「我去什麼地方換?」女孩子低著頭,害羞的說。
林雁楓一望周圍,見有一家「旅社」,說:「這家旅社我跟爸爸也去過,我們到那裡面換衣服,我給你要一些水。」
「可是——」女孩子望著旅社身子一顫支支吾吾說。
「放心,我不會欺負你!我們都是小孩子,不會有大人的壞想法。」林雁楓說。
女孩子臉上好像沒有那些倒霉樣,露出皓齒甜蜜的笑著。林雁楓拉著女孩子說:「那好吧!」
在旅社之中換好衣服,一個煥然一新的小姑娘走出房間,林雁楓一瞧,這位姑娘靈氣動人,嬌美如仙童,美無語再贊,燦若百花,清純旖旎。煥發著青春氣息。林雁楓笑了笑問:「你的腳不疼嗎?」
女孩子一抬腳,一瘸一拐走了三步說:「當然疼了,只是我們現在要趕快買票離開這裡。」
那時,還沒有實名驗證的措施,兩人很順利的買票上車。林雁楓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離開家鄉,是因為這樣的一個人的懇求,就這樣與未來失之交臂,讓自己的人生多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到了車上,女孩子高興起來放彷彿有一種如獲重生,鳳凰涅槃喜悅。
女孩子望著林雁楓,又變得羞澀起來說:「我餓!」
林雁楓望著車廂裡面,滿是乘客,連走廊也堵的嚴嚴實實,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可以買到東西。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女孩子拉著林雁楓的胳膊說:「你不用急,一會兒會有人送泡麵,一會兒再買,我是想說,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買點東西給我吃,以後我會還你。」
林雁楓搖搖頭說:「只要你平安到家,我會很高興。」
「到家,如果說我沒有家,暫時無法給你還錢,你會怎麼想,是不是會不管我的死活?」女孩子恬靜臉上露出一些惆悵說。
「那為什麼?每個人都有家。」林雁楓問。
女孩子苦嘆一聲,眉頭一皺說:「我爸媽早就離婚了,爸爸去了珠江,媽媽再婚,我跟奶奶生活,奶奶也去世了,我才覺得很孤單,很無助,才萌生了早花開放的念頭,幸虧我醒悟的及時,逃了出來,遇上你,救了我。我的錢,衣服都留在壞人家裡。」
「壞人,早花開放,我怎麼聽不懂?」林雁楓納悶問著。
女孩子一望林雁楓,臉上一片蒼白,苦笑一下說:「我幸虧遇到的是你,還不懂這些問題,不然我就相信錯人了。」
林雁楓納悶,摸著腦袋,滿心疑問。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林雁楓也沒有多問女孩子的隱私。
而他們兩個人卻像帶翅膀的花兒一樣,雖然遇到狂風暴雨,一朵命運之花,帶著另外一朵命運之花,躲開了狂風暴雨。
火車馳騁了八九個小時,終於到了古城西安,林雁楓望著雄偉壯觀的城牆,深深地被這種古老魔力深深吸引,第一眼看歷史文化名城的冰山一角,便讓林雁楓喜歡上了這座城市。
女孩子一望發獃的林雁楓,上前拉住胳膊說:「好了,我已經安全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離開學校只有一個星期,一切還來得及,你也趕快回去,絕對不能耽擱你。」
林雁楓慢慢的從兜里拿出五十元說:「你拿上點錢,既然你能自己回家,也安全了,那送你到這裡。」
「大恩不言謝,我的名字叫秦梧桐,你要記住了,以後我會報答你。」女孩子深情地說。
林雁楓搖搖頭說:「別說報答的話,還是拿上錢,這樣我才放心,只要你回去繼續上學。我已經安心了。」
女孩子嫣然一笑說:「記住我的話,我走了。」
說完,女孩子轉身慢慢離開。
林雁楓嘆著氣,抬頭望天空,有一種快樂湧上心頭。
林雁楓知道馬上回去,因為自己的家鄉自己也要實現自己的學業計劃。可是人生的機遇就是那樣,也常常伴隨著身不由己。當林雁楓到了售票廳,問了售票員,結果是大失所望,當日已經沒有到自己家鄉那個縣城的火車,要到半夜才有,而且要幾十塊,摸摸口袋,是囊中羞澀,所剩無幾。林雁楓心中發涼,也慌張起來。坐在火車站廣場上,心急如焚,兵荒馬亂的心裡,各種壞的遐想。
正在林雁楓惆悵之時,有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問:「小夥子,要掙嗎?看你是學生,可以工資稍微高一點。工廠缺工人,活輕鬆,不是很累。」
林雁楓如得到神助一般,立即問:「做兩天可以嗎?我急著回家。」
中年人顯得鬼頭鬼腦,笑著說:「可以,完全可以,兩天給你一百塊,管吃管住。放心,我們也不敢多留學生。」
林雁楓高興的點點頭,跟著中年人向說好的客車站走去。
中年人一邊走一邊說:「你要好好聽話,錢不會少給你,兩天就兩天,兩天到了,我會親自送你到這裡,你高高興興的回家。」
「那!謝謝叔叔!」林雁楓笑著說。
中年人抖了抖西裝,戴上墨鏡說:「走,咱先吃飯。」
林雁楓初來乍到,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他,完全沒有想過,有人會讓他很難再回家。三言兩語,中年人說的天花亂墜,振振有詞,且非常的有吸引力。林雁楓沒有時間思索與判斷就答應了中年人。救人難救己,人不大,避不開陷阱。
中年人帶著林雁楓上了一輛到運縣的客車,林雁楓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做好事卻讓自己也處於懸崖邊緣,人生的道路因此也多了幾道拐彎,一種身不由己的機遇,成為一團火,來煅燒著林雁楓,要林雁楓堅持住,才能脫胎換骨。可是那過程是那樣的漫長與無數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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