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一定要下山
林燕楓說:「我可能對其他人很不公平,但是對自己,對秦梧桐,我沒有任何的不好。」
席蓮兒「哼哼」一聲說:「我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從來都是不敢在秦梧桐面前站著說話,從骨子裡面是自卑的。所以你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成就,都是跟在秦梧桐身後唯唯諾諾。」
林燕楓輕輕一笑說:「可能你錯了,我不是對秦梧桐卑躬屈膝,我跟她從朋友一路走來,現在是舉案齊眉的夫妻。我需要尊重自己妻子,放低姿態也是應該的。那不是自卑,而是恭敬。」
席蓮兒嘆氣說:「聽你這麼說,我真的是褊狹很多。」
林燕楓一看爐火說:「沒有乾柴了,我再去找找。」
說著,林燕楓起身,從炕頭上找到了手電筒,向外慢慢走去。
林燕楓走到門口,轉身望了望秦梧桐。和悅一笑。慢慢地向外走去。
當林燕楓出外之後。梧桐睜開眼睛說:「我們是姐妹嗎?」
這溫柔質問之聲,讓席蓮兒微微慌張起來。此時的秦梧桐已經站在面前。
席蓮兒緊張兮兮問:「你沒有睡覺?」
秦梧桐看著席蓮兒說:「是,我怎麼可能睡覺。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現在看來,林燕楓之所以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而你們之間剛才說的話,我也聽得清清楚楚。」
席蓮兒點頭說:「事到如今,我不想解釋什麼,我們是姐妹嗎?這話不應該問我,而是我要問你,從我們認識以來,你就當我是姐嗎?」
「當然,我們情同金蘭,莫逆之交。」
席蓮兒指著秦梧桐說:「你不要說的那樣正氣凜然,冠冕堂皇,一直以來你當我是棋子,是你成功路上墊腳石。我不過是你拿來可以犧牲工具。」
秦梧桐微微搖頭說:「不是這樣,我們是姐妹,我沒有一點想要利用你。我已經說過了,我真心當你是姐妹。」
「你的人生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就像你會繼承大公司一樣,不管你是否努力都會財大氣粗,而我只是被人糟蹋過的小人物。其實在你的心裡一直沒有尊敬過我。而我不過是你拿來犧牲的棋子。」
「席蓮兒,你為什麼非要將那些不堪回首遭遇講出來。何必要在林燕楓面前惺惺作態,你以為林燕楓會憐憫你。那樣你可以喚的林燕楓同情,你太天真了。」秦梧桐說。
「可你一點都不了解他。」席蓮兒藐笑著說。
秦梧桐愣住了,方才聽到兩個人談話。有些恍然,一直以來,自己對林燕楓也有一些錯解。說到這裡,秦梧桐變得沉默起來。
忽然間,門外傳來滴滴答答聲音。秦梧桐慌張起來,說:「怎麼會下雨了。林燕楓還在外面。」
席蓮兒慢悠悠走到秦梧桐一側說:「你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他。」
秦梧桐說:「我當然關心過,但是我不想讓他知道。真正的關懷是無聲的,怎麼可以經常掛在嘴邊。彼此心裡明白就夠了。」
秦梧桐焦灼地走到門口,想:「真是傻瓜,外面這麼黑,怎麼能這樣去找柴火,一晚上又沒有關係。」
席蓮兒見秦梧桐心神不寧樣子說:「你不要擔心,這片牧場跟山下的花田都是他的,對這裡,他是輕車熟路。」
「牧場,花田,這裡不是護林員房子嗎?」
席蓮兒一笑說:「你真可悲,對自己丈夫到現在是一無所知。」
「什麼意思?」
席蓮兒說:「這幾年,森林,草場生態環境很好,沒有什麼砍伐盜獵的人。這裡山上是可以放牧的地方。所以林燕楓早就這裡養牛羊了。你以為他會跟著你去大城市生活,最終還是在鄉下過著平凡日子。他的想法,我們一直都沒有了解過。」
「我們都是失敗的人,不知道他是怎樣想法。」秦梧桐說。
「你總是將一切都強迫給他,結婚也是,都是你一個人在迫使他答應。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這幾年你們兩個婚姻算什麼,你自己想過沒有。請問你能給他多少幸福?」席蓮兒振振有詞說著。
秦梧桐看著外面雨越來越大,急得跺腳起來。而站在一邊席蓮兒越來越起勁,滔滔不絕說著。
過了很久之後,黑也中出現一道亮光。秦梧桐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一看。來人是林燕楓,抱著柴火。牙齒咬著手電筒。身上雨水如絲如線的落下。秦梧桐看到如此的林燕楓。頓時眼眶濕潤,淚珠泛濫。入內之後,林燕楓輕輕放下柴火。一看紅彤彤炭火。沒有說話,一根根折斷剛剛撿來柴火。向火爐裡面塞著柴火。秦梧桐湊到林燕楓面前,一看林燕楓滿手的傷口。是剛剛被樹枝划傷。被雨水沖刷之後,只有一道道裂痕。看到此處,秦梧桐更加難受。扭過頭,便暗自嘆息。
將柴火架在火堆上之後。林燕楓不管衣服濕透,一直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
秦梧桐走到林燕楓身邊說:「你這樣會生病。」
「他在山裡生活很久,在沒有見到你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山裡,怎麼可能會因為淋著一點雨會生病。秦梧桐,不要小看林燕楓。」
秦梧桐瞪了一眼席蓮兒說:「你不要說話了。」
秦梧桐顯然有些生氣。此時的席蓮兒似乎被鎮住一般。沒有再說話。
林燕楓說:「沒有事情,我在這裡長大,這麼一點雨不過如此。」
秦梧桐沒有辦法勸說林燕楓按照自己意願做什麼。只是安靜坐在一邊,眼睛裡面充滿了柔情似水。坐在一邊的席蓮兒此刻卻是很不服氣盯著秦梧桐。三個人就這樣圍著火爐坐著。儘管外面是大雨霖霖,三個人也不覺得潮濕過人。
過了一會兒,林燕楓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我們在這裡坐著,如果沒有火的話,那一定會很難受。冷颼颼的,一定很不好受。」
秦梧桐點頭說:「是啊,要是沒有這溫暖的火,那一定很冷。」
這是一個矛盾與無聊的夜晚。但隨著三個人的言辭說絕,終於是將一切漸漸地釋懷。林燕楓知道此刻兩個人已經慢慢地放下了昨日的是是非非。便微微地會心一笑。剛才自己出去之後,也是有意而為。不多時,林燕楓身上淋濕是衣服也冒著熱氣。一點點的被烘乾。此時的林燕楓也是有一種悅心其見。後半夜時候,大家終於安靜休息了。林燕楓看著秦梧桐安靜的睡起來。心中欣然自樂。
第一天,大雨還是那樣的瘋狂,淅淅瀝瀝。山上的霧水也是時起時落。此刻要是下山,路面很滑。林燕楓看著外面瓢潑大雨,嘆著氣說:「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下山了。下這麼大的雨,山下的他們要防洪,我們只能在這裡靜觀其變。」
「那怎麼行?我要下山。」秦梧桐傲嬌地說著。
席蓮兒慢悠悠走到門口,說:「你真的沒有腦子,這個時候了,怎麼能貿然下山,要是摔倒有可能會滾到山底下。」
林燕楓一看秦梧桐說:「中午,可以下山,一般中午會停一會兒。」
此時山上的牛羊們都躲在山側一邊的灌木林邊,圍成一圈卧著。水流成河,從山坡傾斜向下流淌。林燕楓從屋子裡面找到一件黑色雨衣。朝著秦梧桐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找點吃的東西,光有那麼一點點大米,我們可能吃不了幾天。」
秦梧桐立即問:「方才不是說中午可以下山。現在是什麼情況。手機都沒有電了,我的女兒會哭的。見不到我會哭。」
秦梧桐說著,變得慌亂起來。
林燕楓轉身一看席蓮兒問:「你一個人在這裡還可以嗎?」
席蓮兒一看秦梧桐說:「此刻,我可以理解你,那個孩子也是我非常關心的人,怎麼會忍心,想到那個孩子,我也會心亂如麻,這裡還有一些大米,我會堅持到天晴起來。」
林燕楓將黑色雨衣脫下,披到秦梧桐身上,說:「穿上雨衣,跟著我走,我送你下山。」
秦梧桐說:「不是我急切,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女兒說說話,她會不高興。」
林燕楓說:「那麼好吧!你要跟緊我。」
在大山裡面,一旦遇到大雨滂沱,那麼隨之而來便是山澇不絕。從房子走出去的林燕楓什麼都沒有穿。伸手拉住了秦梧桐,在前面小心翼翼走著。而從未在大山裡面遇到這樣情形的秦梧桐也是顫顫巍巍走著。若是沒有下雨,山路不過是有些崎嶇而已。但是這個時候,腳下會失去方向。隨之泥土的涌動而走。沒有走幾步,在後面的秦梧桐便跌倒在路上。衣服被淤泥沾染。而秦梧桐直接鬆開林燕楓的手。自己抓著蒿草站了起來。大雨霖霖,很快秦梧桐身上泥漬不停向下隨著雨水流淌。
林燕楓不忍心見到秦梧桐如此狼狽不堪模樣。便輕輕蹲下身子說:「我來背你。」
秦梧桐搖頭說:「我沒有那麼弱,我就跟在你的後面。」
林燕楓說:「不行,你沒有走過這樣糟糕的路,要是在前面跌倒會直接滾下山的。」
秦梧桐說:「不要管我,我會自己走的。」
從未有的倔強,讓林燕楓瞠目結舌。上山時候走過這條路。秦梧桐直接走到了前面,一隻手抓著路邊蒿草,腳踩在泥濘光滑路面上。小心翼翼向前移動步子,雖然走的十分的慢,卻是那樣鏗鏘有力,不是那樣的懦弱,卻是那樣傲骨錚錚。身子看起來非常的單薄,但是行走起來想象不到的穩健。走了不久,忽然腳下一滑溜。秦梧桐直接跌倒。從陡坡下面滑落。林燕楓一瞧,上前一把抓住秦梧桐。而此時的秦梧桐已經是搖搖欲墜。下面是一座石崖。尤其是最底下有凌亂的石頭,非常的尖銳。大雨澆在秦梧桐臉上。兩個人手也是不怎麼緊。可此時的秦梧桐腳蹬在石頭上。奮力向上爬著。林燕楓另外一隻手抓住秦梧桐胳膊。也用勁向上拉。兩人費了好大勁才上來。秦梧桐躺在路邊喘著氣。
林燕楓說:「這該死的天,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梧桐沒有那樣的恐慌,喘勻了氣,然後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果然如此,真是萬幸。」
林燕楓也隨之坐到一邊說:「我們先回去吧!這一路不怎麼安全。」
秦梧桐說:「不行,今天一定要下山。要是天有什麼不願意的話,那就滅了我們算了。要是讓我們好好活下去的話,那就天晴了。」
林燕楓說:「你還真是奇怪,我覺得沒有事情,我們可以下山,你卻這樣說,那麼一會兒可能會不下雨。」
秦梧桐抬起頭望著天空,臉上水珠已經讓頭髮亂蓬蓬的。儘管在狂雨之中,秦梧桐依舊是笑容可掬。兩人休憩片刻,林燕楓拉起秦梧桐說:「既然我們選擇要在大雨天下山,那麼再度出發吧!」
秦梧桐起身,指著天空大聲喊:「老天,我不怕你。」
平時下山沒有這麼難,用不了兩個小時。今次兩個人走的是污頭垢面,滿身泥濘。卻用三個小時。到了山麓下,那家農戶正在忙著給花田排水。秦梧桐與林燕楓兩個人也是一臉的苦澀。林燕楓看著那些花田,走到農戶面前問:「蜜蜂沒有問題吧?」
農戶大聲說:「蜜蜂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可惜這花田。這樣的話,我們養的蜜蜂只能去采山上的花了。」
林燕楓說:「那我們一會兒去蜂巢那邊看看,要做好防護。」
秦梧桐站在一邊思量:「什麼意思,這林燕楓是這裡的老闆嗎?除了牧場,還有什麼花田。」
農戶對林燕楓說:「那邊沒有問題,我們剛看過那邊。昨天晚上下的雨太大了,我們沒有準備好,要是再下,花田肯定會遭殃。」
林燕楓立即說:「千萬要當心,萬一不能守住,就放棄,我們要先保證自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