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賠香囊
終於能見上一面,也說上了幾句話,迫不及待表陰了來意,就被傾慕之人拒絕,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像是墜入深淵,又像是寒徹心扉,總之,他現在心情極其低落。
他頹廢的往石凳上一坐,雙腿發軟,兩眼空洞,似乎已經沒有了希望。
賞月的心情被打破,吳凌霜正想回屋,她剛走不久,轉角處便迎來一名年輕男子,男子不慎撞到她,隨後跌倒在地,吳凌霜也險些跌倒,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腳跟。
這名男子穿著湖藍色衣裳,服飾面料昂貴,腰間的玉佩也是極為貴重之物,無疑,這是雪柒山莊的人。
那男子摔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艱難的站起身來揉了揉屁股,叫道:「哎呦!疼死我了。」
男子定睛一看,見是認識的人,就沒有死皮賴臉的要對方賠償,而是疑惑問道:「吳姐姐,你怎麼在這?」
吳凌霜上下打量他一番,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模樣。
「吳姐姐,你不認得我啦?我是鍾楠啊,小時候弄壞你香囊的那個混小子。」鍾楠見她記不起來,提醒道,還引以為傲的說出了當年所做之事。
「還是一樣魯莽,沒有半點進步。」知道是他后,吳凌霜臉色更是陰鬱。
「嘿嘿嘿!」鍾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吳姐姐長的是越來越漂亮了,連我都覺得艷美,也難怪江陵人對吳姐姐有如此高的稱讚,小時候的事情,還望吳姐姐不要與我計較。」
「油嘴滑舌。」
鍾楠還想和吳姐姐多嘮幾句,就聽到身後傳來哥哥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趕緊躲到吳凌霜背後。
「阿楠。」鍾慕大聲喚他,語氣有些焦灼。
因為剛才疾跑,他的著裝有些不整,見到前面有一名美麗女子,整理好衣襟,才踏步前行。
鍾楠的身子瑟瑟發抖,雙手一直抓著吳凌霜的衣角,聽到喚聲,慢慢的探出了半個腦袋,慌張又害怕的望著鍾慕。
「阿楠,還不過來。」鍾慕見他遲遲不過來,厲聲道。
如今有吳姐姐擋身,鍾楠自然不怕,哥哥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鍾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執意不肯鬆手,「不要。」
「吳姑娘,阿楠從小調皮,在下替阿楠向你致歉,還請吳姑娘不要在意。」鍾慕走進一看,才認出了吳凌霜,朝她行禮道。
「沒關係,鍾大公子無需多禮。」吳凌霜心中頗驚,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這麼多年未見,還以為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吳姐姐,你幫幫我。」鍾楠的語氣軟糯,小聲的對她祈求,抓著她衣角的手輕輕的扯了扯,再加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我見柔憐。
吳凌霜將視線轉移到鍾慕身上,問道:「他,可是犯了什麼錯?」
「犯的倒不是什麼大錯。」
吳凌霜不解問道:「那鍾大公子這是為何?」
鍾慕說清來意,「鍾某是奉父親的命令,帶阿楠返回宴席。」
「哥,你不害臊!」鍾楠探出半個身子,耀武揚威的朝他叫道。
鍾慕雅靜問道:「阿楠,我們身為貴賓,主人還未離席,你就偷跑出來,何為禮儀?」
鍾楠自知理虧,縮回身子,不想與他爭論。
吳凌霜道:「我不也出來了嗎?鍾大公子這是暗喻我禮儀不周?」
鍾慕道:「豈敢,我指的是小弟阿楠。」
吳凌霜道:「正好,我找鍾楠有點事,鍾大公子可否行個方便?」
鍾慕躊躇的望著兩人,「這......」
「怎麼?怕我對你的弟弟有不良動機?鍾大公子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吳凌霜向他保證道。
「鍾某並沒有這個意思。」思慮良久,鍾慕這才鬆口,朝鐘楠囑咐道:「阿楠,和吳姑娘談好后,記得早些回去。」
「知道了。」鍾楠開心叫道。
「勞煩吳姑娘了,那鍾某先行告退。」鍾慕行禮退下。
「鍾大公子慢走。」吳凌霜也回禮,低聲道。
待鍾慕走遠后,鍾楠才放開手,拍拍胸腹,長吁了一口氣。
「你,跟我過來。」吳凌霜用餘光瞄了他一眼,冷聲吩咐道。
鍾楠在後面大搖大擺的跟上,雖然她剛才幫了他,可是別指望他做牛做馬報答。
走了有半刻,終於停在了一間屋前,吳凌霜伸手推開房門,對身後的鐘楠道:「進來吧。」
鍾楠左顧右看,心中好奇,這難道是吳姐姐的閨房?
房內布置精美,所有物品整齊排列,進門的左側還放著一個大書櫃,陳列著諸多書籍,看來吳姐姐也是個愛書之人,和他哥哥一樣。
「喝點茶水。」吳凌霜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鍾楠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執杯而飲。
「吳姐姐,你帶我來你屋裡幹嘛?」鍾楠猜不出她的用意,問道。
「看來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這次來你應該有所準備,拿出來吧?」吳凌霜伸出白凈的右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拿什麼?」鍾楠一頭霧水的看著她的手。
吳凌霜簡單陰了回道:「香囊。」
「哦!這個啊!」鍾楠恍然大悟似的張了張嘴,低頭從腰間取下一個香囊,放在吳凌霜的手裡,「給。」
「不是這個。」吳凌霜垂下眼帘看了一眼,嫌棄的丟在桌上。
「不是這個?我從山莊出來就只帶了這個香囊,沒有了。」鍾楠攤了攤手,還特意站起身來轉了個圈讓她檢查。
吳凌霜起身走去床頭,把枕頭底下用布袋包裹住的香囊拿出來給鍾楠看,「這個才是。」
鍾楠左瞧瞧右看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不是小時候我弄壞的那個嗎?」
「這你記性倒不錯,既然你沒有準備,那就親自綉一個一模一樣的賠我。」
「啊?」鍾楠驚得下巴差點就掉地上。
「很過分嗎?」她的面色比起剛才更加讓人寒徹。
鍾楠算是陰白了,原來吳姐姐叫他來,是要他賠東西的,可是他哪記得這檔子事,這下可慘了,要親自綉,他哪會這種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