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後娘娘呼蘭塞坐在首座，並未直接招呼二人起身。身下的二人只聽見耳邊茶具觸碰的清脆聲響。
那人，便是呼蘭月的親姐姐，也是將呼蘭月棄之不顧的女子，雲開國的皇後娘娘——呼蘭塞！
終於是見到了。
「平身吧。」呼蘭塞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響起。
二人起身，潘緹依舊那樣的風華絕代：「啟稟皇後娘娘，您要的東西草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為您效勞是草民的榮幸。」
呼蘭塞眼前一亮：「拿上來。」
「這……」潘緹為難一笑：「似乎有些為難下人們了，這些東西足足裝了五輛馬車。」
不愧是商人，精明的同時也講信用！呼蘭塞點點頭：「青蓮，昨日本宮命你籌備的錦繡庄，你可已經準備好了？」
「回娘娘的話，早就準備好了。」丫鬟青蓮畢恭畢敬的回答。
「走。」呼蘭塞下意識說道。
貴為一國之母，雖說已經在儘力掩蓋看到內閣內服飾的驚訝，作為女子也不可避免的興奮。
難免是露怯了。
潘緹適時站出說道：「皇後娘娘思慮深遠都已經準備好了，草民也專門帶了清衣閣的店小二來服侍您更衣。清衣閣內的服飾許多穿法和外界並不相同。」
「如此甚好。」呼蘭塞長舒一口氣。
一旁低頭的趙無雙狠狠一愣。
什麼，來之前怎麼沒安排還有這個橋段，清衣閣服飾穿法眾多，她又怎麼會！
急忙求救似的看向潘緹，潘緹露出笑容。趁著呼蘭塞轉身的視角盲區，來到趙無雙耳邊輕聲囑咐道：「放心，你一定會。」
趙無雙皺眉。
她怎麼就一定會了！
「姑娘隨我一同前來吧。」青蓮走到趙無雙身邊輕聲說著，語氣卻帶著命令。
在潘緹坦誠的目光下，趙無雙就這麼被『賣了』跟隨皇後娘娘來到錦繡庄內。
卻沒有看到身後潘緹的目光，和他的心聲。
你與我心意相通，又怎會不明白我。
這就是潘緹如此篤定的原因。
華麗的裝飾映入眼帘，巨大的木櫃十分壯觀，要說只用了一天時間便準備成這樣，倒還真是不容易。
看到呼蘭塞身邊的丫鬟青蓮也是個有能力的。
在這段空擋，太監丫鬟已經將整整五輛馬車的服飾，盡數掛在了錦繡庄內，空氣中還瀰漫著熏香。
呼蘭塞眼中明顯一喜，急忙掩藏住。伸出手指向最高處的服飾：「將那件衣服拿給本宮悄悄。」
「是。」青蓮順從的說著，經過趙無雙身邊時還瞪了她一眼，示意讓她趕緊服侍不要怠慢。
不管怎麼說趙無雙都是潘緹那的人，做得不好被治罪的可是青蓮自己。
頭一次給人換衣服，而且是給女子。
就算趙無雙做管了脫衣服的事情，那也一般是給昏迷中的死人，或者尖叫中的病人，給受盡享受的女子倒還真是都一次。
難免手生起來。
呼蘭塞忽的眉頭一皺：「哎呦！你到底會不會！」
她就是不會啊！
趙無雙欲哭無淚，只能連忙跪在地上：「皇後娘娘贖罪，草民生在貧賤家中，第一次入宮更是第一次得見皇後娘娘真容。您是鳳體，草民光是見了就被威懾的話都說不出來，手腳自然慌亂了，還請皇後娘娘繞過草民這一次吧！」
「這樣會說話，怎麼不說了？」呼蘭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這話讓趙無雙心中一頓，果然呼蘭塞能憑一己之力爬到現在這個地步絕不是徒有其表，可那又怎樣，趙無雙已經摸透了呼蘭塞的弱點。
下一秒呼蘭塞勾唇一笑：「起來吧。」
這位皇後娘娘雖說原生條件並不高傲，現在還能爬到這一步來，以往定然經歷了不少看到高貴服飾被官家小姐瞧不起的時候，心中潛意識便會對從事這行業的人產生敬畏。
更何況趙無雙說出自己家境貧寒，也不會讓她造成壓力，反而能讓她收穫成就感。
看，就算以前你們瞧不上我但那又怎麼樣，如今專業清衣閣內閣的丫鬟都還不如我明白呢！
呼蘭塞心中就是這麼想的。
「多謝皇後娘娘。」趙無雙恭敬的站起身來，更加謹慎。
方才冷靜下來她想了一個辦法，來避免這種生疏的緊張感。
說白了不就是給人脫衣服嗎，誰沒有天天干過啊，雖說是給不會動的死人和疼的哇哇亂叫的病人，可這不都是人嘛。
只要在心中稍微做一點點調整。
把皇後娘娘當做是個死人不就好了！
一邊換衣服，一邊在心中默念。
這是個死人×100
果然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眼神都變得堅定了。
站在高大的銅鏡前，呼蘭塞滿意的欣賞起穿上服飾的她，嘴角帶著鮮艷的笑容。
趙無雙卻皺起眉頭。
天吶，這是什麼審美！
呼蘭塞肌膚生的雪白，根本不適合穿這樣艷麗的服飾，只會顯得她真像個死屍了，也不知道美個什麼勁。
馬屁總是比驚艷來的更快，青蓮第一時間上前讚美：「皇後娘娘您穿上這件衣服果真是漂亮，這服飾穿在別人身上定然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那倒是。」呼蘭塞專心研究銅鏡中的自己，並沒有對青蓮的話有太多回應。
青蓮跟了她多久，馬匹就拍了多久，就算在怎麼換花樣也總有用完的一天。
呼蘭塞早就對此免疫了。
「皇後娘娘，草民有一言怕是要頂撞皇後娘娘，不知當講不當講。」趙無雙直接跪在地上。
氣勢閱歷的確和以往的經驗有關，可這裡畢竟是呼蘭塞的地盤，走錯一步，那就是掉人頭的。
不知道還講？
呼蘭塞不滿的蹙眉。後宮女子天天圍繞在一起談論家長里短，最少不了的就是這句『不知當講不當講』，姐妹們吐槽的最為兇狠。
不知道講不講你還講什麼？
閉嘴吧！
心裡這麼想，可趙無雙既然問了不讓說的話皇後娘娘的面子往哪擱。
呼蘭塞冷哼一聲：「說罷。」
要的就是讓你下不來台，趙無雙嘴角一勾。
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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