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爺爺的往事

()吃完飯後，家敏和家慧直接回了房，父母並沒有安慰家敏，其實他們也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去思考。回到房裡后，家慧就趕快說道：「剛才的氣氛真嚴肅，真嚇人，你說爺爺是怎麼了？難道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呀？」家敏只能回一個無奈地笑容。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按照家敏原先的想法，就算是家裡的人不同意，也不可能出現像爺爺這樣強烈的反應。……就在家敏苦思而不得其解的時候，爺爺一個人呆在屋裡，飯也沒怎麼吃，只是盯著一副畫像發獃。畫像上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溫婉卻又不失英氣。細膩的眉毛配上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引人遐想，英挺的鼻樑、微抿的嘴角透露出一股不服輸的氣勢。女子做在一把靠椅上，姿態慵懶，而整張臉表現出無奈地表情，好像很不樂意被做畫像的樣子。所以，那是一個迷人的女子，只是不知和爺爺是什麼關係。爺爺盯著那副畫像看了好久，嘆了口氣，最後好像下了什麼決定，對著那副畫像低嘆道：「唉！小敏能有如此際遇是她的福分啊！既然發生了這件事，看來明天我也該將你的事情告訴他們了。」然後就吃了口飯後，上床睡覺了。……而家敏的父母顯然也是有心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你說爹該不會是生氣了！按理說，小敏會武術並且能教我們這是好事啊！畢竟現在這世道這麼亂，有武藝在身也多了一層保障啊！爹他怎麼就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呢？」家敏的娘親說道。「唉！這事我也說不清，不過爹肯定是有事瞞著我們。算了，先不管了，你還懷有身孕呢，這事明天再想。」……第二天，天還沒亮，薛府里起床的聲音就不斷傳來。顯然，因為昨天的事情，許多人都沒睡好。最先起床的是爺爺。由於家敏的武功到了三層后聽力更加靈敏，而且早上的時候四周比較安靜，昨天晚上也在思考白天的事情睡得不是很熟，所以在爺爺起床開門的時候家敏就知道了，家敏覺得爺爺今天肯定有話要說，於是她也抓緊起床。好在家敏早在前世時就已經養成了起床快速的習慣，在爺爺出門不久，家敏也打開了房門，走到爺爺身邊。看到家敏走來，老人露出了慈愛的表情，緩緩道：「昨晚沒睡好？看來昨天爺爺嚇著你了。呵呵，你是個有福的人啊，這麼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等家敏回話，爺爺緊接著道：「不過，你可不要有『女子無才就是德』的消極想法，這個國家的天要變了，女子也會自立的，就像…就像你奶奶一樣。」奶奶？聽到爺爺提到奶奶，家敏感到很新奇，因為家裡人從來都沒有提到過奶奶，而爺爺這些年也只是獨身一人，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有為的男子妻子不在了后，很少不續弦的，就算不續弦一般也會有妾室，像爺爺這樣有能力卻又獨身的人很少見。難道就是奶奶的緣故才讓爺爺保持獨身？那奶奶在哪裡，是否還健在？於是家敏就趕緊問爺爺關於奶奶的事情。但爺爺卻神秘一笑，道：「你奶奶的事一會兒我會告訴大家的，你先去洗刷，等家裡的人都醒了，我們就開個家庭會議。」聽了爺爺的話，家敏即使有滿腹疑問，也只能等一會兒再說了。……很快，全家人都聚集在爺爺的書房。爺爺居於首位，環視了一下家人，然後淡淡開口：「昨天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過現在還是先聽聽我的意思！」「首先，能學武是好事，現在世道比較混亂，說不定什麼時候國家就要變天，所以有武藝防身也是好事。再者，咱家畢竟是中醫世家，幾百年的傳承下，外加我這些年的研究，只要有內功心法，煉製一些能增加功力的藥物還是沒問題的。」「你們肯定納悶，我應該並沒有接觸過武學，怎麼就會想要研究增加功力的藥物呢？呵呵，那我就先先給你們講講家慧的奶奶的事！」伴隨著爺爺的講述，家敏也明白了爺爺的過往……四十三年前，那時的爺爺還很年輕，卻也在醫學上有了很深的造詣，憑藉自己的才學自然養成了一身的傲氣，直到遇到奶奶。奶奶當時也只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奶奶出自古武世家，當時女扮男裝，按照家族的規矩出來歷練，家族的精英培養在讓奶奶成就斐然的同時，也是一身的傲氣。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相遇了。當時奶奶因為執行家族要求的任務而受了外傷，被出門看診的爺爺看到，於是接回了家。由於奶奶當時是女扮男裝，而爺爺也沒給奶奶診脈也就不知道奶奶其實是女子，所以爺爺毫不避諱的就幫奶奶處理了傷口，而也是在這個時候爺爺才發現奶奶是一個女子。爺爺雖然懊惱，卻也悔之晚矣！當時爺爺受傳統封建思想得影響還是很深，也很迂腐，所以知道自己壞了姑娘的名節，於是決定負起責任。當時爺爺根本就沒考慮自己會配不上奶奶，因為爺爺的父親當時是宮廷御醫，他自己在醫術方面也是學有所成，所以自認為娶了奶奶是奶奶的福氣。而當奶奶得知自己在療傷期間被看了身子，很是抑鬱了一陣子，但考慮道當時爺爺也是為了救治她，也無法對爺爺生氣，而且身為古武世家的傳人，雖然也受到社會封建的影響，但還是有著屬於古武世家精英的大氣。古武世家之間一般都有聯姻，奶奶既然是古武世家出身，如果沒絕對的實力也就避免不了會聯姻。而既然當時只是被看了身子，並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也就不會影響家族人對她的看法，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所以，當奶奶知道爺爺想對她負責的時候只是感到可笑，不會答應，不過看到爺爺那高傲施捨的表情，奶奶那屬於古武世家獨有的驕傲也表現出來，兩個驕傲的人產生爭執自然是不歡而散……可有時緣分就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不久，兩人再次相遇。有了一段時間的緩衝，再次見面也就不再互看生厭，兩個驕傲的人坐在一起，年輕氣盛的年紀，也就避免不了互談人生理想。每每在談論的時候兩個人經常看法一致，唏噓之際，也就互相引為知己。也是在這個時候，爺爺得知奶奶是古武世家的精英，會武術。爺爺作為男子，對武術之類很感興趣，但奶奶礙於家規，不能將武術教給別人，爺爺也只能獨自羨慕。其實奶奶告訴了爺爺古武世家的存在，就已經是違反家規了，不過爺爺自身高傲，得知這一情況后，自然是不會將這事傳揚出去，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爺爺和奶奶互生愛慕，感情自然而然的加深。可是，奶奶身為古武世家的子弟，是不能與外人通婚的，因為世家需要保持神秘感，保持純凈的武學基因的遺傳。通常情況下，一般兩個較高修為的武者結合而生的孩子，資質較好，武術造詣較高，而當時奶奶的資質很高，修鍊的前景很大，與族內精英結合生下的後代資質會很高，家族自然不同意奶奶跟不會武功的外人成親。橫亘在兩人之間的障礙不是很容易跨過的，奶奶的家族既然有讓族人出去歷練的規定，自然也有過與世家之外的普通人戀愛的例子，但大多都以慘劇告終。不過也有一個先輩，因為其高強的實力而使家族妥協，最終夢想成真。考慮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之後，爺爺和奶奶都沉默了。不過兩個驕傲的人並不想向命運妥協，於是開始籌劃。兩人決定遵循奶奶家那個先輩的做法——提升奶奶的實力，讓奶奶的家族低頭，也是在那時爺爺開始研究提升武功的藥物。可是天不遂人願，在兩人還沒準備好時，奶奶的家族就知道了，得知這一情況后，奶奶的父親很是震怒，認為女兒不爭氣，於是親自出面結束了這段關係。事情並沒有結束，否則也就不會有爹爹。五年後，兩人再次相遇，因為一直都放不下對方，於是也都沒成親。奶奶在這五年裡，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不斷修鍊，家族在看到奶奶的潛力之後，也就答應了奶奶不成親的請求。這次出世，也是因為武學到了瓶頸，需要出來尋找靈感，家族才同意奶奶出來。而爺爺在這五年裡也是不停的研究提升功力的藥物，已經略有所成。於是在爺爺藥物的支持下，奶奶的修為新上了一個台階。高興之餘兩人的感情更深。為了避免被家族發現，兩人以天為媒，以地為鑒而成親，不久便有了爹爹。回憶到這裡，爺爺嘆了口氣，眼中閃現著淚花，哽咽道：「都怪我自以為是，給小慧的奶奶服用的藥材，雖然提升了她的功力，卻也有毒素在體內存在，終究在她生產的時候表現出來，她就這樣去了……」聽完爺爺的敘述，全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原來奶奶也是一名武術修鍊者，原來這就是爺爺聽到武術時沉默的原因，原來這就是爺爺一直獨身的原因，原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