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第 146 章

海盜識字嗎?

不識。

不過他還是通過這隻罕見的白色獵鷹判斷是雲澤要聯繫他,於是他又派出自己的手下,去問問什麼情況。如何方便的話,能不能再來點酒和肉。

哎呀,要不說是泰錫神子,這種窮鄉僻壤還能弄到這麼好的肉,還做得那麼好吃。叫鬼七的海盜頭子覺得自己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小海盜來了,照例吃了一碟子乾果,帶走一大鍋的肉,他還帶去雲澤的合作計劃。

海盜頭子聽了一拍大腿:「哎呀,我兄弟上道啊。」

前面還一直泰錫神子、泰錫神子地喊,這會兒一聽自己能趁機吃一塊肉,立馬就變成了『我兄弟』。當然,下屬們也差不多就是了。

他們實力不足以與正規海軍對干,但是能痛打落水狗,再撈走一些船,不也是很好嗎?

泰錫海軍和海盜約好了時間,只等最後一刻,那邊波曼海軍卻快要等不及,都要主動出擊了。

原因無他,沒糧食沒淡水了。沒淡水的情況還要更嚴重一些,食物能現撈現捕,水只能派船去弄一些。這附近最近就是三叉島,他們只能繞道去另一邊取水,這樣還是不夠用,上千號人吃用呢。

「再等一日!」波曼將軍恨恨地用手捶護欄,「我就不信了,泰錫船隊還能長在那兒了?」

波曼將軍罵罵咧咧,但是那一天鴨蛋黃一樣的太陽沉入海底,泰錫船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波曼將軍服了,他徹底服了,泰錫神子真有病啊,在這種窮鄉僻壤停了四天。他抹了一把臉,他和他的下屬對著大海看了一整天,也累了。

「留下幾個看守,其他人先去睡覺。看來今天也不會來了。」

這年頭少有人會在晚上行動,尤其是船隊,這樣很不安全,萬一撞上暗礁就完了,所以波曼將軍很放心就去睡了。只是他運氣不好,那一天的晚上,夜半三四點,人的精神最是疲乏的時候,泰錫船隊出來了。

波曼將軍艱難地從船艙里出來,冷水吹得他打哆嗦:「泰錫船隊來了?」

波曼的士兵一個個被叫醒,他們迷迷糊糊,連衣服都穿錯了,一個問:「誰穿了我的褲子?」一個問:「誰拿了我的刀?」

波曼將軍有起床氣,這會兒他的心情十分糟糕,泰錫船隊是有病嗎?他們幹嘛這個點偷偷摸摸出來?哪怕海盜都不會這個點偷偷摸摸做賊一樣出來。

莫非就是為了躲避可能的伏擊?波曼將軍暗想。

「都打起精神!」波曼將軍踢了一個迷迷瞪瞪的士兵一腳,更大聲一點喊,「這次打贏了,我請所有人吃肉!」

這下士兵終於來精神了,他們強撐著眼皮子,手裡握著刀,就等波曼的將軍一聲令下。

「船來了!」

對海上討生活的人來說,通過海浪的聲音分辨前方是否有障礙是一種必須學習的技能。泰錫的船隊走得再安靜,個頭在這裡擺著,不可能毫無動靜。

遠遠的,波曼的將軍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影,但是其他人因為長期某維生素攝入不足所以夜盲症,根本沒看到這黑漆漆的夜裡的陰影。

波曼的將軍指了一個方向,所有的船一下都出現了火把,船員們拚命划船,將船開到泰錫船隊附近。然而士兵們沒有料想到的是,從那船上飛來一塊塊臉盆大的石頭,重力加速度下就像是一個個實心的炮彈,一下擊穿了小船那脆弱的船板。

一個照面,波曼的船隊直接被擊沉了四艘小船,並且還有兩個也被打穿一角,眼看著也是不行了。

波曼的將軍臉色一白:「丟掉火炬!快!」

但還是晚了,就這功夫,又是三艘小船被擊中,水很快從缺口進來,一下淹沒到了士兵的腳邊。

舉起火炬的小船簡直是黑夜中一個個鮮明的靶子,遇上幸福號這種攜帶投石機的大船,可以說是蟲子遇到公雞,一打一個準。

「居然帶著攻城的工具?」波曼將軍的臉色也夜色一樣黑,布衣對上裝甲,怎麼打?

雲澤攏著袖子站在高處,海戰這種事他不擅長,所以是船長在指揮。他的貢獻大概就是提供了幾種還算有效的攻擊方法?

船長第一次駕馭這種大船迎擊敵人,他就站在指揮室,用口哨傳遞他的命令——這種烏漆嘛黑的地方,揮旗子打手勢也看不見啊。

「嘟——」哨子一聲響,船上的弓箭手立刻點燃了自己手上的箭頭,箭頭上現在是一團棉布,棉布外面沾滿了油脂,一點就燃。

火箭像是一陣流星雨,朝著之前波曼海軍的位置飛了過去。大部分落進海里,但也有小半射中了敵人的船板。

這個時代的船上塗的防水材料多是油脂,所以非常怕火,火攻是海戰最喜歡的攻擊方式之一。為了對付火攻,一般船上都掛著幾個水桶,好及時提水澆滅火焰。

但是這種雲澤改良過的火箭狠就狠在這裡,除了棉布外面塗抹的油脂,棉布裡面其實是一個藥丸,高溫融掉外面的蠟膜,裡面的藥粉遇熱就會散開,就是最上等的毒。但是這種毒濃度不夠就沒什麼用了,只能起作用一時。

這也就夠了。

等到那邊船員提水來澆,迷煙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噗通』!

波曼士兵接二連三地摔進了水裡,波曼將軍一邊用打濕的頭巾捂著口鼻一邊大喊:「撤退,快!」

相差還有幾十米,還沒有短兵相接就撤退,說出去簡直丟人,但是沒辦法了,再不走怕是得留下一半。波曼的這個將軍再效忠那個王子也不想用自己的身家做鋪墊。

在波曼,海軍的數量和船的數量才是衡量一個人財富的標準。

船長拿著望遠鏡,他清楚地看到波曼的海軍正在往後撤退,他再次吹響了口哨,底下六艘護航船立刻調整帆的角度,開始追擊。

之前燒起來的船為他們提供了前進的方向。

泰錫士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快速划動船槳,風帆提供加速。他們的船改造過,行駛起來又快又穩,不多時就追上了猶如喪家之犬的波曼海軍,當然,都是挑的那種大的戰船,小船都沒在泰錫士兵的眼裡。

前面兩波攻擊已經嚇破波曼海軍的膽,就算波曼將軍又罵又踢士兵們還是飛快逃竄不和泰錫人正面衝突。

「停下!不停下我殺了你!」

波曼將軍的怒罵聲他們置若罔聞,一個士兵甚至冷笑道:「停下等死嗎?大不了老子衣服一脫去當海盜,不受你鳥氣!」

波曼將軍往日對士兵太不客氣,到了關鍵時候士兵也不願留下和他共生死。

泰錫的船隊已經到了眼前,準備充分的泰錫士兵將長長的木板橫在兩船之間,然後快速從他們的船上跳到波曼的戰船上,刀對刀,槍對槍。

波曼的將軍拿起武器迎敵,他的心裡把那個王子罵了一千遍。

披著狼皮虛張聲勢的羊?去他娘的羊!

而那些逃走的士兵也遇到了新的敵人,那是守在他們退路上很久的真正的海盜們。大頭泰錫海軍吃,小頭他們吃,海盜們一點不挑食,小船他們也很喜歡。

鬼七站在船頭,看著遠處那個龐然大物:「我個乖乖,幸好老子當時就沒想打泰錫船的主意,這根本就是覆蓋了一層銅皮的大野牛,咬一口崩牙不說,連獅子都要被它的牛角刺穿。」

就那兩波攻擊,哪個船隊扛得住?

這次跟著雲澤出來的泰錫海軍都是精銳,而波曼的海軍都是普通的,而且一個士氣高漲一個丟盔卸甲,這一個照面,情況如何還用猜嗎?

波曼海軍根本不是泰錫海軍的對手,沒有幾招就會折在泰錫士兵的刀槍之下。

泰錫士兵越殺越勇,就算偶然被傷到,依舊不能阻止他們的進攻。波曼士兵實在打不過凶神惡煞的泰錫士兵,他們不得不選擇棄船而走。這裡面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波曼的將軍。

「你們知道?到底是誰告密?」波曼將軍將刀壓在一個泰錫士兵脖子上,卻不等他任何回應一刀割開喉嚨。

他大概割到了大動脈,士兵的血一股一股湧出來,很快染紅了船板。

「哈里!」泰錫士兵的同伴的眼睛彷彿被這血染紅了,他一刀向波曼的將軍劈過來,卻被擋住了。

「泰錫!泰錫……啊——」波曼的將軍爆發出強大的力氣,他雙目腥紅,瘋狂而嗜殺。

兵器和兵器相撞,撞出了火花。肉/體和肉/體相搏,以一方倒下為結局。

戰爭是血肉的磨坊,彷彿多少生命投進去都是不夠的。

「波曼使者,該死。」雲澤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沒有強烈的起伏,「這一場戰爭本不該有。」

處在這個年代,戰爭無可避免,泰錫以後也會有不義的侵略之戰。但是僅僅是因為某個人的私人理由死傷那麼多人,這其中還有不少他日日見到的人……

美尼斯將斗篷披在他身上:「殿下,一晚沒有睡,您該休息了。到了明天,一切都結束了。」

雲澤攏了下斗篷的邊:「不,我要等到日出。這次的作戰計劃也有我的參與,現在就去睡覺的話,感覺自己像是逃兵一樣。」

美尼斯不再說話,他只是安靜站在雲澤身邊,陪著他。

戰鬥持續了半個晚上,一直到天蒙蒙亮,天空翻起魚肚白,這場戰鬥才算是完結。

泰錫的船開回來,還繳獲了三艘戰船。泰錫海軍雖有死傷,死亡數量卻控制在個位數,已經是大勝。

這幾個人都是死在波曼的將軍手裡,但是波曼的將軍自己也死了,他最得意的寶刀和隨身財物都被搜走。其他零零散散的波曼士兵已經坐小船逃離。其中一小半成了海盜的戰利品。

海盜們已經撤離,還帶走七條小船。

海盜們離開前對泰錫的船隊揚了揚黑旗,看起來像是挑釁,因為海盜都是這樣挑釁敵人。但是泰錫船長知道,這是海盜在表示感謝和後會有期。

受傷的士兵被抬進去,他們需要儘快處理傷口。

已經死亡的士兵,他們的屍體被放在一個木板上,蓋上衣服,然後滑入水裡。這是海葬,士兵們已經習慣了,留下的這些人或許在未來某一天也要以這種方式,永遠和大海合在一起。

太陽從盡頭升起,海平面出現的一線金紅色。

慢慢的,溫暖的陽光均勻地灑落在平靜的海面上,士兵和殘船已經沉入海底,只有一些破碎的船板和不知道誰的舊衣服漂浮在海面上。

大海吞噬了一切,也撫平了一切。渺小人類的爭鬥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

船頭的雲澤眯著眼睛欣賞日出:「海上的日出可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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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面對大海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很渺小,那些煩惱也很渺小。

生活壓抑不痛快的時候,推薦去趕海,心情變好啦~

萬貴妃:明天全國開始高考,願所有學子穩住心態,發揮自己最好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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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別想攔著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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