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not found
柔和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象徵著漫長的夜的結束。
白爾斯走到門口,外面迷霧遮天,稍遠一點的景物都看不清楚。他伸出手撫了撫迷霧。
心裡想的卻是昨天晚上霜星臉龐的觸感。
等一下,怎麼這想著想著就想到妹子了呢,弄得好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一樣。
他快步走回桌子旁邊,浮士德習慣將當天的表格帶在身上,而之後幾天的表格全都放在機器旁的桌子里。而現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寫的密密麻麻的表格。
白爾斯拿起那張表格,仔細研究起來,半晌之後,他有些無奈的放下了那張紙:「真是的,都練了一晚上了最高分還只有三十一,這讓我指揮哪能服眾啊。」
被霜星叫醒之後——雖然使用暴力方式叫醒——白爾斯立刻鬥志昂揚,立刻進行了不要命的訓練,成功突破了三十大關。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三十一剛好是浮士德的三分之一,讓他去代替浮士德做作戰指揮他會不會整個人只剩三分之一能回來啊。
「白/爾/斯」?昨天好像遇見弒君者的時候也有這個想法來著。
一想到這個被砍成三片的名字他就想到弒君者,一想到弒君者他就想到昨夜小樹林,一想到小樹林他就想到弒君者撲在他身上,一想到……對不起多想了。
他嘆了口氣,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難道是霜星?!
彷彿有個聲音說:你在想桃子。
他回過頭去,看到奧科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很驚嚇。
「哥們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這麼早來看你的,是不是特給力,烤點燒烤犒勞下?」
那我謝謝你全家啊。
「你昨晚都去……喂喂喂,你這一臉嫌棄是什麼意思啊。」
白爾斯呵呵一笑:「抱歉啊,一不小心就暴露我的真實情緒了。」
塞班也走了過來:「昨晚怎麼沒看到你?我和奧科還打算喊上你再去吃燒烤呢,那黑麵包著實難吃。」
「那你還把我的份給吃了!」奧科怒道。
「誒,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啊,反正你又不吃,丟了多可惜。」塞班理直氣壯。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懶得和你個陰險小人計較。」
塞班微笑著托起奧科的一隻手,然後猛的一個過肩摔。
奧科站起身來,拍了拍塵土,一副「對不起你太弱了」的樣子,說道:「所以說,白爾斯,你昨天晚上到底到哪去了?」
「我一直就在這裡沒走啊,」白爾斯聳了聳肩,「你們去找我了?」
「那可不,你能去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
「你們都去了哪啊?」
「賭場,酒館,還有上次你被踢的地方。」
「你自己不也被踢了,還好意思說。」白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去的這都什麼地方,能找到我才怪啊。」
「嗯,前兩個暫且不提,最後一個我覺得還是可能的吧?」
「所以果然前兩個不是為了找我是你們自己要去玩吧!」
「別在意這些細節。」奧科輕飄飄的擺了擺手,「我有個事要和你說。」
「如果是你又看上了哪個大胸妹子就免開尊口了。」
「嘖,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意思!我要看也得看上肌肉壯漢。」
白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白爾斯願稱你為猛男。」
「說正事,昨天晚上我們去最後那個地方找你的時候,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奧科神神秘秘的說,「至於到底是什麼……讓我們塞班為您揭曉。」
「為什麼你自己不說啊?」
「呃……我當時沒敢看。」
白爾斯比了個中指,看向塞班。塞班點了點頭:「房間里沒有人,而且還有戰鬥的痕迹,我看到牆壁上有刀痕,但因為天比較黑,看不大清楚。」
「有人在那間房子里戰鬥過?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白爾斯有些莫名其妙。
「有關係。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間房子是非烏薩斯官方的福利院,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小孩子,他們都是感染者,都是棄嬰。」
塞班的眼神沉了下去。「白爾斯,我們加入整合運動,就是為了給我們感染者在這世界上爭取一席之地啊!而現在,我們的同胞遭到了這樣的傷害。」
奧科點了點頭:「除了上一次對我們倆出手的那個大點的女孩不是感染者。」
其實我也不是感染者,白爾斯很想這麼說一句,但他深知這是作死的行為。「可再過幾天,計劃就要開始了,我們沒時間去調查這事了啊。」
「這也是我和塞班最煩惱的地方。」奧科在桌子旁坐下,他不敢去坐浮士德的凳子。「雖然還不知道『計劃』具體是什麼,但這幾天肯定是沒時間去查這事了。」
「喂,奧科,問你個事。」
「啊?」奧科抬起頭來,有些疑惑,「什麼?」
「如果要為我們感染者爭取一席之地,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是不是不夠啊。」
塞班笑道:「當然遠遠不夠,你們倆連個女孩子都打不過,靠你們還不如靠自己。」
「你行你上啊!你上了一樣痛不欲生!」奧科毫不客氣的回敬道,「白爾斯,你別管這個牛頭人,咱繼續說,」
白司合在內心偷笑一聲,很好,話題開始往自己這邊走了。他走到奧科身邊,將奧科腰間的長劍抽了出來:
「你說,我要不要和你們練習一下近戰?」
「聽起來好像……」奧科瞪大了眼睛,「不錯的樣子!」
塞班乾咳兩聲:「白爾斯,你認真的?我可是想到幻影弩手小隊里去啊,你們隊長比我們老大好太多了。」
奧科點了點頭:「喏,連我們堅強不屈的牛頭人都這麼說了。」
「再喊我牛頭人我揍你啊。」
「好的牛頭人,知道了牛頭人。」
白爾斯搖了搖頭:「我不是要離開幻影弩手小隊,只是想練習一下近戰而已。如果可以的話,那就拜託二位了。」
「拜,拜託我?!」奧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塞班,「還有他?!」
塞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喂,『還有他』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還是怎麼著?」
白爾斯點了點頭:「雖然你們兩個也許不是最好的教官,但我們是朋友,不是么?實在不行,我今天晚上請你們吃燒烤。」
一聽到燒烤二字,奧科頓時兩眼冒光:「你是說真的?行,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塞班氣結:「別隨隨便便就替別人下決定啊,我還沒決定好呢!」
看著兩個人握手言歡,塞班深刻地意識到,這兩個傢伙皮癢了。
接下來的兩天白爾斯都過得很充實,早上稍微躲著點奧科那神經病,上午訓練,中午能吃多少吃多少,下午接著訓練。
訓練結束了就裝作離開,在小樹林里藏一會,等幹部們都走了,再回到廠房裡,和奧科兩人會面,秘密進行近戰訓練。
不得不說,奧科的近戰技術實在是差,但他居然擁有源石技藝,不過相較於幹部來說要差很多。奧科的源石技藝是狂暴,差不多就是失血越多就越能激發身體里的源石力量,繼而在短時間內強化身體,非常適合近戰。
但他又不捨得讓自己流血,所以每次訓練排名都墊底……
至於塞班,他的近戰技巧和他展現出來的一樣優越,看他平時吊打奧科的樣子就知道了。
而白爾斯——他也學到了幾招近戰技巧,雖然只能說得上一般,但得虧這副身體的原主鍛煉的很好,力氣很大。
至於其他幹部,這幾天倒是沒怎麼見到了,每天能看到的就只有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白爾斯都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連睡覺洗澡都在一塊。
腹黑攻的病嬌哥哥和溫柔帥氣受的弟弟?對不起莫名有點想嗑這對cp怎麼辦。
風平浪靜,白爾斯覺得自己能用這四個字來描述現在的切爾諾伯格,但他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計劃一步一步臨近,而霧氣消散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呢,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白爾斯喃喃道,他靠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頭頂的月亮。
這幾天他幾乎一直呆在這裡,除了晚上要給奧科「酬勞」才出去燒烤。
順便他還靠賣燒烤賺了點外快,三個晚上差不多賺了五千多,不過如果算是在地球的話,這五千多應該是日元。
雖然看著很多,但實際上什麼也買不了。
今天的訓練結束的格外早,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也很少有說話。梅菲斯特一臉興奮,好像在期待什麼,浮士德就冷靜很多,臉上偶爾會露出思考的神色。
這倆站在一起還真是絕配……誰要能拆了他倆絕對比蘇妲己還媚,要不然就是比希特勒還邪惡。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到訓練機器旁,準備在計劃之前再來最後一遍。
翻滾,射擊,調整姿態——一切都已經一氣呵成,幾乎可以說是圓融如意。
唯一的問題就是準頭太差,那種一梭子打不死對面的準頭,讓他不禁想到了那聲冷艷誘惑的「億槍一個」。
四十五分。
嗯,大有長進。
這樣應該就夠了,明天的計劃,至少自己不會是拖後腿的那個……雖然整合運動到底是幹嘛的他還是不大清楚,也不明白為什麼白爾斯明明不是感染者卻要加入一個只有感染者的組織,但他知道,他明天應該全力以赴。
畢竟,他可是整合運動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