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四、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殷晏跌坐在院子里，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父皇怎麼可能會意屬過自己！

申芳笑著走到他身邊，「有什麼不可能的？」

殷晏抬頭看著她，緩緩流下了眼淚。

若父皇真的沒有意屬過自己，又怎麼會失望？

「娘子！申芳！」殷晏跪坐起來，「我知道，我知道你家在朝堂上有些話語權，你去求求你爹，求求你哥哥，讓他們在父皇面前為我說兩句好話，好不好！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去求他們。」申芳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算是你相公！」殷晏站了起來。

申芳毫無所懼，「相公？現在不是了。」

她又嬌笑了一下，「在下殷申氏，自覺上不能相夫，下無子嗣，自請和離，願青燈古佛了此殘生，聖上已經同意，還請三皇子不要糾纏，好聚好散！」

「你說什麼？」殷晏目眥欲裂，伸手就要拉住她。

申芳直接避開，「來人，帶三皇子回屋，讓他好好閉門思過！」

「你！」殷晏話音還沒落下，下人們就涌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拉他回屋。

殷晏被扔進屋裡，還不等他爬起，屋門就又被鎖上。

他快步起身，上前推搡著門，「申芳，你這個毒婦！」

「哈哈哈哈……」申芳看著屋裡面貌猙獰的殷晏，心裡不由得快意起來，「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細聽之下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殷晏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嘴裡的唾罵，不敢置信的看著申芳，咽了口唾沫，「瘋了，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申芳笑道，轉身出了院子。

……

不，不可能的，不會是夢。

柳菡芸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急，不急，想想看，這個時間點，他最可能去哪兒？

柳菡芸深吸了一口氣，出了院子。

廚房裡，嚴二虎已經下好了麵條，盛了兩碗，準備出門，一轉身，就看到柳菡芸站在原地，正等著自己。

「怎麼出來了？」他趕忙將碗放下，拉著人走到了灶旁。

柳菡芸急著出來找人，只在中衣外薄薄的罩了一層，又不知在廚房外站了多久，唇色開始烏青。

嚴二虎下完面后，熄滅了灶膛里的火，但還有些餘溫，現下拉過柳菡芸，正好讓她暖和一下。

柳菡芸沒有反抗，順著他的力氣慢慢走到了灶旁，又在他要鬆手的時候緊緊抓住，「我見你半天沒回來，有點不放心。」

說話時，她依舊抬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嚴二虎。

嚴二虎沒有怪她多心，而是揉了揉她的腦袋，脫下外套罩在了她身上，「走吧，咱們回屋。」

他端起了碗，走在了前面。

廚房離含冬院不遠，準確的說，廚房在三個院子的交界處，二人沒走幾步，就回了院子。

嚴二虎端著麵條進了屋，再轉身，柳菡芸一直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吃面了，」嚴二虎拉著人坐到自己身旁，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