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二、

「都是朋友，這有什麼好謝的。」柳菡芸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又輕聲安慰。

康雨筠低著頭，明顯心中有事，興緻不高。

柳菡芸又說了兩句話，見她還是心不在焉，就提出了告辭。

康雨筠沒有挽留，說了聲「路上小心」，就放走了她。

柳菡芸出了尚書府，看著府門，嘆了口氣。

今天這事算是讓她開眼了，尚書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向柳宅走去。

自己才不是想告訴哥哥這些事，讓他有個準備，只是明日里要去將軍府，她得去借馬車而已。

柳菡芸心裡想著，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

尚書府里，柳菡芸剛走出院子，康雨筠就讓人關了院門。

「綠凝！」她沒好氣的叫道，「誰叫你多嘴的！」

綠凝直接跪在了地上，抬手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綠凝是多嘴了，但綠凝也是為了主子著想！」

康雨筠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綠凝知道，這是讓自己解釋的意思。

她沒有耽擱，當即說了起來。

「想必姑娘也看出來了，柳娘子心善，又深得聖心……」

這指的，一是柳菡芸頭上那縣君的封號，二是桃花宴上出事後，另外兩人都受了罰，但柳菡芸什麼事都沒有。

要知道，另外兩個都是皇親國戚，雖說是她們做錯了事，但讓她們做錯事的人，一般也討不了好。

「……柳娘子知道主子的處境后，必然不會坐視不管，到時您就可以出火坑……」

「夠了。」康雨筠打斷了她的話，站起身回屋。

綠凝跪在原地，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可憐。

康雨筠進門時，回頭看到，抿了抿唇，「還不快進來伺候！」

「是！」綠凝笑了起來，趕忙站起身，跑進了屋子。

……

府邸都在城西，就算隔著一條街，也沒有多長的路。

柳菡芸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到柳宅門前。

柳宅的門房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聽到柳菡芸的聲音，快步上前打開房門，又大聲通報。

「老爺，柳娘子回來了！」

柳菡芸聽到這驚喜的聲音，又看到快步跑來迎接自己的管家，有些尷尬。

自己要是沒記錯，昨日里才回去，到現在連十二個時辰都沒有，何至於此。

管家和門房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

柳娘子是家裡的貴客，就是老爺來了，也會這麼熱情的。

管家一邊將柳菡芸往明軒院引，嘴巴里還一邊說：「柳娘子，您是來找老爺的吧？他現在就在書房，我帶您去。」

說是帶人，眼睛卻一直看著柳菡芸，大有她說一聲不，就換方向的意思。

柳菡芸沒有說話，跟著他的步子向前走去。

雖然對柳宅的情況早已爛熟於心，但有人主動引路，她也不會趕開。

不一會，她就走進了明軒院。

柳涵明沒有向管家說的，在書房裡，他跑到了院門前等著。

柳菡芸看到哥哥，還是沒有好臉色，冷哼一聲，走到了院子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