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4
秦朗峰的聲音鏗鏘有力。
卓父跟卓母對視了一眼。
秦朗峰道：「合同我已經擬定好了，您二老可以看看。」
倆人接過。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秦朗峰還真不是說說而已，明擺著有備而來。
這合同上頭列的格外清晰，但凡他做了一點對不起卓凝的事情，卓凝都可以提出離婚，財產全部歸她所有。
「這……」
卓母一時之間有些許猶豫。
她雖然生氣秦朗峰把卓凝傷害成這樣，但看其此時此刻的堅定，也能感受到，這倆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事件才會變成這樣。
她自是明白的，秦朗峰要真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孩子，也不會公然上門把事情挑明，肯定早就縮著脖子分手跑路了。
他既然敢來，還準備好了，說明他是深思熟慮過的，實實在在想負責任。
「我不會逼您二老的，您二老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卓父道：「考慮什麼啊？我放心你這小子！」
卓母使勁朝著他的腰上掐了一下，「放心個屁！有你說話的份么？」
卓父灰頭土臉的撇了撇嘴，不講話了。
「你小子，先去客房休息休息吧，晚上吃飯時候再好好聊。」卓母道。
秦朗峰搖頭，「不用的伯母，我坐在這裡就好了。」
「行了，別裝了，黑眼圈能用粉底蓋住，你紅血絲能用啥蓋住？看你這樣子，想必也好幾天沒睡好覺吧，就別跟我們客氣了。」卓母看穿了一切。
秦朗峰愣了愣，無奈一笑，「那好吧，謝謝伯母了。」
等他上樓后，卓父才問：「老婆，你不會反對他們倆吧？」
「哎，我哪敢反對啊？我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給小凝轉學后，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理我。」
「秦朗峰要是沒找上門還好，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兒。」
「關鍵這小子都已經上門提親了，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卓父鬆了一口氣，「那就成那就成，我給咱閨女打個電話？」
「打個屁！她把我們放眼裡了么？這麼大的事情一聲不吭，和秦朗峰談戀愛也不告訴我們！」卓母惱怒的道，「這口氣，你覺得我能這麼輕易咽下去么？」
「彆氣彆氣，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生氣了皺紋長得快，到時候多少張面膜都挽救不了，快笑笑。」卓父伸手去摸她的臉。
卓母一把將其打開，「滾滾滾，一邊去。」
晚飯的時候，秦朗峰才醒。
他的狀態好了許多，但還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三人坐在飯桌上，氣氛有些許壓抑。
卓母率先出聲：「我可以同意你們的婚事。」
秦朗峰目光一亮。
「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您說。」
卓母直言不諱：「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廢話了。」
「你也看見了，我們家在這邊，而你家在南城。」
「飛機的飛行時間是四個小時，更別提前後趕路和候機的時間了。」
「如果是開車的話，那時間就會更久。」
「剛結婚倒沒什麼，還能折騰的起。」
「可要是以後小凝的身子調養好了，生了孩子呢？孩子頭三年肯定是不能折騰的。」
「再大一點，又要盯著上學了。」
「到時候，小凝想回一次娘家，豈不是難上加難么？」
秦朗峰陷入了沉默。
卓母繼續說：「若我們是普通家庭便罷了，可以搬去南城。」
「但想必你也清楚，我們家比起你們秦家，倒也算是門當戶對。」
「雖比你們秦家略遜色一些，可也不差。」
「而我們家，只有小凝這一個丫頭。」
「我原本是想著，讓她在本城的找一個，哪怕入贅的也成，起碼不會讓這麼大的家業在這斷了。」
秦朗峰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您的意思。」
卓母點頭。
「你能明白就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兒離開我身邊那麼遠。」
「就拿流產這事來說，如果你不提，那我肯定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凝凝要真是在那邊吃了苦，受了罪，我離得又遠，她又不想讓我擔心，那我能清楚么？」
秦朗峰輕咳一聲，「所以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入贅？」
卓母挑眉，「倒也不是，我不可能讓你們秦家人屈尊的。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讓你來這邊發展，你覺得可以嗎？」
秦朗峰猶豫了。
卓母也不急，靜靜等著。
可等了十來分鐘，秦朗峰都沒講話。
她道：「如果不行就算了。」
秦朗峰苦澀一笑：「伯母，您別誤會我的意思。」
「如果我是孤身一人，別說來這邊發展了，就算是入贅，我也甘之如飴。」
「可是我也希望，您能站在我的角度上，多少為我考慮一下。」
「正如您剛才所說，我的父母親都不在身邊，我妹妹更是出了國，發展別的去了。」
「整個秦家，都由我三叔一個人扛著。」
「我現在在秦家，也算是幫我三叔分擔一些壓力。」
「我要是離開了，那秦家要是出現一絲漏洞，都有可能被別人盯上。」
卓母點頭，「你說的這些我清楚，而我說的，也是我不能讓步的地方。」
「你既然來找我們，就應該這件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我是理解你，但你不能要求我體諒你。」
「所以，我話就放這了。」
「你要是能接受我的條件，那就留在這。」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算了。」
秦朗峰啞然。
他沒想到，卓母竟然如此的果斷，並且絲毫沒給他半點後退的機會。
果然他來之前查到的資料的正確的。
這卓家，是卓母當家做主，一人扛起半邊天。
「抱歉……我想，這件事情，我應該跟我三叔商量一下。」秦朗峰道。
卓母嗯了一聲，「沒問題，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如果一個星期內你沒商量出個結果來，那麼我會給小凝安排相親對象。」
「她年紀不小了，不可能一輩子都耗在你一個人身上。」
秦朗峰強顏歡笑，「是，您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