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勾心,斗角
顧家。
顧長青正在與陸子翼對弈。
「公子。」曹毅一襲黑衣而入,「墨言傳來口信。」
陸子翼看向顧長青。
顧長青並未言語。
曹毅道:「公子昨日派墨言暗中保護蘇家姑娘。」
「哦!」陸子翼來了興緻,咧嘴輕笑。「怪不得收人家玉佩卻沒同意退親。現如今又派墨言暗中保護。難道說逸塵對人家蘇姑娘一見鍾情。哈哈哈!有趣!」
顧長青瞄他一眼,淡淡開口:「你想多了。」
陸子翼才不管他如何辯解。「早知那日在天香樓我應該進去瞧瞧那蘇家姑娘是何等絕色,能讓清心清身的逸塵公子如此另眼相待。」說完還不忘對顧長青拋眉弄眼。
陸子翼純粹看熱鬧。想到那蘇家姑娘對顧長青不假辭色,顧長青不但不計較,還派人暗中保護。這下可真是熱鬧了,真不容易能看到顧大公子的趣事。
「陸子翼,你輸了。」顧長青悠悠道。
陸子翼看看棋盤,並不在意。
「醉香樓那位季媽媽先前是珍妃娘娘宮裡的嬤嬤,因犯了錯便被趕出了宮。」顧長青執壺倒茶,淡淡道。
陸子翼挑眉,「這麼說,醉香樓是老三的。」
三皇子皇甫冶的母妃就是珍妃。
顧長青嘴角輕笑,「也許以前是。」
「什麼意思?」陸子翼一頭霧水。
曹毅道:「剛開始,季媽媽確實是三皇子暗中派往醉香樓收集情報的人。不過這位季媽媽宮外有一私生子,被二皇子知道以子要挾她,要她暗中為他收集三皇子的消息及其他情報。六皇子看出端倪,悄然通知三皇子,並私下探查醉香樓。眼下醉香樓已引得多方勢力窺探,四皇子自是要捨棄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殊不知醉香樓只是四皇子引他們入局的棋子。」顧長青嘴角輕笑。皇甫凕遠在北境,卻運籌帷幄,下得一盤好棋。足見其心思縝密,心機深沉。
「老四十五歲便自動請纓去戍邊,常年在外,遠離朝堂,卻沒失了朝堂消息,確是高瞻遠矚。看來他志向遠大啊!」陸子翼撇唇。
「恐怕與醉香樓的那位孟姑娘脫不了關係。那日四皇子避開醉香樓其他人,獨留下她。足見對其信任和不同。」顧長青想起那日皇甫凕對孟依蓮的態度,總覺得他們之間不只是主子下屬的關係。
提及孟依蓮,不得不提李蘇即蘇文雅。那日在醉香樓,她應該只是偶然碰到。但以當時皇甫凕的態度,好像又不只是偶然。顧長青猛然一驚,既然是做局,自然不能遺漏任何人為好。以蘇文雅的聰慧,即使當時她不明內里,過後也必然明白。她不願摻合進皇族爭鬥中,而四皇子拉上她,無非是因為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她才會想要退親。
顧長青此想法與蘇文雅所想相差不遠。她不願捲入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中是其一。其二皇家公主欲與顧家結親。所謂民不與官爭,更遑論對方是皇室。只怕到時,不只是自己小命休矣,全家都不得安寧。比起來,性命比名譽重要百倍。
「對了,墨宣不是去往江南探查孟依蓮的來歷嗎?可有消息傳來?」陸子翼問曹毅。
「未曾。中間頗為曲折,墨宣說待查清楚之後會回來詳細稟告。」
陸子翼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忽又轉頭,「不對。墨言不是傳信來。難道那蘇姑娘有問題?」
曹毅忙道:「沒問題。」適才公子轉移話題,明顯是不想提及,卻不想陸子翼最後還能想起來。
陸子翼收回往外走的腳步,走回桌前,撩衣坐下。邪笑道:「有問題,果然有問題。逸塵,你每次不想談就故意撇開話題。快!從實招來。」
顧長青淡淡看他,「你很無聊?」
陸子翼輕笑,「曹毅,快說!墨言傳了什麼口信回來?」
曹毅看了顧長青一眼,見他並無異色。忙把去蘇家送禮走後,墨言暗中對蘇文雅的所聽所見講述一遍。
「這蘇家姑娘還真是有意思。」陸子翼笑道。
顧長青沉默不語。只怕此刻她正氣憤難平呢?
顧長青猜得不錯。
蘇文雅此時正提筆練字。每當她心情鬱郁之時,她總喜歡寫字來發泄心緒,平復心情。故而練了一手好字。
「姑娘歇會吧!」婉玉端茶進來。「這顧公子究竟是何意思,莫不是看上姑娘了?」
「啪!」墨筆掉落,印下一灘墨跡,毀了整張字帖。
蘇文雅胸中怒氣難消。「鬼扯!」
婉玉遞茶給她。
蘇文雅一口飲盡。
「他那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清高孤傲。你家姑娘暫時還沒那本事入得了他的眼。」
「姑娘不可妄自菲薄。依婉玉所見,姑娘和顧公子乃天作之合,男才女貌,相配得緊呢。」
「咳咳!」蘇文雅一口茶嗆在喉嚨里。「婉玉,你被阿飛帶壞了。近墨者黑啊!」蘇文雅搖頭嘆息。
「婉玉說的是實話。那姑娘還打算退親嗎?若無甚大原由,老爺怕是不會應允呢。」
蘇文雅托腮點頭。「嗯!我得好好想想,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姑娘,你還……」婉玉驚。
「得得得!」蘇文雅忙擺手,「此事不必再談。」
對於婉玉從沒見過顧長青,卻沒來由得覺得他們之間相配的話題,蘇文雅早就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