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該管的別管!
男人即便抱著她,視線也是微垂的,看著她現在的慍怒和介意,修長乾淨的指尖握著她的下巴。
她想側臉躲開,他更用力,「你這是愛上我了?」
竹煙猛然聽到那個字,本能的皺起眉,心頭卻緊了一下。
「那你倒是說說。」他往後靠了靠,有那麼些銳利又那麼些悠然的視線,「生什麼氣?」
她避開視線,卻被他轉了回去,只得道:「我好心好意的待你,你往我身上潑熱水我難道要謝謝你?」
「對不起,我沒那麼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她說著話,再次想讓他鬆手。
郁司城非但沒放,反而用了力將她按向自己,也很壓抑,就那麼盯著她,「所以,有沒有想過讓我喜歡上你?」
她身上確實是有閃光點的,而且總是不經意。
竹煙卻蹙了眉,略微的警覺,怕他看穿她的心思:她想讓他失控,這樣才能幫唐嗣不是么?
只是目前為止,她好像沒做到。
幾秒后竹煙才扯起嘴角,「我看你不只傷在身上,腦子也進水了吧?」
男人聽完安安靜靜,冷不丁啟唇,竟是模糊低沉的一句:「也許。」
而他腦子進水的表現就是忽然俯首吻住她,將她禁錮在胸膛深處紋絲不動。
竹煙很想不顧後果的把他推開,可是怕傷到他。
明明是受了傷的人,最後被妥協的是她。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抵著她的臉蛋,「幫我叫車回華府!」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竹煙還反應了幾秒,懵懂的看著他。
見男人幾分隱忍的抱著她站了起來,轉身把她放在凳子上,自己出了餐廳。
她這才回神,他答應了羅媛來看他,那自然兩人會去華府見面,當然要回那兒去。
「沙發髒了我讓人過來換掉,一點給我留門,我過來。」他再次開口。
竹煙站在餐廳和大門交匯的地方看了他,也是才發現他只穿了深色的襯衫,沒有外套,落羅媛那兒了?
「酒後,結果被唐嗣捉到擾了興緻?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她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聽起來是很合理的推測,但是郁司城聽完這個話臉色沉了沉,抬眸掃過她,道:「把夜宵吃了。」
她見他過來,微側身,「今晚就別過來了,我雖然無權拒絕,可是忍不了,我說過你碰別人的短時間內別找我。何況,你還受了傷。」
前一句才是重點。
郁司城在她面前停下,右手怕扯到傷而貼在身側,整體顯得略微僵硬,目光卻依舊冷毅有氣勢,「知道無權拒絕就好,其他的可以省了。」
語畢,他大概是想在她額頭吻一下再走。
可是被她躲開了。
男人來了性子,手臂伸開把她勾了過來,穩穩握著她的腦袋結結實實吻了一遍,隨即才鬆開她。
這次是直接走了,什麼都沒說。
竹煙厭煩的抹了一下被他親過的嘴唇,一想到可能沾了羅媛的口紅她就噁心。
但是看到沙發上沾了他的血,她心裡又很不是滋味,唐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華府莊園。
羅媛以為他在家,沒想到他是從外面回來,詫異了一下,「去醫院了?」
男人只是模糊的「嗯」了一聲,看向她,神色間沒有傷后的狼狽,依舊那樣的深沉冷毅,「這麼晚怎麼還過來?明天不是有工作。」
女人笑著,上前挽了他,順便扶著他進門,「工作能有你重要?」
他沒換衣服,但是右側手臂下方處血跡一干,衣服都凝固了似的。
羅媛二話沒說,跟著他去了卧室,幫他找出衣服,看到他的傷口處理過,才確定他應該就是去醫院了。
陪了他一個多小時,期間兩人話不多,郁司城幾乎都是闔眸。
差不多的時間,南望敲門進來,「總裁,國外分部的急件。」
意味著他要起來工作。
羅媛皺起眉,「不能緩一緩么?」
郁司城已經坐起來,嗓音沉沉,「萬世現在緊要關頭,不差累的這一會兒,等你父親引過來的項目徹底定了,我倒是能悠閑悠閑。」
末了,男人頷首,「你送羅小姐回去。」
南望順道解釋:「總裁家裡從不讓人留宿,何況,羅小姐明天一早還要忙吧?」
羅媛點了頭,走過去親了一下他下顎,「明天忙完打你電話?」
他點頭。
但是羅媛出了華府,郁司城並沒有去書房辦公,起身換了套衣服,讓南希送他回欽城酒店。
同時在路上的羅媛靠在後座閉著眼,想著華府鞋架上的一雙玫紅拖鞋,自然不會是郁司城為她準備的。
凌晨一點多,竹煙被細微的響動弄醒,眯著眼蹙眉,身邊的床位已經陷了下去,她的整個身體隨即落入男人懷裡。
純粹的青草香很容易讓人安穩入眠,她甚至下意識往他懷裡鑽,腦袋貼在他胸口。
郁司城低眉,看不清她的臉,但果然是安心了,困意隨之襲來。
然而他昨晚待她的粗魯並沒有過去,因為早上起來,竹煙對他並無好臉色,也不搭話,給他叫了早餐就準備出門。
「哪去?」男人沉聲。
她只說:「有事。和安軻兒約好了。」
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出門。
剛到了樓下,她就接到了郁司城簡訊,就兩個字:「擦藥。」
她扯了扯嘴角,好在腳背沒燙傷,否則他以為擦藥就好了?沒憐惜之心的男人都不是好貨。
竹煙上車的一幕落入遠處的男人眼裡,男人給羅媛打了電話,「小姐,她出來了,跟嗎?」
羅媛剛醒,語調不耐煩,「只要她不和唐嗣見面就別跟我報告!」
查不到她背景以及和唐嗣的過往讓羅媛很不舒服,要麼是什麼都沒有,要麼就是關係太深。
如果是,看唐嗣的反應,竹煙出點事他會不會來求她?
竹煙和安軻兒坐在早茶廳,安軻兒給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做完織出來的戰果,她也就是一句:「勉勉強強。」
「哪不好!」安軻兒不服,「你的呢?怎麼沒敢拿出來?」
她答非所問的點著頭,「這兒的早茶確實好,以後就他們家吧!」
被安軻兒瞪了一眼,「你肯定是真的談戀愛了,準備給誰送呢,都不給我看!」
竹煙只微勾唇。
一個半月的時間,竹煙的一條男士圍巾早就竣工了,精修了兩次,基本和大牌子都沒差,也算送得出手!
郁司城身上的傷什麼樣,她沒機會看過,因為他一般不定時的過來,期間兩個人跟冷戰似的,她不搭理她,他也沒空跟她糾纏。
看起來他確實很忙,報紙上不光看到他和羅媛的親密,也能看到萬世集團的動態,他的每個舉措都是影響錦城經濟的起伏,自然受關注。
這段時間,她才知道他在弄那個跨國項目,羅誦牽線,那必然要先降服羅媛,只是他降服得很用心。
連二十八歲生日的一整天都給了她,或者說他們一家慶祝項目入駐?
竹煙還以為,他定了那個酒店是給自己辦個生日宴什麼的,也就偷偷去了。
去了才知道一般人進不去,除了商業人士,就是羅媛父女,當然,還有唐嗣。
「你怎麼在這裡?」唐嗣很遠就一眼認出了穿服務員工裝的她,濃眉皺著,「郁司城讓你辦事?」
以前她辦事也沒少用這招。
她勉強的笑了笑,「沒有,不是他生日么,過來看看。」
唐嗣看了眼時間,「沒事就回去吧,今晚你不合適出現在裡面。」
「為什麼?」她索性也不裝了,想著剛剛聽到的東西,蹙起眉,「你是不是明知道他請你來這兒的意圖?那你還來你瘋了么?」
唐嗣略低眉,聲音平平穩穩,「盛唐想走向檯面,有些事必須要經歷。」
「他引你來這兒拖著,背後讓人突擊盛唐算什麼經歷?」她是氣憤的。
都說盛唐不幹凈,但她待了那麼多年,真沒見唐嗣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郁司城憑什麼讓人去動盛唐,還是用這種手段?
唐嗣還是那句話:「你先回去,沒必要和他不愉快,現在他才是你主子。」
抬手和以前一樣撫了撫她的發,指尖快落到她臉頰時還是停了,隨即收回手,離開。
那一幕,落在男人眼底,筆直的立著,只有神色幾分譏諷,捻滅煙蒂的力道微重。
竹煙在拐角處被人一個力道擄了過去,還沒看清就被抵在了包間門板上。
「看來唐嗣比你懂事,不枉多長几歲,到現在你也不清楚誰是主子!」男人低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卻很壓抑。
她任憑被禁錮著,好心情早就沒了,看著他,「難道看著他被你搞垮我拍手叫好?那叫忘恩負義!」
「盛唐沒有見不得光的生意,你是找人做了手腳才敢讓人去突擊?」她直直看著他。
男人輕輕眯起眼,啟唇如冰,「不該管的最好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