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著名隱秘作曲家
他第二次吻她了。
竹煙知道為什麼她抵抗不了了,因為以前都是她主動,這回她被動了。
但不是想好了陪他做戲,將計就計?
想罷,勾了他的脖子,精緻的小臉仰承著做出生澀的回應。
慶幸,她居然一點都不討厭他的氣息。
竹煙努力逼自己清醒。
冷不丁,他竟又一次問:「你確定,沒有兄弟姐妹?」
似乎,話語里,帶了些掙扎。
她仰臉看著他,腦子轉不順,自然不會回答。
「呼……」她忽然被鬆開,盡情的呼吸氧氣,看著男人近近的凝著她,喉結滾動。
兩秒后,他卻忽然轉身,去了衛生間。
半晌竹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習慣真好!」
沒記錯的話,第一晚他也是剎住車自己去浴室了。
夜宵她自己吃的,吃完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剛下樓,聽到了郁司城和傭人的對話,或者說他對傭人的命令。
「口味以她為準,喜好南望給你說過,要我給你重複?」不疾不徐的調子,卻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不、不用先生!」傭人低頭。
郁司城「嗯」了一聲,邁步進客廳。
竹煙見他一身運動服。
他看了她一眼,正好對上她的視線,她本能的避開了,顯得心虛而生澀。
又覺得不妥,再次看過去,隱約見男人嘴角的弧度稍瞬即逝,「過來。」
她剛到他跟前,郁司城把純白的毛巾搭她肩上,什麼都沒說,忽然把她勾過去就吻下來。
「天!」越某人的口頭禪傳來,「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空巢老人,好嗎?」
竹煙下意識推了他,心口跳得有點快,畢竟場景不對,尤其越燦站那兒。
郁司城也鬆開了,不咸不淡的一句:「你可以考慮搬出去。」
越燦一愣,頓時仰脖子看向上樓的人,「老子不!你想始亂終棄?寵我的時候不是海誓山盟、天涯海角的么!」
竹煙在客廳里抽了抽嘴角。
又一激靈,傳言說郁司城好男色!
真的了?
如果真,她是不是可以放開手腳,及早完成這件事,及早離開?
從那天早上開始,所有人都發現竹煙穿著變了。
傭人尤其敏銳,每天都在看到她的著裝后不動聲色的擰眉,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個「狐狸精」。
但再怎麼樣,郁司城都沒再第二次強迫她,每次親吻也都是點到為止。
是他來敲她的門,竹煙只露一個臉,「怎麼了?」
但他手腕稍微用力,一把將她拎到了面前,露出手臂,臉色一沉,「吃藥了么?」
她過敏了,因為下午傭人又亂做菜。
竹煙倒是笑了笑,「沒事,泡個熱水澡就好。」
又道:「傭人可能不知道我會過敏,否則她也不敢,沒必要計較,本來身份不端,受點鄙夷很正常。」
竹煙想,這個傭人能待在這兒,必然有理由,否則上一次郁司城就該把她辭了,所以竹煙明智的不刁難。
他低眉盯著她一會兒,薄唇微抿。
隨即邁步進了她的房間,反手合上門。
她房間里有抗過敏葯,說明確實吃過了,所以放她繼續去洗澡,而他也沒打算出去。
那時候竹煙有點緊張,她現在是他的人,他要是想,她肯定不能拒絕的。
半小時后。
「篤篤!」男人立在門口敲門,「打算把自己泡熟?」
沒辦法,竹煙裹了浴巾,把門打開,他就在門口攏著眉峰看她。
「往下扯。」低低的嗓音。
「嗯?」她微愣。
他已經上手了,把她的浴巾往下扯,這下好了!
「你!」竹煙腦子「嗡」的一秒,溫涼的眸子有些惱意。
郁司城是看她身上紅疹子消了沒,消了就好。
浴巾整個落地的那一瞬他目光滯了滯,至少兩秒才挪開,沉聲:「穿衣服。」
腦袋缺氧暈眩之後,她才知道自己被控制住了,以為這次一定逃不了了。
可是她硬著頭皮一咬牙做準備的功夫,她身上的重量驟然抽離,隨後聽到了卧室門關上的聲音。
越燦端著牛奶的步子被關門聲打斷,看著他回卧室,自顧搖頭,「果然,要打破守身如玉的規矩真難。」
唐嗣那麼老道,城這點技術,恐怕比不上唐嗣的十分之一吧?
那晚之後,她好像挺少見到郁司城,倒是偶爾聽到他的緋聞,隔夜就消的那種。
「孤煙!」夜裡,安軻兒忽然給她發語音,「猜曲子賣了多少?」
她沒興趣,不回復。
安軻兒笑呵呵的聲音:「蕭克大神說你們家作曲家是不是戀愛了,曲風好膩!他超喜歡!」
說者無心,竹煙卻微微蹙眉。
以往這個詞能勾勒出的,只有唐嗣的臉,可她這會兒腦子裡竟是另一雙眸子。
瘋了!
她自顧緊了眉,但一閉眼,還真是郁司城那雙深邃、專註的眉峰。
「明天藝術節啊,你別忘了!」自動播放的安軻兒語音打斷了她。
然後她當即起身去找禮服,把這一茬抹過去。
可惜,郁司城給了她很多衣服,卻沒有晚禮服,大概是沒打算帶她出門。
她有錢,但來不及出去買,只能去找他。
「篤篤!」
「他還沒回。」說話的是越燦,手裡依舊一杯牛奶,倚在樓梯口。
竹煙看了一眼他嘴角的奶漬,淺笑,「難怪皮膚那麼好!」
心裡加了一句:跟女人一樣,不怪郁司城看上他了。
越燦卻掠過她眼底的小九九,勾唇,「我和城,誰皮膚好?」
「他。」她沒思考,隨口一答。
然後愣住。
越燦已經笑眯眯的走了。
竹煙站在走廊,咬了咬唇,她怎麼知道郁司城皮膚好的呢?
當然了,那張臉近得總在她鼻尖輾轉,那是經常晨練運動的效果,細膩也陽剛,和喝牛奶出來的不一樣。
還沒回神,樓梯口出現了男人的身影,目光正側首掃過她,一邊抬手扯掉領帶。
看樣子,他應酬喝酒了,大冷的天,外套搭在手臂上,襯衫下的脖子微紅,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矜貴儒雅。
「有事?」男人薄唇輕碰。
竹煙點頭,淡然走過去,「我想麻煩你……」
距離近了,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女人的。
「……麻煩你給我一套鑰匙。」話到嘴邊,換了內容,她也沒再靠近。
郁司城微微眯起眼,又淡淡道:「明天傭人會給你備好。」
她點了點頭,「晚安。」
「站著。」他嗓音再次響起,緩步過去。
她抬頭對上他的臉,「怎麼了?」
郁司城不說話,只是又近了一步,然後看著她下意識的往後退開,眸色才暗了暗,「似乎該我問你?」
那晚之後第一次,他例行要把她勾過去,竹煙雙手撐在他胸口,「我不喜歡酒味!」
他置若罔聞,手裡的力道重了重。
「郁司城!」她第一次連名帶姓脫口而出。
見他眉峰微弄,她才抿唇,「你說可以叫你名字的。」
他還是吻了,但是時間不長,鬆開她后自顧回了卧室。
禮服的事,竹煙只能讓安軻兒幫忙準備,錢給她打過去。
她之前也是犯糊塗了,就算郁司城給她備了禮服,她是以「孤煙」的身份出席藝術節,哪能穿女士晚禮服?
「普通西裝還是燕尾服啊?」安軻兒問,又道:「我覺得燕尾服好,優雅、有音樂氣息!」
就是尺寸不好弄,竹煙雖然將近一米七,身材也極好,可總體來說稍微纖瘦了,穿燕尾服空蕩蕩的。
「休閑、嘻哈,隨意。」她簡潔回復。
但休閑和嘻哈最不容易看出破綻,反正孤煙在界內神神秘秘,沒有一次正經出席,穿著個性反而附和她的作風。
晚上七點,竹煙知道今晚郁司城十二點之後回來,放心出門。
看到安軻兒準備的衣服,她忍了翻白眼的衝動,「你拿兩年前的衣服給我?」
安軻兒一臉無奈,「太臨時了,沒法定製啊,買還買不著,就這套最合適了!而且嶄新的,你只穿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