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水求子的成功案例
朱彤應該算得上是個小號的富二代。在濱河擁有幾十家鋪面的廣廈置業就是他家的產業,主營的業務是二手房的租賃和銷售。廣廈置業的規模雖然和那些全國連鎖的巨頭沒法比,作為濱河市「地頭蛇」,廣廈置業的口碑和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
朱彤的老爸叫做朱廣廈,廣廈置業也是因此得名。朱彤上初中的時候,正是廣廈置業快速擴張的一段時期,朱廣廈不但在生意場上雄心勃勃,在老婆身上也是耕耘不輟。朱廣廈總覺得一個兒子太少了,朱家必須要開枝散葉,才能對得起他好不容易掙下諾大的家業。
問題是朱廣廈兩口子忙活了兩三年,遍訪中西醫的名家,試管做了好幾管,結果就是懷不上。直到初三畢業前,學校最後一次開家長會,平日里根本不管朱彤學習的朱廣廈忽然心血來潮,親自去了家長會,而且好巧不巧地和齊歡的老爸齊國棟坐了一張課桌。
齊國棟那時剛剛從學校調到區教育局不到半年,不用教書了,每天上班朝九晚五,又沒太多事情做,就開始研究風水命理方面的書籍。
一個是八面玲瓏的生意人,一個是剛入門的沒幾天的天風水命理愛好者,兩人聊來聊去就說到朱廣廈求子不得的煩惱上了。
齊國棟正處於看了不少理論卻苦於沒有太多機會實踐的階段,聽了朱廣廈的苦惱,馬上問他的八字。像朱廣廈這種家財萬貫的生意人,早就會過不少各路的大師,在大師們的指導下,朱廣廈安床、修墳、栓娃娃、吞符水,連帶著灌了不少中藥湯子,全都不靈。
他倒是也聽說,濱河有高人,有真大師,可真正的高人全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朱廣廈八方打聽,總算通過關係在一個飯局上見了方玄機方大師一面。只不過朱廣廈滿心虔誠地敬了一杯酒,才提了一個求子的話頭兒,就被方玄機婉拒了。
按照方玄機的規矩,飯桌上不論命運,一來容易涉及到個人的隱私,二來容易冷落其他的朋友,更重要的,論命乃是莊重嚴肅之事,在飯桌上談難免兒戲。方玄機請朱廣廈在方便的時候,可以預約一個時間,專門給他論命。等飯局過後,朱廣廈真去預約才知道,方便的時間,指的是方大師方便才行。可這位方大師的號真比濱河第一醫院裡最牛逼的專家號還難掛,想要請方大師一對一地給他論命,指點求子之術,少說也得提前半年預約才行。
朱廣廈原本也沒對齊國棟的水平抱多大希望,哪知把生日和時辰報過去,齊國棟拿出手機排了個盤,馬上就得出朱廣廈命中子嗣不孤的結論。齊國棟指著朱廣廈八字四柱上時柱說,朱老闆日主自坐食神,不但是生財富貴的命格,而且食神通氣到了時幹上,絕對是不愁子嗣的啊!
朱廣廈不懂啥叫食神,啥叫通氣,反正齊國棟的話讓他嗨皮,就隨口問了句,有沒有求子的辦法?齊國棟前兩天剛從書上看了一節,講的是居家風水求子的內容,今兒正好拿朱廣廈做個實驗。
他先讓朱廣廈簡單畫了個家裡的房型圖,然後按照書里介紹的法子,結合他自己的理解,讓朱廣廈把煤氣爐左邊的柜子打掉,然後加長灶台的檯面。按照齊國棟的說法,安床挪枕頭,不如改爐灶管用,爐灶主人丁興旺,稍加改動,保準兒能催生個大胖小子。
朱廣廈半信半疑,齊國棟卻是拍著胸脯,保證靈驗!對齊國棟來說,反正這是初中最後一次家長會了,再過一個月學生們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家長們也就從此相忘於江湖了,不妨把牛皮吹得大一些。
朱廣廈見齊國棟信誓旦旦,他本身又是個不差錢的主兒,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回了家就按照齊國棟的指點,真把爐灶給改了。打掉了左手的碗櫃,換了塊加長大理石的檯面。沒想到,轉過月來,老婆竟然真懷上了,轉年春天,家裡添丁進口,多了個大胖小子。
朱廣廈高興壞了,特意包了個一萬塊的大紅包,親自送到齊歡家裡來,對於齊國棟算命調風水的能耐讚不絕口。齊國棟收紅包的時候,還是有些羞臊的,因為從那兒之後,他也陸續在同事朋友們身上練過手,結果倒是挺符合他本科物理專業里的一條,量子力學里的「測不準定律」。
齊國棟本來已經放棄了,是朱廣廈的紅包,讓他重新拾起了地毯上淘來的幾本封面已經破爛的命理風水書。
齊國棟因為不務正業,沒少挨趙春梅的數落。沒想到今天齊國棟在風水命理事業上,唯一的「大客戶」,竟然又主動上門了,趙春梅嘴巴動了動,還是把嘲諷的話咽回肚裡。
齊歡卻是馬上想到了老爸唯一一次的輝煌戰績,他不由懷疑,朱彤的老爸老媽是準備再次開枝散葉了?
沒想到,朱彤也是個大嘴巴,連連搖頭:「要啥老三啊?我爸最近因為小三,呃,那啥,不是。主要是我家房子出了點情況,想請齊叔幫忙給調調風水。」
齊歡聽這貨差點把家醜都爆了出來,又知道趙春梅最討厭男人出軌方面的事情,趕緊換個話題往下問:「你家換房子了?」
「沒換啊。」
「沒換房的話,你家那套都住了好幾年了,能出啥問題?」齊歡有點兒好奇,一下子「回憶」起不少有關風水堪輿的「知識點」。
「不是我家現在住的這套。」朱彤嘆了口氣,「是我家在星岸小區出租的一套房子。」
「星光水岸?!」趙春梅羨慕道,「聽說那的房子,一平米得七八萬呢。租出去多可惜啊,自己住多好。」
朱彤呵呵笑道:「我爸說現在這套房的風水好,旺家業也旺人丁,捨不得搬啊。」
齊歡趕緊把話題拉回來:「進出星光水岸的不是名流就是大款,能租得起那兒的租戶,還能逃單跑了?」
「跑了咱倒是不怕。」朱彤壓低了聲音,「是租戶死了!你聽說過濱河經濟台的當家花旦董月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