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果你不願意
白謙墨穿著黑色的西服,彷彿完全融入黑暗中,他推著輪椅出現的時候,沈思剋制不住抖了抖。
「謙墨,你怎麼來了?」白子謙驚訝。
「你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白謙墨反問。
白子謙並未說話,而是平靜的笑了笑,重新把目光落在沈思身上:「很簡單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如果你現在請我幫助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沈思搖頭:「謝謝,不過不用了。」
白子謙還想說什麼,被白謙墨不耐煩的打斷:「說完了就滾吧,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關心?」
白子謙用一種無理取鬧的目光看了白謙墨一眼,然後禮貌的跟沈思告別,隨後離開。
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白謙墨終於出了聲:「鬧也鬧夠了,該回去了吧?」
「回去跟你生孩子嗎?」沈思恐懼到極致,反倒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買你回來是為了生孩子?」白謙墨不解。
「那你能保證,我跟你回去以後你不會強制要我生孩子?」沈思反問。
白謙墨默然不語,停頓片刻后道:「希望跟自己的妻子有一個孩子,有什麼錯嗎?」
沈思繼續笑:「沒錯啊,想當族長也沒錯。」
「這是兩回事!」白謙墨罕見的生氣了。
沈思笑出了聲,她站起來,俯視著依舊坐在輪椅上的健康男人:「我曾經夢想過,憑藉自己的努力賺錢給我媽媽看病,等我媽媽康復以後,找一個我喜歡的男人,跟他結婚,舉行婚禮,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可我從未設想過會是今天這樣!因為無能,所以被當商品賣掉,而你,庄琴,沈傲,全部都是劊子手,就算我不該怪你們,可我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出生不是因為愛,而是一個野心家用他來交換屬於他的權力!」
白謙墨倏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沈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抱緊頭,希望聽到自己心裡話的白謙墨不會因此打她。
可緊接著,迎接她的不是耳光跟拳頭,而是一個擁抱。
高大的男人雙手把她密密實實的圈在懷裡,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頭頂。在一片黑暗中帶來令人心安的溫暖。
「如果你不想生,可以不生。」白謙墨說。
沈思想抬頭,可她的臉被白謙墨壓在胸膛上,帶著獨屬於他個人的霸道跟一絲彷彿錯覺一樣的溫柔。
沈思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淚。
「可以嗎?」她忍不住問。
「可以。」白謙墨說。
「那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沈思悶悶的問。
其實這個回復已經讓她暫時有了足夠的安全感,可她覺得得到這個回復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把問題拋給白謙墨。
白謙墨想了想,認真道:「不要相信白子謙,你剛走,他就找到了你,安的是什麼心,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
沈思閉口不言,有些心虛。
她剛才已經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根本沒有想過更深層次的原因,現在被白謙墨提醒,也開始思考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麼幼稚。
與其期待白子謙善良的做一個好人,作為白謙墨的對手,還不如用母親控制自己,進而讓她對付白謙墨更為方便。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麼,可是在白謙墨這裡,最恐怖的,其實也不過那份遺囑,而白謙墨親口承諾,在這方面以她的意志為主。
「我明白了。」沈思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去吧?」白謙墨徵求她的意見。
沈思應了一聲。
緊接著一聲驚叫,她整個人被白謙墨抱了起來,就在她想掙扎的時候,他把她放在了輪椅上,然後推著她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
「喂,你會被發現的!」沈思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沒關係,這裡不會有人看到,等出去再換回來就好。」白謙墨微不可查的笑了下。
沈思不再言語,被一路推著穿過過道,從這條小路走向停車場。
——
白謙墨的別墅里沒有管家,只有鐘點工定時來收拾屋子。
以往,沈思會覺得空曠陰森恐怖,而經過王姨的事件以後,覺得或許還是一個人呆著比較好。
「今晚辛苦了,好好休息。」白謙墨站在她的房間門口道。
沈思點點頭:「好。」
她說完就要關門,然後被白謙墨一隻手擋住。
沈思面露疑惑,就聽白謙墨低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沈思繼續疑惑,隨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並未發現疏漏。
白謙墨無奈,單手握住她的手扯到懷裡,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茫然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沈思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想推開白謙墨,可力氣不夠大,而唇上的熱度讓沈思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白謙墨輕笑著舔了一下她的唇角,取笑道:「怎麼?孩子不生,這樣總不算過份吧?」
沈思臉頰通紅,她狠狠瞪了白謙墨一眼:「你閉嘴,我還在生氣!」
「那我是不是要好好道歉?」白謙墨說完,直接把她壓在門上再度吻了上去。
有些事情,習慣以後也不覺得有多麼難以接受,沈思緊緊閉著眼睛,感受到唇上的熱度下意識回應了一下。
白謙墨心下狂喜,在這一刻幾乎忘記全部克制憑藉本能吻著面前甜美的妻子,兩個人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直到沈思受不了的推了他一把,白謙墨才戀戀不捨的退開,即便如此,也在小心而細碎的把吻落在她的唇上。
沈思幾近窒息,對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等呼吸平復以後伸手推了他一把:「夠了,出去!」
因為四肢發軟,這一下自然沒有什麼力度。
白謙墨抱著她輕輕蹭了蹭,只覺得今晚的沈思異常順從溫柔,他想起剛剛聞到的淡淡薄荷酒味道,微微一愣。
她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白謙墨目光再度落在沈思臉上,發現她眼睛略微有些迷濛,臉色泛著淡淡的粉紅色,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剛才的吻。
「我是誰?」白謙墨指著自己問道。
沈思瞪了他一眼:「白謙墨你是不是喝多了?」
白謙墨頓時無語了一瞬,可想到她剛剛回吻的人不是以為別人,又忍不住有些開心。
他扶了一下額,繼而滿懷期待的問:「你喜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