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世事難猜,江湖險峻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世事難猜,江湖險峻

「是了,我一直在自說自話,你的意見怎樣?有無抵觸的心理?畢竟,我們堂堂銀花派插手勾欄的生意,若是被外人知曉了,必定會有潑天的口水。」

甄如意觀察著柴星香的神色,笑著問道。

迎秋宗一戰,死了個供奉周薔,使她明白了許多事情。

有些事,除了用武力硬上之外,還有許多的辦法,令其不戰自破,比如,培養姿色雙絕的女子,使些計謀,送去迎秋宗關鍵人物的枕邊陪侍,當再發生這些事的時候,能用的手段就多了,上面的大人物,再以命令的口吻通知甄如意,她亦能把這些手段甩出去,賺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或許,真正的大人物,還能由此賞賜給她一些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

柴星香認認真真拜了一下,說道:「既然是掌門吩咐下來的事,柴星香沒有任何的理由不去做,同樣沒有任何的理由,不去將之做到完美,至於外人能否知曉咱們銀花派開勾欄青樓,柴星香一定竭盡全力,把此事瞞下來!」

「嗯,本座沒有看錯人柴長老,要是你能將此事給我做好,銀花派前五位長老的大位,必定有你一席,你將是本座心腹中的心腹!」甄如意再拋出一個大甜棗。

柴星香深深一拜,再不多言。

甄如意上下巡視了她一眼,突然道:「本座新近得來了一件極為漂亮的衣服,原本是想賞給銀花派的天才弟子的,那便賞賜給你吧,此衣服是從京城得來的,極為不常見。」

「柴星香再謝掌門。」

「嗯,行了,起身吧,該說的都說完了,本座該回銀花派了,你且好生經營咱們在山下的鋪子。」

「遵命!」

甄如意重新提起所購的小玩意,信步往走回銀花派。

把景樹城逛了一遍,該看的都看了,她剛進城時,還想去找些自己未曾吃過的小吃,匆匆尋找了一遍,方才知曉,莫說是景樹城的小吃了,就連慶昌州的稀罕吃食,她也吃過了,倒是一些只供給苦哈哈的百姓吃的,她瞧不上眼。

甄如意走後。

柴星香狀若無事的回了賬房。

又與其他弟子,算起了賬目。

「長老……」

一位弟子怯生生的喊道。

柴星香抬起眉眼,看了她一眼:「說,怎麼了?」

「適才那位大人物,當真是咱們的掌門嗎?」

銀花派的掌門,並不是門派內尋常人可見的,再說,銀花派女子眾多,這些早早被派下山的女弟子,九長老倒是隨時可見,然而掌門,卻像是門派傳說中的祖師一般,神秘莫測,莫說是見一面了,就連聽掌門的事迹,都聽不到。

山下經營生意,她們打心底覺得,她們的掌門是九長老柴星香,而不是山上好似神仙中人的真正掌門!

「對啊,她便是咱們的掌門,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嗎?說就是了。」

這位弟子連忙搖頭加擺手,「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好奇,畢竟,自從入門開始,見過的最大的大人物,便是九長老您了。」

「嗯,的確,咱們門派,比較奇怪,似乎大人物們,都只存在於神話故事裡,普通弟子們,無緣得以一見。」柴星香似是想到了什麼事,神叨叨的說道。

她在銀花派眾長老,算是最為平易近人的一位了。

尋常回山,遇見了門派的其他弟子,皆會親切的打招呼。

那些弟子,恭敬的問好,應當是招呼打多了,漸漸熟識了,銀花派內,她所不知道的事,都是由這些弟子,偷偷告知她的。

「九長老,您說,有朝一日,咱們能回山嗎?」另一位賬房內的女弟子問道。

柴星香頓時笑了起來。

有朝一日?

能不能回山?

這還用問嗎?

自然是不能了。

她們既然被派下山,經營生意,山上的那些大人物,當是把他們認成了自家的錢袋子,她們要是回山了,山下的生意誰來管?豈不是山上大人物的錢袋子,沒了嗎?!

「會的,一定會的。」柴星香心裡所想,與嘴上所說,並不一致。

便像是,她在掌門甄如意麵前,點頭哈腰,隨著甄如意的言語,越說越多,其中不由自主說出來的心意,柴星香越來越明了,她的內心,便越是堅定的投靠在大將軍的麾下。

甄如意經常誆騙人,給對她有所用的人,打雞血。

可大將軍對她說的承諾,不管柴星香如何看,如何思量,皆是實實在在的。

兩者的差距便在……

銀花派的大人物,把本不應是一位商人的柴星香當成了商人,而大將軍一開始,就是把她當成了商人,許諾的種種好處,簡直為她量身定做。

柴星香笑著說:「掌門能親自到此,表達的意思再清楚無誤了,從今以後,大家都會被重用,我了解一些山上的流言蜚語,望各位不要在意,掌門都親自來了,稍待幾日,那些流言蜚語,以及看不起咱們的話,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

「九長老,主要是,那些話說的太難聽了。」

「嗯,這幾天大家累壞了,飯也沒吃好,今日忙完后,大家趕快收拾下,我請大家吃大餐!」

「哈哈……那感情好。」有人撫掌而笑。

胭脂鋪子越到年關,生意便越為緊張,又是推出了幾款新胭脂,她們這些弟子,近幾日來,簡直連軸轉,飯都沒好好吃。

「哎,聽說有人忙的,病倒了?!」

「是的,九長老,不過,您不要在意,那位姐妹的病情正在好轉,想必,再過幾日,就能徹底的好轉。」

柴星香垂頭想了下,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唉聲嘆氣道:「唉,怪我,沒有提前跟你們說,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生意沒了,能夠再找,你們要是沒了,我去哪裡去尋找如此的得力助手呀!行了,賬目算的差不多了,都停下手吧,出去走走,放鬆下心情,再這麼忙下去,別說你們了,連我都得累倒。我去看看那位弟子的病情……」

「章妮鋪子後面的民宅里修養呢。」

「嗯,好的,知道了。」

「要不要我們隨同您去?」

「不必了,你們去放鬆自己的心情,我去看看章妮,便是了。」

「遵命。」

柴星香轉了拐角,來到鋪子里自己休憩的房間,好像要哪些私房錢。

卻是找出紙筆。

把適才跟掌門甄如意所有的言談,未曾落下絲毫的全部寫上。

將紙張小心的捲起,放在小小的竹筒里。

藏在袖間。

尋了個信鴿。

綁在腿上。

輕語了幾句,將其放飛。

而信鴿,會落在雲雀所在的院中,被還有離城的趙闕得知。

當費繼年拆開紙張,匆匆看了眼,大驚失色的遞給趙闕時,趙闕便明白,柴星香好心做了壞事,慶昌州水底下蟄伏著的一眾王八,他對雲雀瞞不住了。

趙闕看完了紙上所寫的內容后,交給項陽和林經相。

兩人俱都色變。

「大將軍……」

「這……」

桌子上的飯菜吃了一半,酒水亦是正在喝,諸位雲雀的心情,被這封突如其來的信,弄的恍如高如千丈的巨浪。

趙闕不以為意的拿起筷子,想想又放下,把碗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大將軍,是我們失職,請大將軍降罪!」林經相離了座位,單膝跪地。

銀花派背後居然有大人物,是否其他當地的門派,背後皆有?!

為何他們雲雀,作為趙勾陳手中的諜子組織,反倒是沒查出來?

他們這些人,是吃乾飯的嗎?

項陽心裡忐忑,不敢看趙闕,在林經相的旁邊,一樣跪了下來。

兩人一跪,其餘銅羽,哪敢站著,刷刷的跪了一地。

趙闕獨自給自己倒滿酒水,這桌酒菜上好,他本應吃的心情好上許多,卻是被柴星香的這封信,瞬間搞壞了,也無妨,幸虧自己在景樹城時,她送過來,要是自己走了,再讓眾人得知,必然會追查下去,目盲老頭的警告,猶然在耳邊迴響。

趙闕極其不喜歡被別人威脅、算計。

但是,虎落平陽,看樣子,也只能讓目盲老頭猖狂了。

他乍然笑了,「你們有何罪?」

項陽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

趙闕自顧自說道:「哦,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既然到了景樹城,當然是把一切的秘事,俱都了如指掌?」

「大將軍!我們……」

「不必再說了,我明白。」趙闕不給林經相說話的機會,「你們皆是西塞出身,高傲慣了,當初以一塞,面對整個寒山王朝,不僅沒退後半步,反倒殺的寒山王朝,幾近人人穿縞素,此等彪炳的戰績,南疆、北境拿什麼來比?要是朝廷再給我們一些兵馬,徹底把寒山王朝掀了,也不是不可能,為大夏擴大一朝的疆域。到了景樹城,這種心態,伴隨著你們,不把當地的梟雄看在眼裡,認為,他們跟你們相比,屁都不是,今日,忽然發生了這種事,你們覺得心裡不好受,此事,打垮了你們趾高氣昂的心態!是不是?」

趙闕繼續道:「是不是驀地知曉,原來,慶昌州並不像你們此前了解的那般,水,竟會深到此等地步?龐大的像是銀花派的這種江湖門派,背後,竟然還有一位從不知曉的大人物!你們的自尊,讓這封信,給狠狠羞辱了一遍!」

項陽和林經相嘆了口氣。

大將軍把他們眼下的心理,說的大差不差。

身為雲雀,且是百將之首的輔國大將軍的諜子組織,當然會有一種傲氣。

「兄弟們,天外,終究有天,人外,終究有人,在我們沒有蔑視天下的實力前,莫要小覷了天下人,陰溝裡翻船的事,還需我再說一遍嗎?!」

眾人再也無話可說。

不起身,依舊單膝跪向趙闕。

趙闕瞥了他們一眼:「起來吧,別跪著了。」

再看一眼,趙闕猛然怒道:「趙某令你們起身,難道,你們連趙某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趕緊站起身。

「坐。」趙闕隨手指了指座位。

他們坐下。

兩張大圓桌子。

雲雀加上趙闕,堪堪夠擠。

趙闕瞧著項陽和林經相,大飲了一口酒水,咽下,呼了口熱氣:「銀花派背後的大人物,你們不用追查。」

他環視著眾人的臉色,說道:「至於,為何不要你們去查,想必,依照你們的聰明腦袋,都想的明白吧?!說實話,我們眼中的事,恰好反過來。那位大人物在暗,我們在明,又是在人家的主場,想要出手,把雲雀於景樹城一掃而盡,有的是人可用,然而,你們只有你們,以趙某現今的下場,完全調不過來人,支援你們,並且,趙某的側重,是在已然大亂的江晉州,和局勢仍然不明朗的南揚州,兩州一個佔據大夏版圖的關鍵位置,一個是天下頭等富庶之地,倒是,景樹城跟慶昌州,和江晉州、南揚州比較起來,卻並不是利害之地。」

「我們……我們明白。」項陽的臉色跟吃了一隻死老鼠一樣,難看的出奇。

林經相問道:「大將軍,莫非,我們這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嗎?」

「不用,關於那位大人物的事,就當不知道,以前做什麼,以後繼續做什麼,把明面上的種種勢力,摸清楚再談其他。」

「遵命!」

眾人早就沒了吃飯的心思,各自沉默,想著雲雀今後,怎樣行事。

項陽想的更多一些,似乎覺察到了某些眉目,眉頭越皺越深。

大將軍回來后,談到,從迎秋宗之戰中,聽來了個幕後下棋之人,且是一位老秀才。

可柴星香信鴿發來的這封密信后,大將軍的言談,半點未曾提及那位不知有沒有其人的老秀才。

莫非……大將軍提前知道了些事情。

只是,顧忌他們的性命,才沒有說出口?

他們終究是諜子,既然知曉幕後有位大人物,操控著一切,當然會努力查詢線索,找到這位雲遮霧繞的大人物。

項陽嘆了口氣,暗道自己傻的出奇。

大將軍的一番話,已然把實情說了。

項陽悄悄觀察了下眾位兄弟的表情,能有此感覺的,只有自己一個,他長長鬆了口氣。

這些事,還是自己知道比較好,省得,兄弟們知道了,又后怕起來。

萬萬沒想到,大將軍去了一趟迎秋宗,之間會發生,如此難以置信的事。

趙闕笑道:「怎麼,這點小事,就讓你們沒胃口了?!當年在西塞,和寒山王朝打的血流成河,今日的兄弟,下一場大戰便戰死了,也沒見你們這般,還不是好吃好喝好睡,來日多殺些寒山賊寇,為兄弟報仇?!」

林經相瞬間苦笑道:「大將軍,是我們錯了,中原的繁華,迷了我們的眼,也迷了我們的心境。」

「確實,西塞苦寒,遍地風沙,即便是背後的風沙河州,一州的所有州城,亦是沒有能和中原的大城池可比的,別說是你們了,就連我,回來了,一樣被處處的繁華景緻,迷的睜不開眼,時刻擔心,自己受到迷惑,再也沒了以往的心氣。」

眾人點頭。

大將軍一語中的。

「來,兄弟們,喝酒吃菜,咱們暫時忘卻這些事,這頓酒菜之後,趙某便要離開景樹城,趕往梅塘州了,時間不等人,趙某的傷勢,同樣容不下,趙某與你們再相處,待趙某沒了傷勢,再跟大家,好好的把酒言歡!」

眾人捧起酒碗。

趙闕笑了下:「你們坐著便好。」

緊接著,他站起身。

捧著酒碗的雙臂,伸出,敬了兄弟們一圈,馬上酒碗到嘴邊,碗里的酒水,悉數入了喉嚨。

大將軍都如此豪情了,眾人豈能怠慢,把碗里的酒水,絲毫不剩的喝乾凈。

「吃菜!」項陽喊了聲痛快,大喝道。

林經相為趙闕再滿上酒水:「大將軍,要不,我陪同您去梅塘州吧?」

趙闕抬起頭,問道:「趙某的為人,你應當清楚。」

林經相猶豫道:「天下大亂的景象,已見,一路上,想必不平,有林經相在大將軍的身邊,也有個照應。」

趙闕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林經相覺得景樹城的事,超出了你的能力範疇,大可隨趙某一同去往梅塘州,畢竟,路上不管再有多少險境,和此地比起來,皆是小巫見大巫了。」

林經相一愣,隨之辯駁道:「大將軍,林經相死都不怕,怎會怕區區困難呢?」

「那你就留在景樹城,把自己該做的事,好生做好,省得,一事不成,另外一件事也不成。」

無奈。

他只能抱拳,側過頭去,道:「屬下遵命!」

趙闕認真道:「好兄弟們,越是看不清的局勢,越為兇險,以後,又不知道景樹城會有哪些風起雲湧,趙某對你們只有一個命令,活下去,等我!」

眾人站起,抱拳,低頭,整齊劃一:「遵命!!!」

吃了一大頓后。

趙闕短暫休憩了下,酒醒的差不多了,牽起雲雀為其準備的良馬,出了門。

熙熙攘攘的人群。

容得下,牽著黃馬的趙闕。

口中說著借讓,他去往城門。

嘴裡還有酒氣,心緒卻是清醒的很。

雲雀為他備足了乾糧、清水等趕路的東西。

還帶上了一份新的地圖。

地圖把他要去梅塘州,需要停留補給的城池,俱都標註了,乃至,應當有村落之地,也刻意畫了下,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趙闕到達梅塘州,應當是順順利利了。

世事難猜,江湖險峻。

離了南揚州,趕到此處,趙闕亦是料不到,竟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好像,他就是個忙碌命,一事方方落下,另一事,匆匆又起。

拐過一條街市。

於川流不息的行人旁,擺攤的目盲老頭,正好抬起頭,看向趙闕。

趙闕牽著馬,停下。

笑問:「老先生是恭送我嗎?!」

「當然是,整個景樹城,莫非,還有人能夠親自讓糟老頭子送別的嗎?」目盲老頭擺弄著棋盤,說道,「不說景樹城,整個天下,可以令糟老頭子送別的人物,寥寥無幾。」

他的攤子也怪,放一個棋盤,自己對弈。

「江湖上的天驕之輩,層出不窮,每個人皆好似天上下來的謫仙人,老先生,就不對他們感興趣?!」趙闕問道。

「江湖?嘿嘿,江湖?!!既然你喊我一聲老先生,我且喊你趙先生吧,你能當得起糟老頭子的先生二字……」目盲老頭拾起一黑子,落在靠近趙闕的棋盤位置,「趙先生,老頭子手下有兩位天驕之輩,看的清楚,這位被江湖人盛讚到天上去的天驕啊,即便背負著稀世罕見的神通,也就那麼一回事,和趙先生相比,差之遠矣。」

「也對,趙某亦是只對天驕感興趣。」趙闕點點頭,「老先生,打算怎麼處置苟延殘喘的迎秋宗?!」

「迎秋宗已不成氣候,留著他們吧,或許,將來還有他用。」目盲老頭笑道,「那女子宗主,心境已有裂痕,能彌補其裂痕之人,非老頭子不可,趙先生,你是見過那位女子宗主的,你覺得她怎麼樣?!」

趙闕實話實說:「是個可用之人。」

「的確,除了這位女子宗主,柴星香也是可用之人,原本老頭子沒把她放在眼裡,未料到,趙先生隨手落了個棋子,竟能讓柴星香成了趙先生的人。」

「你不會把她殺了吧?!」趙闕笑問。

「不會,怎能殺她?柴星香將來的成就,也就那樣,老頭子手下還有數位此般人,乃至比柴星香更加優秀,此人,便留給大將軍了。」目盲老頭在柴星香這顆棋子的爭奪上,主動認輸,「嚴格意義說起來,老頭子是欺負大將軍了,老頭子坐擁此地大勢,而趙先生獨身一人成勢,雖是你我沒有正式交手,老頭子卻十分期待,能和趙先生廝殺一把。」

「必是我勝。」趙闕自通道。

目盲老頭同樣自信:「趙先生千萬不要小瞧了我這糟老頭子。」

「那麼,為何不讓能令老先生心甘情願幫其下棋的人,出來一見趙某?!」

目盲老頭神秘一笑:「你們已經見過了。」

趙闕頷首,「最後一問,你認識劉青田和呂師?!」

「二人皆是天下難得的人中之雄。」目盲老頭的言語到此為止。

趙闕再度頷首,牽著馬,往城門走去。

目盲老頭看著他的背影,呢喃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趙闕出了城門。

黃豐欄於城頭,行大禮,送別。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如虎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如虎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世事難猜,江湖險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