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出息

「不知道什麼？」賀小夭疑惑。

周凱說：「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他目光看著前方，「沒想到鍾離潁川也會去搶囍球，他怎麼會去做這種事。」

賀小夭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哦，我知道了，你是說他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是吧？」

周凱看看賀小夭，「你這麼說也行，但不完全是。」

賀小夭聽不出周凱真實的意思，她也不在意，此刻她關心的是楚子瓔能不能和她一樣好運。

她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前面看，前面一排十幾條胳膊高高舉著，看不清內場的戰況，聽聲音就覺得很緊張。

圍著的人圈隨著新郎的假動作左右移動，看著隊形還挺整齊。晃動了幾個回合后好像被看不見的手搞亂了，在一片「嚯」的高呼聲中從中間裂開了一個口子，意味著塵埃落定。一個拿著紅色囍球的年青人從中間走出來，是鍾離潁川！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賀小夭先是一愣，意外楚子瓔沒有搶到，本以為楚子瓔一定能搶到的。隨後也就笑了，鍾離潁川能搶到好運氣也該為他高興，大家都是同學朋友。

鍾離潁川遠遠的朝賀小夭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就拿著囍球離開了。

然後楚子瓔回來了，臉拉得老長，垂頭喪氣的。賀小夭安慰他，「沒搶到就沒搶到咯，我的好運氣分你一半好了！」

賀小夭把手中的囍球塞到楚子瓔懷裡，楚子瓔抬頭看看她，勉強笑了一下說：「無所謂啦，本來就是一個遊戲，當不了真的。」

洪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心裡打起了小鼓。她是個迷信的人，覺得楚子瓔沒有搶到囍球是個不太好的兆頭。

誰都沒注意周凱，他已經悄悄去追王夢婕了。觀看全程的時候周凱一直在留意王夢婕的動態，王夢婕看到鍾離潁川加入搶囍球隊伍的時候臉就白了，當看到最後搶到囍球的人是鍾離潁川時，她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最後扭身跑了。看她受刺激不小，周凱趕緊追了過去。

主桌上幾家的長輩也都面面相覷，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王同林看看賀連山，沒敢再跟他說調侃的話。賀連山緊鎖眉頭，自顧自思索著什麼。

而旁邊一桌的楚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悄悄對自己的丈夫楚天鴻說：「鍾離家的孩子怎麼也去搶囍球了？」

楚夫人原本看自己兒子去搶囍球她還不大滿意，因為她不看好賀小夭，因為賀小夭體弱多病不是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可如今自家兒子沒搶到囍球，卻被鍾離潁川給搶去了，她又為自己兒子不平起來。

如果是別人搶了她兒子想要的囍球楚夫人也不會在意，但偏偏是鍾離潁川，這她就要多想了。

「這鐘離家的孩子怎麼回事，又要跟我們兒子搶。難道這回也要來搶嗎？」

楚天鴻打著哈哈說：「靜宜，孩子們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你這個人，就知道和稀泥，我看你一點不在乎咱們兒子被人欺負。」

楚天鴻笑道：「夫人啊，看你說的，誰能欺負咱們兒子。」

賀小夭是在回到房間后才知道搶囍球的寓意的，搶到的兩個人就是下一對新人。她漲紅了臉埋怨洪姨，「洪姨!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傻乎乎的去搶，別人肯定都在笑我呢！」

「誰敢笑你！姑娘們都去搶了，這有什麼。」

賀小夭嘟起嘴說：「反正就怪你。」

「好好，怪我。」洪姨現出憂色，嘀咕著，「怎麼就被別人給搶了去呢，唉，楚子瓔這事沒辦好。」

賀小夭不說話了，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新郎從楚子瓔變成了鍾離潁川，她心裡怪怪的，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到底什麼意思。

她發現自己做的夢有時候好像是對過去的已發生的事的檢索，有時候卻又像是對未發生的事的預告。

鍾離潁川不會像她一樣不知道搶囍球的意思吧？他一定是知道的，他知道還要去搶，而且是在楚子瓔也去搶的情況下，他這麼做是為什麼？而且周凱說這不是他會幹的事，但他偏偏幹了。

還有他搶到囍球以後對自己的那一笑，是什麼意思呢？他不會也喜歡自己吧？不會不會！不可能！賀小夭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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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正在進行，賀小夭是回來換衣服的。

有人敲門，洪姨去開門，進來的是賀連山。

「洪姨，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跟小夭談。」

洪姨噤若寒蟬，小心退了出去。

房間內，賀連山面容嚴肅，這是他最讓人害怕的樣子，連賀小夭也有些發憷。尋思自己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離譜的舉動，如果說有什麼，也只有搶囍球這件事了。

她小心地問賀連山，「二伯伯，什麼事啊？您怎麼這麼嚴肅？」

她平時對賀連山都是沒大沒小你啊你的叫，一緊張就用敬稱了。

賀連山讓她坐下，然後開口問：「你和楚子瓔、鍾離潁川現在是什麼情況？」

賀小夭不解，「什麼什麼情況？我沒懂。」

賀連山換一種更直接的問法，「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賀小夭認真地說：「談戀愛只能跟一個人談，也不能跟兩個人談，我喜歡的是楚子瓔。」

賀連山沉默不語，賀小夭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下文，就小心翼翼問：「二伯伯，您怎麼不說話了？」

賀連山抬起眼皮看著她說：「你和楚子瓔談到什麼程度了？如果我現在叫你立刻跟他分手，你能做到嗎？」

賀小夭大為驚訝，「為什麼？」

賀連山說：「我是為你好，他不合適。」

賀小夭眯了一下眼睛，賀連山平時就偏愛鍾離潁川，擊毀005的那次還明說過楚子瓔比不上鍾離潁川，難道……

「二伯伯，你是希望我選鍾離潁川嗎？」

「不，楚子瓔和鍾離潁川都不合適。你還小，天下男人這麼多，為什麼轉來轉去總是這兩個人呢？」

賀小夭垂下眼帘，思量著賀連山話里的意思。

「先鋒營的事是上邊督下來的，我推不掉。等過段時間結束了，我帶你去旅行，去外面見見世面。認識一些其他的人，交些新朋友。」

賀小夭提醒賀連山，「二伯伯，他們兩個就是我認識的新朋友，他們來之前我一個朋友也沒有。」

賀連山說：「你還可以認識更多的朋友，那時候眼界開闊，就會有更多的選擇。」

「為什麼，他們不都是你最得意的學生，都是舉世聞名的天才嗎，外邊還有比他們更聰明更厲害的人嗎？」

「幸福和智商沒有直接的關係，和天才在一起並不能得到幸福。而且他們是和張寒水有過很深糾葛的人，你不介意嗎？」

賀小夭搖頭，「我不介意。」

賀連山惱怒了，一拍桌子說：「你能有點出息嗎！他們對張寒水的感情很深，你只是一個替身，這你也不介意？」

賀小夭不說話了，她真沒想這麼多，只是單純地覺得和楚子瓔一起很開心。她抬頭望著賀連山，覺得二伯伯比自己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