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刀劍崢嶸 第四十章 黃河三蛇
王幼雲也頗為感慨道:「生命雖然精彩,可人各有志,每個人自己內心的選擇總歸是之高無上的,也正是這樣世界才多姿多彩,就像你我修鍊的《青牛經》,來自於同一本書,屬性卻完全相反。
或許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的,你是少爺命,我是浪人命,或許到你霸業成事,就是你我別離的時候了。」
宋池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哈,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讓我們活出精彩吧!」
他咧嘴一笑。
天空之中,再次傳來一道信號。
兩人子朝上游望去,忽見三艘葉子般大小的帆船徐徐從上游開下。
這種帆船多用於商家,與軍艦不同,很好辨認。
終於見到人了!他們沿途下來,都只敢往偏僻的地方去,生怕被人發現蹤跡,再招惹殺身之禍,如今漸行漸遠,他們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兩人雙腳一蹬,飛速朝下方奔去。
船艙里,一名痞子般打扮的男子向大漢彙報道:「老大!天上的飛鷹太靈性了,我們射不中,怎麼辦?」
大漢走出甲板外,七八名弓箭手正在艱難拔射,本來就是天氣太冷,弓弦拉不了太緊,加上空中的白鷹時而盤旋,時而俯衝,時而高飛,動作無比嫻熟,這些人根本就射不中。
他們當然看不見有東西在鷹背上給它指示,輕咦一聲,「難道這是有人圈養的鷹,怎麼會如此靈活?」
走進些看,這些雖然是商船,可從船員的裝束和行為舉止來看,真就沒有半點商人的上日,道像是土匪、水盜。
船上的從圍欄到白帆,再道裝備,都顯得老舊了,就連那兩架火炮也是從地上搬上去的那種,照理說,這應該是他們搶來的船隻。
似乎看見情況不太對,大漢朝著隔壁並排的另一艘大船叫道:「二郎兒,附近哪個幫派是的養鷹的?」
第二艘船上走出來一個披髮精壯男子,「就是一個娘們的勢力,而且他們還是三隻一起行動的,不用管她,如今黃河四怪不在,這條河就是我們的地盤了,還怕她什麼,給我射!」
其實他們就是最近黃河流域中新生的勢力,三名首領號稱河中三條蛇,做慣了一些攔河搶劫的勾當。
此時第一次說話的是大郎兒,自稱大蟒蛇的孫指北,回應他的話的是二郎兒,自稱草花蛇的趙信,還有尚未說話的三郎,自稱貪吃蛇的葛傷軍。
忽然兩艘船上,將近二十人紛紛朝天上射箭。
岸上蛇鼠般潛行的跟著船行,岸上走的怎麼也被合上飄著慢,而且他們的還要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在過彎道時要走的路也要多一些,不過他們的速度卻也還勉強能夠跟得上。
可見,他們的輕身功夫是真練到了不錯的境界。
「預判全部錯誤啊,這些不但不是什麼商人,而且這麼多人,個個裝備精良,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幼雲行走之時,低聲道。
宋池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劍柄,想起那是把破劍,頓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欣喜道:「不用怕他們,我們兄弟身上的破刀爛劍也需要換新了,今天剛好拿他們開刷。」
王幼雲再想出言相勸,可當回首一看,正見他們都在射鷹時,心中又帶了一些疑惑:「看他們的陣勢有不像是三流角色,為何他們或做出這種蠢事來?此時他們不應該想著有人發現了他們,開始擂鼓準備戰事嗎?為何專情與天上那隻鷹?」
宋池道:「是該檢驗一下我們真正實力的時候了,走,先跟我上那一艘船,來個各個擊破。」
噗!噗!兩聲,兩人瞬間沉入水中,此時進入水中之後,他們才發現,在水中感覺要舒適得多。
畢竟是他們最先掌握的本事!
此時的河水達不到當初在京州城外墜江時,大江水中的那種急促,兩人動若游魚,能夠行動自如,而且帶水的眼色會給他們一種天然的障礙。
不過混濁的河水黃如高原土地,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視線和呼吸。
呼吸方面還好解決,他們本身就具有屏外息生內息的本事,只是這水下的視野沒法看,只能按照他們之前預測的方向游去。
碰碰!
兩聲破水之聲響起,伴隨著兩道身影在水中猛地升起,一下踏在船面的甲板上。
他們上的恰好是三船上,靠邊上行駛的第三艘船,此時他們都是渾身濕漉漉的,一頭修長的黑髮貼在腦袋上,讓人完全看不清他們的容貌,眾賊都是被嚇了一跳,急忙高聲呼喊有鬼。
同時其餘兩艘船都有人反應過來,停下手中的射鷹行動,矚目到他們身上。
宋池和王幼雲他們所在的船上,第十一時間竟然有些人性晃晃,忽然一名叫鬼的賊兵被一雙厚大的雙手拍在腦門上,驚醒過來。
一聲典型的肥佬音:「什麼水鬼,那是人,居然敢跑到這來送死,都給我上!」
賊眾忽然驚醒,反應過來,一擁而上。
其中當先一名是胖漢,他仗著銅鈴大眼,髒亂的頭髮勉強結著,一臉的大鬍鬚,形態很是威猛,背上插著的兩把長柄達到被拔出來,頗有一種威風凜凜的味道。
短促間,宋池和王幼雲都顯得奇怪。
這人並不像是燒殺搶掠之人啊?!
一時間他們自己也是有些迷茫,似乎很多的問題等著他們去弄清楚,不過首先的還是戰鬥。
因為另外兩艘船已經謾罵地靠過來,遲早對他們造成合圍的景象,之前干過經歷過被人圍攻的滋味,他們甚至不能深陷敵人的包圍圈之中,當即毫無保留地動手。
葛傷軍大步重來,猛喝一聲:「大膽小賊,竟敢創我大船,今天就讓知道知道貪吃蛇爺爺的厲害!」
河面上發出陣陣的水紋波動,可見這胖漢發出的振波之恐怖,船上堪稱蹦蹦床,一震一震的。
伴隨著眾賊的斷喝聲,宋池和王幼雲已經朝兩方一躍而起,凌空下撲,同時自然是劍刀齊出,照著迅雷激電般找他的臉上劈去。
葛傷軍並不知他們如此悍勇,深知就算是武林中超一流的高手,出頂級招式之前,都必須花哨兩下子,因為這是必要的熱身,像他們這種出手即巔峰,勢如破竹,雷霆萬鈞,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他猛地藉助自己的大刀交叉之力,硬接他們兩招!
可惜他首先接住的王幼雲的狠刀,他的依著寒冰真氣隨我陰性,但他的刀招從來都是陰中帶的那點陽,剛猛無比。
長出幾個缺口的鋼刀上,忽閃一道藍光,凌厲的刀氣滲刀而出,發揮出爆炸性的刀勁,立時眾賊膛目咋舌,震駭絕倫。
當!
一聲脆響,沖的最快,而且最猛的葛傷軍說退就退,剛剛打個照面被脾肺出數丈之外,面若死灰。
同一時間裡,見到頭領被退,眾多的賊眾也都不敢輕易上前,一場即將爆發的圍毆戰忽然就這麼停止了。
宋池落地猛震,一陣震起不再保留,全盤湧出。
周圍數名賊人慘叫一聲,紛紛震退,或是口吐鮮血,或是化作滾地葫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殺人。
之後,宋池持劍而立,大有一副豪邁不羈的氣質。
這下可把眾人給看濕了,這兩個這麼強悍的高手,來搶他們這種小嘍啰幹些什麼啊?
他們不懂,甚至害怕,難道是剛剛脫離苦海,如今又要墮入輪迴?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宋池和王幼雲都有了一樣的感受,這個動蕩的亂世,為賊從寇多事為了自保,這個無可厚非,人類為了生存下來的懦弱舉動,便是通過對自己不自信的實力,對周邊的實力比自己弱的同類出手,而展現那種可憐的優越感。
但這些人不同,宋王二人現在雖然說不上閱人無數,但也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
這葛傷軍一船人,看著勇猛,實際上還差幾分那種狠毒之人的戾氣,或許跟他們沒有取過路人的性命有關。
宋池雙指捏在劍鋒上,用力一彎,再忽然鬆開。
健身猛地抖動,發出嗡嗡嗡的劍鳴聲,「我們忽然改變主意了,你們三人若是有人能擋得住我們兄弟的一招,我們全憑你們處置,若是擋不住,嘿嘿,這艘船留給我們吧!」
葛傷軍逼出與王幼雲交手時,被滲透道丹田出的寒氣,駭然發聲道:「兄弟如此兇狠,為何不留下名來,讓在下白的明明白白的?」
王幼雲則是越來越學著宋池那般謊話連篇,甩/刀道:「哈!我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客家兄弟,我是在下易岹龍,他是我兄弟易知諸。」
眾賊聽得直呼內行,差點全部笑倒在地,只是迫於他們二人之前的淫威,不敢輕舉妄動。
宋池此時也是額露黑線,心想下次再讓你先說話,老子不姓宋。
不過於此同時,另外兩艘船都已經靠了過來。
連帶船上的賊眾都帶著一些過來,孫指北和趙信一下躍到宋池和王幼雲所在的船上。
忽然形成一副二對三的局面。
領頭的孫指北道:「兩位浩大的口氣,若接不下,今日恐怕上命喪黃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