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莫瑜跳崖
莫瑜似懂非懂地點頭，腦子裡卻像個漿糊一樣，絲毫找不到重點。
很多字眼，單獨看她完全能理解，可一但拼在一起，它們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蹦出來的文字，毫無規律想進入一個無法打開的大門，卻在警戒線處就被擱淺在沙灘。
此時莫瑜終於找到一個比學習還要費腦的東西，情感。
情感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有情感，情感有什麼作用，它能給我帶來什麼，我該不該擁有它，如果我擁有情感會變得怎麼樣，擁有情感的我還是原來的我嗎。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我們人類稱之為外星人，那麼外星人又給了我們什麼稱號，也是外星人嗎。
一個原本沒有外星人的地球，突然闖進了不同種族的外星人，那麼地球是還叫做地球呢，還是叫做外星人地球呢。
外星人來到了地球，把地球的名字改成了外星人地球，那麼原來地球上的人類呢，是外星人，還是人類，還是半個外星人半個人類，那我們該如何給它命名。
外星人類，人類外星人，還是地星人，外類人。我們該怎麼稱呼它。
如果有一天我和外星人共同駐紮在一個地方，和外星人共存的我究竟會怎麼樣，是跟之前一樣，還是會變化，要是會變化，是會變得好還是會變得差。
這些問題好像跟初中時的方程，高中時的函數，幾何體，大學時的高數一樣麻煩，似乎，比它們更要複雜。
至於在哪複雜，我到現在都說不清感情對於我來說是個什麼東西。
初中的時覺得困難的方程，時間一長，我就會了，漸漸深透了，高中的幾何體我還在實踐，或許，幾何體就跟初中時的方程一樣，過幾年不由自主就熟透了。
可是，現在本該揭開的迷點在未來才能知曉，未免有些過分凄慘了吧。
我一秒鐘都不想要錯過，我就怕我因為幾次簡單發獃而導致本該享受的生命無察覺地消短。
我想要知道，什麼是情感。
可是，不知為何，我卻有點難以接納這二字。
這是一個糟糕透徹的念頭，像是欲擒故縱般荒謬絕倫。
我想要得到什麼，什麼是我想要的。
我是為了什麼才活在這個與世無爭的世界呢。
聽岑溪說，她是為了夢想成就一個值得回憶的青春，可，我的夢想是什麼。
是韓煙書店裡那些驚艷人生的書籍嗎。
浮世萬千，人情世故，躲不過的是悲歡離合，就連皎潔的廣寒宮都少不了陰晴圓缺。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你能幫我想一下嗎。
莫瑜像是陷入了泥潭，一旁的岑溪怎麼叫喚她的名字，她都始終不理，她又開始陷入自己的世界
她淡漠無常的眼神對著岑溪，她對她招了招手，很生硬，她走了。
岑溪沒有向前，因為她招手了。
莫瑜一直聽從自己的內心，一直走一直走，她向著東邊走去，可現在，太陽朝著西邊而消逝。
原本一小團的黑影子在她的腳下，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地拉長，再拉長。
直到燈光驟起，無數的燈光把她的影子照得沒有具體的方向，一會兒朝著動一會兒朝著西，有南有北，各個方向。
夜晚的路燈很是奇怪，既能為人們照亮前方前行的道路，又能把一個人的原本想去的方向打得七零八落，分不清首位。
莫瑜越走越遠，眼裡的光明從離開岑溪之後，隨著時間的長短逐漸消散。
一個人在她的腦子裡說的耐人尋味的話語，很輕，帶著勾人魅惑，只要稍微不小心，便會順著它的意一路走下去。
「沒有人會愛你，現實已經打破你幻想的鏡子，好比如剛才，那個叫做岑溪的人，她口口聲聲說愛你，可最後，還不是留你一個人毫無目的性走下去。」
莫瑜說：「不，我記得我跟她說了，我還跟她揮手了，她看了才沒有跟著我。」
「是嗎？你再想想，你確定你跟她說話了，你確定你跟她招手了？」
「你確定，這不是你的幻想？」
莫瑜沒有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耀眼白光，就像太陽一樣，卻沒有太陽的味道，只會亮，卻無法像太陽一樣溫暖他人。
莫瑜喃喃自道：「真的是一場幻想嗎。」
「那我呢，是不是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既然我是被幻想出來的，那麼，原來的我在哪裡，幻想我的那個人幻想出我究竟有什麼意義。」
「我是誰？誰是我？她呢？有是誰？我能看到她嗎？她在哪裡？我想要見她，見她，見我自己，我想要看一下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腦海的聲音像是海上誘人的海妖，唱著蠱惑人心的歌曲攝入人魂。
「對的，就是這樣，你想要看到自己是誰，很簡單，跟著我，我帶你去看你自己。」
「看到前面的深海了嗎，走下去，永遠地沉淪，你就能看到你是誰了。」
莫瑜抬著步伐，嘴唇輕起，一聲淡淡的話：「好。」
她一直朝著東邊走去，在遠處就已經能聽到海上呼嘯著莫瑜名字的親昵聲音，像是海洋母親的手，濕涼卻帶著溫暖。
莫瑜走到懸崖邊，腳底就是無盡的深水，腳下的石頭，每隨著她步伐的走動，都會悄悄掉下一小塊。
石頭掉落地輕微的響聲，在整個環境里顯得格外明顯。
海風輕輕地呼嘯聲，碎石悄悄的掉落聲，懸崖側邊海蟲的爬行聲，如同5D的幻音特效，依依順次進入莫瑜的耳朵里，。
扇著翅膀的莫莫滿身狼狽飛了出來，她大聲呵斥莫瑜的名字，可沒有效果，她聽不到。
莫莫跟莫瑜是一體，若是莫瑜狀態不好則會牽連到莫莫，莫莫出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她撕喊的嗓音在莫瑜的耳朵里無動於衷。
莫瑜在最後一步的時候停了下來，朝著空氣說話：「我真的能見到她嗎。」
那聲音被她問的有些煩躁，但依然耐著嗓子說：「當然，你該走下去了，我親愛的寶貝。」
莫瑜的面孔掙扎了下，她開始動腳步。
突然一陣急風朝著她迎面而來，她跨出的腳步被打斷。
女子憤恨的聲音響在天地間：「艹！你竟然還能活著出現！嘴巴留點德吧！別亂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