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清一隊攬風華
「都準備好了嗎?」站在首位的男子握緊手中的長劍。
身後一眾人皆舉起武器或雙拳,應聲喝到:「任憑聖皇教主調遣!」
浩浩蕩蕩的人馬都往華陽都迅速前進著,而住在那裡的人們正在迎接新生兒的降臨。
「娘,妹妹叫什麼名字呀?」一名風華絕代的妙齡少女扶在床前,細聲詢問床上躺著的女人。
「這個季節,丁香盛開了,不如就叫容香吧?爹娘,你們覺得好不好?」又一女子從外頭走進來淡淡開口,手上握著一株紫色的丁香花。
床榻上的人總算開口:「挺好的,茶兒總是懂植物多一些,這些年爹娘研究出來的心法你可得好好看,這次香兒出世,本就是另一個災難,好在我給你們想過退路,只希望災難不要來的太快。」
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的男人也淡淡開口:「恐怕是不行了,我剛剛感覺到地面微動,想是他們已經在往這邊來了。」
言畢,屋內安靜了許多,扶在床邊的女子站了起來,道:「爹娘為了我們姐妹鑽研各式各樣的武學心法,我們也是有自保力的,現在離開應當來得及。」
「梅兒,把姐妹們都叫進來吧。我有話說。」女人開口道。
隨後,穿著不一,年齡不同的女孩們都湧進了房間里,淡藍輕衣的少女開口道:「爹,又一大波人往這邊來了,是您口中說的那些人吧?」
「是,蓮兒你一向聰慧,你把小十一帶著,爹娘要送你們離開。」男人把懷中嬰兒遞給那少女。
床上的人坐了起來,安撫著懷裡剛出生不久的小女兒:「你們姐妹雖並不都有相同的血緣,但姐妹一心這正是令我欣慰的,娘對不起你們,丹兒你們幾個可能又要回到吃苦的日子裡去了,也不必過於擔憂,我給你們每人都留過武學心法,這次,你們可以自保,梅兒你們幾個是我親生的骨肉,血統的存在必定讓你們求生更為艱難,我希望你們可以克服困難,姐妹終有相逢的一天。」
圍坐的姑娘們留下了離別的淚水,容梅低聲詢問:「小十二怎麼辦?她還那麼小,連爹娘都記不清楚,又偏偏和娘一樣,體質不一般,這諾大的世界,哪裡有她生存的空間呢?」女人拍拍她的手,輕聲道:「不必擔憂,我早已施加封印,也找到了托負的好人選。我馬上開陣……送你們離開。」
「他們來了。」容蓮道。
男子:「梅兒,先隨我出去迎敵!」「是!」
兩人走出殿宇,俯視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
領頭的人道:「容行,你背叛聖皇教,連你父親病逝當日也未曾有過悔過之心,你要護那妖姬多久?」視線微微移動,看見了站在一旁的紅衣少女,繼續坦然道:「這次天變,想必就是因你們兩人生出來的果吧?妖姬果然只能生出小妖女。」
那少女氣憤不已,言語道:「口出狂言!先打過我再說!」
「脾氣還挺暴躁,等進了通天塔,我看你們還能說出什麼話!」
容行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劍,底下那男人盯這劍看了幾秒,皺了皺眉頭。
「歐陽庭,我也是聽了不少你的事迹,聖皇教是被你翻了個遍啊,你一直盯著我手裡的劍,是在想華陽劍的去向嗎?不好意思,已經被我藏起來了,你的陰謀永遠不會實現。」
歐陽庭臉色暗沉:「不必在此混淆視聽,既然不甘願誠服,那就開戰吧!」言閉,歐陽庭寶劍出鞘,直直向前沖。
容行轉頭跟容梅道:「能拖多久是多久,給你娘開法陣的時間,正巧我看看你的長進!」
容行向前衝去,正面迎上歐陽庭,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容梅十指曲動,彷彿千根細線纏繞在指尖,原本攤在地面上的廢鐵都組合成人形模樣,站起來迎敵。
殿內妖姬瓏汀正巧施展開了法陣,把女兒們一個個傳送離開,她抱著容香,用簪子在她背上刻下一香字,隨後又把一封書信塞進襁褓之中,往法陣中送去,隨後艱難起身,直直走向殿外。
瓏汀:「梅兒!快進殿內!速速離開!」
聽到母親的呼喊,容梅轉身走去,一眾傀儡也停下了動作,瓏汀抬起十指,重新操縱起他們,移步到了容行身邊,歐陽庭喘著粗氣:「不錯,總算現身了,這次定將你們都捉拿!」
…………
「當時那場面可真是浩大,過去了那麼多年,逃之夭夭的小妖女們至今下落不明,聖皇教主近來建起一支隊伍,要去尋小妖女,在場有興趣的能人異士們,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啊。」說書先生在台上繪聲繪語,看客們也聽的神采飛揚。
「先生,我來的晚,下回可不可以再講講妖姬和那容行的故事?」一名紫衣蒙面少女淡淡開口。
那先生笑了兩聲,擺擺手:「講了那麼多遍了……但姑娘既然想知道,我便簡單說一下...妖姬佔據華陽都后風平浪靜了三年,容行作為當年的聖之子獨自一人前去捉拿...可,可誰想竟被那妖女迷了心智,一去不復返了!你說可笑不可笑?!」紫衣女子眨了眨眼睛道:「這妖姬本事這麼大?」
說書先生點了點頭道:「大著呢!不說了不說了,接下來我們講講著雲仙都太子的故事,傳聞他體弱多病,足不出戶,跟個女娃似的,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但是民間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這人啊,其實小小年紀脾性就不好,離家出遊,行俠仗義去了……」
紫衣女子已經走出了茶館,她該回家了,帶著一籃子菜,慢步走回家去,這玉林都近日人確實多了些,都是為了參加那什麼平清會,說實話她也挺想去湊湊熱鬧的。
當她漫步移至村落,卻頓住了腳步。
為什麼……這麼安靜?平時鄰家小胖娃天天鬧著玩,村民們也開心的聊著天,今天為什麼…
她握緊腰間的皮鞭,眉間緊皺,慢慢走過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具一具屍體,一劍致命。留下的屍體大多都是跑不動的年邁老人,紫衣女子扔下菜籃子,快步奔向家中,許寶兒正艱難站著。
「娘!你怎麼了?這裡是怎麼了?!」紫衣女子扶住許寶兒,攙著她坐下。
「你的鞭子呢?」許寶兒一字一句艱難的開口。
「在的,在我手裡,這是誰幹的?爹呢?」
「昭月……好好守著鞭子,你爹他…他被帶走了,你護好自己,這恩怨是多年累積的,我該還的,只是苦了村子里的人…昭月你...你先走,去哪裡都好,保護好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我…我會對不起她的…」言畢,許寶兒闔上了眼,容昭月握著皮鞭,茫然的接受者眼前的一切,眼角的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屋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隨後大門被踢開,是一支隊伍。
幾人面面相覷,看著眼前唯一的活口,隊中一人問到:「姑娘,這附近可是有邪崇作祟?這村落怎落得如此慘狀?」容昭月沉默不語,只是輕輕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看著面無血色的許寶兒。
那些俠士不敢再詢問了,獨自走到屋外坐了一宿。
隔日,容昭月打開房門,看著在屋外睡得歪七八扭的俠士們,好心的拿來毯子給他們蓋上了。
隨後回到房中,把許寶兒背了起來,走向村莊後院。
「姑娘...你還好嗎?」
容昭月的身後傳來昨日那俠士的聲音,她繼續刨開泥土,給許寶兒躺下去的空間,隨後淡淡道:「多謝關心,我還好......村中近來有邪崇作祟,我外出買菜才得以逃脫此劫,還望各位相助。」
那俠士也找來一把鋤頭在一旁幫容昭月刨土,道:「嗯,在下安閑,我去叫上兄弟們幫忙。」
一頓忙活過後,容昭月給俠士們遞水,安閑詢問道:「姑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容昭月抬眼看向他,又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村子:「不清楚。」安閑看思考片刻,望向容昭月腰間的皮鞭:「要不姑娘去溧陽的平清會看看吧,我看姑娘帶著皮鞭,手勁也挺大,當是會武功的。」「
容昭月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看著篝火,愣愣出神。
坐在附近的俠士都移不開眼了,容昭月當真是生的好看,火光印在她的臉上,那出神的樣子,說實話,挺惹人憐的。
「姑娘若是想去,那便先去元福客棧,我師兄住在那裡,他本也是要去平清會的,報我安閑的名字,你們也有個照應。」容昭月看向那安閑,點了點頭:「那便麻煩各位早日除去村中邪崇,替村民報仇,若是各位不嫌棄,今夜便在這村子里歇息吧。」
整頓好後續事宜,容昭月背上包袱一路行至溧陽元福客棧,她當真感謝安閑,玉茗城是她活動的全部範圍,溧陽雖是都城,她卻是極為不了解的,有個照應也是方便,進了客棧,她已經能看見後院里有個舞劍的身影,朝內走去竟也沒有人攔她。
「您好。」容昭月站在遠處喊了一聲,那人停下了動作,看向來人:「找我?」容昭月點了點頭:「是安閑的師兄嗎?」
「安閑?」男子看了看這姑娘,好看,那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艷福?「是,我是他師兄,安裕,你好。」容昭月覺得這人挺好相處,走下了台階:「安公子好,容昭月。」
安裕招呼容昭月坐下,又招呼小二上了幾盤小菜,聊了幾句。
「平清會?原來如此,我就說安閑這小子哪來的艷福。」容昭月笑了笑道:「你們師兄弟感情真好,說實話,我此番外出,也是想著能不能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安裕放下筷子道:「那這還真是個好機會,來平清會說不定還可以去一趟占星殿,那裡也許可以尋得下落。好在時間就在明日,今日就在這客棧歇下吧,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發,對了,也不用一口一個安公子,叫我安裕就成。」
容昭月放下包袱,往屋內走去,屋外卻傳來熱熱鬧鬧的聲響,打開窗戶,挑了挑眉,吵架?
「我爹娘去的早,聖皇教都不給補貼,虧的我爹娘為他們幹了這麼久的活。」一位粉衣女子可憐兮兮的朝著面前的人哭喪著臉。她面前的男子一臉無語的看著她道:「姑娘這麼說,就有點訛人了,我聖皇教從不收仆,何來幹活之說?」
那女生瞧見情況不妙,立馬止住哭聲,轉身跑開了。
…………
還真是訛人啊?
厲害。
待容昭月出門去吃晚飯的時候,卻在樓梯上又遇見了她…
那姑娘把錢袋往桌上一甩,朝四周望著,道:「住店!一晚!」
豪……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