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情愫

宮殿內金碧輝煌，各位大臣早已落座，互相閑聊著，女眷們都坐在一邊。

「誒！祝小姐這身紫衣可真是亮眼啊。」

祝芊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隨意挑選的，不足掛齒。」

「皇上駕到！綿榮公主到！太子殿下到！辰王殿下到！」

祝芊往門口一看，瞧見那抹身影，心底里笑了笑。

身邊丫鬟低聲道：「小姐這下和太子殿下衣著顏色相同呢，真是緣分。」

「那是自然。」祝芊笑了笑，跟著眾人一塊行了禮。

風眠道：「此次香雨節有些特殊，清逸從霄雲出關歸來，重登太子之位，在這大喜的日子裡，朕打算給清逸和清塵定一門好的親事。」

風清逸抬頭看向風眠，微微皺了皺眉，側身對身後靈寶道：「去霄雲宮把昭月領來。」

靈寶頓了頓：「我聽說......容姑娘表演節目去了......」

風清逸轉身看向靈寶，皺眉道：「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以為師兄知道。」

「我不知道！」

風眠頓了頓：「怎麼了？清逸？」

風清逸道：「不勞父皇操心孩兒的親事了，孩兒如今在平清會還有任務在身，任務完成後再考慮此事。」

風眠笑了笑道：「這不衝突，先訂婚也成啊，你這事定下來呢，我也放心。」

風清逸不再說話，盤算著如何推脫風眠打算給自己選的姑娘。

「小女祝芊，在此獻舞一曲。」

風眠笑著點頭。

風清塵卻道：「陛下，這首支舞不是應該出自民間佳選么？」

祝芊頓住，笑著道：「也對，是祝芊忘記了。」

風霜道：「祝芊姑娘，清塵說話直，還請不要介意。」

風眠笑了笑：「沒事沒事，早跳晚跳又有何區別？」

祝芊看了眼風清逸，為了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道：「祝芊還是不亂打破規矩了，第二個跳也好。」

祝芊坐回位置，身邊丫頭問道：「小姐為什麼不跳？」

祝芊道：「你當我真不懂規矩？我只不過是搶好第二個位置罷了。」

「小姐好計謀。」

黃塵悅在門外對師妹們道：「進去吧。」

幾人點頭，踏入宮殿。

靈寶瞧見來人，推了推風清逸：「師兄，師兄，是咱們霄雲宮的姑娘，不過，沒瞧見容姑娘啊。」

風清逸抬眸看了一眼，姑娘們都拿著樂器坐定，一個個身著藍衣，飄飄欲仙的很。

風清塵左右看看，卻不見容昭月身影，皺了皺眉。

黃塵悅幫容昭月理好衣服：「跳的時候小心些，別沒踩準點就散開了。」

容昭月聽見樂聲響起，忙道：「我記住了，你快去，開始了。」

隨著樂曲的演奏，黃塵悅一襲粉衣踏入殿內，舞了兩下，挪步至風清塵面前，瞬間從腰間拔出軟劍，周圍人剛要大喊，一塊石子便將軟劍擊落，接著眾人看見，出現在外頭的白衣蒙面少女。

少女躍至黃塵悅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撿起地上軟劍扔到黃塵悅手中。

風清逸看著白衣少女，嘴角一彎。

容昭月獨自轉至舞台中間，從腰間抽出軟劍瞬間，白衣脫落，漏出淺紫色的紗衣，緊接著又拔出固定髮絲的木簪，長發飄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只見坐在一旁的風清塵連連鼓掌叫好，眾人才鼓起掌來。

容昭月同黃塵悅一塊舞劍，兩人想背站立，容昭月舉劍指著風清逸方向。

四目相對，容昭月迅速挪開眼眸，看向周圍。

只聽風清逸笑了一聲，風眠道：「這節目不錯啊。」

風清逸吃了一個葡萄道：「很是有趣。」

風清逸還沒笑一會兒，就皺起了眉。

容昭月此刻對著風清塵勾了勾手指。

風清逸拿在手中的葡萄迅速劃出指尖，滾落地面。

容昭月似乎是看見了，淡淡的笑了一下，又在殿中央側身翻轉，一把扯開面紗，直直盯著風清逸。

一舞結束，風眠開心的笑道：「表演的好啊！快些落座吧！宴會結束後會有人帶你們去領賞的！」

容昭月撿起地面白衣，輕輕拍了拍，跟著眾人退了下去。

祝芊候在門外，容昭月出來時兩相對望，此刻兩人都身著紫衣，確實全然不同的風味。

容昭月淺紫紗衣，盡顯溫婉柔美，舞動時纖細的腰肢，更是魅惑。

祝芊紫色華服卻顯得過於厚重了，顏色微微暗沉，沒了靈氣。

「......」容昭月看著她不語，經過時微微點了下頭。

祝芊道：「劍耍的倒是伶俐，人也一樣。」

容昭月頓住步子。

說她賤？

「看看姑娘本事有多大了。」容昭月笑了一下，退了下去。

祝芊輕笑一聲，踏步入內。

似是前一舞賺足了大家興奮點，祝芊上場時歡呼鼓掌的聲音確是笑了很多，儘管祝芊如何儘力博取風清逸的關注，自始至終，他都未曾抬一次頭。

直到......

直到容昭月一行人換了衣服回到殿內。

黃塵悅等人都換上霄雲宮服飾，容昭月穿著初到雲仙時的服飾跟在隊伍後頭。

風眠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去，側頭看向風清逸：「霄雲宮的弟子啊？」

風清逸點點頭。

「那紫衣姑娘呢?」

「不是。」風清逸抬頭：「她不是霄雲宮弟子。」

風眠笑了笑：「哦?」

祝芊停下動作，風眠確是沒有言語，看著有些尷尬，祝芊開口道：「陛下。」

風眠眼神被拉了回來：「祝芊這一舞也是很精彩啊，有什麼獎賞想要的嗎？」

祝芊等的就是這一句話，立馬嬌羞道：「陛下，小女自小就仰慕太子殿下，若是能常伴殿下左右，那便此生無憾了。」

「......」

風眠開口笑到：「祝大人意下何在？」

祝芊父親立馬上前道：「若是小女能服飾太子殿下，臣這一生也值了。」

黃塵悅拉了拉容昭月，容昭月拍拍黃塵悅的手，不再說話。

風清逸開口：「此事宴后再說吧。」

祝芊也不想惹風清逸不開心，行禮過後便退回席位。

表演還在繼續，風眠此刻卻是與風霜聊得開懷。

風清塵上前道：「陛下，按照習俗，該是去放花燈的時候了。」

風眠點了點頭，率先起了身，眾臣子跟在身後，容昭月也緩緩起身，人群中碰上了風清塵。

「辰王殿下安好。」

風清塵笑了笑：「姑娘叫什麼名字？」

「……容昭月。」

「容姑娘應該知道此次香雨節陛下會為本王和太子殿下訂親，容姑娘方才在舞台上這般引我注意，莫非是——」

「辰王殿下莫要想太多了。」風清逸從人群中繞出來：「公主殿下叫你呢。」

「……」風清塵笑了笑：「既然母親找我，那臣弟先行告退。」

看著風清塵走遠，風清逸抓起容昭月的手，拉到了宮牆一角。

風清逸眉目犀利的看著容昭月，開口道：「表演好是精彩。」

「喜歡嗎？」容昭月抬頭對上他的雙眸。

「怎麼不喜歡？」風清逸道：「倒是你，對風清塵勾什麼手指。」

「因為我目的不純啊。」

「你什麼目的？」

「引起殿下的注意，看看殿下對我什麼感覺？」

「還用看么？」風清逸托起容昭月的臉，毫無預告的吻了上去。

「你的目的達到了。」

容昭月輕掂腳尖，握住風清逸的衣袖，整個人被風清逸圍在懷裡。

遠處煙花綻放，光芒映照在二人身上，片刻之後，風清逸退開身子，用手輕輕在容昭月唇間摸了摸：「容姑娘真是好心計。」

容昭月淡淡一笑：「殿下這麼聰明，我也得配得上不是？」

煙花聲減弱，風清逸拉著容昭月的小手往回走。

「怎麼？要回去嗎？」

「離開太久該找我了。」

風眠坐在高位上，對身後人道：「太子去哪裡了？」

「這……方才放燈時就不在了。」

風清塵見眾人坐定，起身上前：「陛下，清塵方才……看上了一姑娘，還請陛下做媒。」

容昭月拉住風清逸：「聽見沒？我躲躲？」

風清逸站在門外扯了一把容昭月，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時候不聰明了。」

「父皇。」風清逸拉著容昭月一把上前：「兒臣來遲了，倒是方才與這姑娘談的歡心，瞧著甚是喜歡，也請陛下做媒了。」

風清塵皺起眉頭：「容姑娘？」隨後指著風清逸：「太子殿下這是要同我作對么？」

風清逸看向風清塵：「如何說？」

洛兒在遠處看著，淡淡一笑，輕輕抿了一口茶。

風眠道：「清逸，清塵，你們鬧什麼呢？」

二人不再開口，風眠道：「清逸，你是太子，這太子妃便是未來雲仙的皇后，怎可隨隨便便就選定了人。」

風清逸道：「兒臣一直認為妻子要選自己相愛的，如同父皇母后那般恩愛的。」

風眠一時啞口無言，風霜也愣住了。

多年以來，風眠喪妻后再未娶妻，也沒有一人敢當眾提起先皇后，可風眠對於風清逸幼年喪失母愛，一直都是自責的。

風眠：「這，這姑娘……」

風清逸道：「父皇怕是對兒臣了解太少，兒臣隱瞞身份入平清會，同容昭月為出生入死的戰友，曾一同攜手闖入漠都捉拿妖姬之女，而後因事務兒臣獨自回到雲仙，容昭月……也不顧一切跟隨而來，此等情真意切，父皇竟要斬斷情絲不成？」

「……」風眠道：「容姑娘怎麼想呢？」

「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但對殿下一片赤誠之心，定然願意常伴殿下左右。」

祝芊在一旁拍桌而起：「陛下！若是」

「芊兒！坐下！」

「……」

風眠道：「既然你們決議如此，朕也只能成全，倒是祝芊，祝大人大可放心，朕會給祝芊尋一門好親事，絕不會虧待了你們。」

風清逸下了一下：「多些父皇成全了。」

風眠淺笑一下，看向風清塵：「清塵，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風清塵頓了頓：「清塵……清塵還是不那麼莽撞，聽從陛下與母親的安排罷。」

風清逸笑道：「辰王殿下真是孝順，本宮自愧不如。」

風眠道：「行了行了，容姑娘也回去坐下吧，宴會也快到末尾了，大家吃的盡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