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實本分的旁觀者
辰牌時分。
天哥同其餘的四百多位師兄弟一般,早早侯在百草園大門口。
放眼望去,這個葯圃子也真是夠大的。要不然也用不到這麼多人過來當小工!
晨輝啊!
流淌在一汪清河之中。
河邊水草豐茂,野兔啃食著沾滿露絲的青草。
蜻蜓蝴蝶交相飛舞,野花朵朵,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目明!
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個斗笠蓑衣的老叟帶著一個童子出現在河邊。
老者低聲說了幾句,那童子便躬身後退,小跑著來到眾人前。
童子奶聲奶氣的朝著眾人說道:
「你等入園百米處,當得見一小屋。屋內鋤具四百九十九把,爾等可留一修為最高之人做監工。葯田共計四百三,一人一塊,不得偷懶。酉時天黑,我家師尊親自驗收。若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我拿監工是問!」
童子喘了口氣繼續開口:
「你們都報一下修為吧!凝氣五層以下的就別報了,老老實實拔草吧!」
聽了童子的話,眾人面面相覷!遲遲沒人開口。
「哎呀!你們快一點的啦!我還要去陪師尊釣魚呢!」看到眾人磨磨唧唧,童子有些不悅道。
良久,人群中的聲音終於起伏起來!
「凝氣五層!」
」我也是五層「
「我也是!」
·········
不少想偷懶的都開口了。
「凝氣六層!「人群中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是一位白衣少年,是那樣的鶴立雞群,他輕蔑地看向眾人,目中露出一絲鄙夷。
一幫渣渣。
話音未落,「巧了!譚某也是凝氣六層。小師兄看我可行?」一位鷹鉤鼻的中年人先是戲謔地瞥了一眼白衣人,又諂媚地看向小童。
「你!」白衣青年惡狠狠的望向鷹鉤鼻。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哼!然後就將頭一揚,不再說話。
鷹鉤鼻見此,目中露出一絲不屑。同樣也沒有再說話。
「呃,我七層,凝氣七層。」一個膚色黝黑,憨實敦厚的小夥子撓了撓頭,舉手說了一句。
「你!」這會換做鷹鉤鼻臉色難看了,而不遠處的白衣青年見此卻是不懷好意的笑著,順帶著看向黑夫小伙的目光也順眼了許多。
鷹鉤鼻一陣神色變換,最終陰惻惻地開口道:「師兄真是好膽魄!我天南譚老二認栽了!希望師兄好自為之。」
天南譚老二?譚老二?·····嘶~·······人群中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怎麼了?這個譚老二難道很厲害?」有愣頭青不解,問了出來。
「噓!噤聲!這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是個王爺。」有修士趕緊制止了這個愣頭青。
「切!不就是個王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這裡可是雲渺宗,這個星球上的國家都是被各大宗族直接控制的!」這個愣頭青修士或許有些家世,對此頗為不屑。
「道友!你或許有些背景,但是你可知天南國?」這時,又有一個修士湊過來低聲說道。
「什麼天南天北的?嗯?!!難道是那個····」這個修士話說到一半,冷汗直冒。
抬頭望了一眼那個譚姓修士,發現對方也在戲謔地看著自己,嚇得立馬把頭縮了回來,再也不敢亂說話!
也有修士看到這邊,不禁好奇的小聲打聽起來這個天南譚老二。
剛巧那個白衣修士就在他旁邊,默默開口道:
「大約一年前,南大陸新出了一個王族,自號天南族。僅用半年時間就將南大陸九州七十二郡的各王侯勢力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除了個乾淨!大有天南第一國之盛況。此國的成長可謂一部血腥史,不知屠城滅族了多少國家!這些小國中有不少甚至是其他六大宗的勢力分支。但奇怪的是,這些宗派不知么回事一直沒有追究此事,甚至有傳言·····」
白衣修士頓了頓。
旁邊人趕忙追問道:「傳言什麼?」
白衣修士神色複雜地說道:「傳言說這天南王族就是我宗一位結丹長老的後輩子弟。而這譚姓,再加上他的口音應該八九不離十了。但應該犯不著啊!他一個高幹子弟還能看上這種蠅頭小利?」
什麼!!!此話一出,驚掉一地眼球。
「沒錯!我族老祖宗便是雲渺二十位中期結丹修士之一的譚風長老!」鷹鉤鼻得意洋洋,深深看了一眼白衣修士,又轉頭對著憨厚小伙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這時,任誰都看出來了,這小夥子得罪了一個不好惹的主。
別看他實力比譚老二高一層,但以後宗內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這個小夥子也看出不妙了,冷汗直冒,慌慌張張的看向眾人,見沒人敢冒頭,便恬著臉向童子開口道:「小師兄啊!我現在不想接這個任務了,能退出嗎?」
童子很不爽,這夥人半天沒個結果,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修為高的,還是個膽小鬼。
嗆聲道:
「我這活,是你想接就接,想甩就甩的嗎?行了,就你了,趕快讓人幹活去!我先走了。」
童子撒丫子跑掉了,留下哭喪著臉的憨厚小夥子嚷嚷著讓人去幹活。
人群中的天哥見此,不由得慶幸自己只是一個新人,果然還是出頭的椽子先爛。
········
入園百米,眾人來到了小童所指的木屋前。
那位監工師兄打開了門,從屋中牆壁上取下五個袋子。
念動咒語,一件件制式的鋤具便從袋子中飛了出來。
天哥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切,儲物袋而已,沒見識,土包子!」天哥身旁,一個身著杏黃衣衫的薄唇師姐不加掩飾地嘲諷道。
天哥聞言,心中大怒,可這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只能訕訕傻笑。
「沒出息的東西!」這個師姐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衰樣,更加肆無忌憚了。
「好了!別吵了,自己上來領走一把,下地幹活去吧!」那監工師兄看了一眼這邊,開口對眾人道。
天哥自知實力低微,得罪不起同門任何一人,便識相的不再搭話。
上前去拾起一把鋤具,轉身走人。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好在那個師姐也沒有再來找麻煩。
天哥出了門,選了一個方向,便躲到遠處偏僻地幹活了。
天哥是乞丐出身,雖然沒幹過農活,但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也分得清藥材和雜草的區別。
這也很好辨認的啊!根本沒啥難度嘛!但凡藥草,周圍都插著竹籬笆。
只要把泥巴邊上的草拔拔鋤鋤就行。
不過天哥有些奇怪,這些藥草他也見過一些,大都是一些普通草藥,給凡人用的。
年份短的一兩年,多的幾十年,但都沒超過百年的。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釋然了。
之前方師兄跟他說過,這百草園的藥材是供應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的。所以藥材也不會很珍貴,打理起來也不會太讓人用心。
中途,天哥也偶爾見到那個監工師兄在田間巡查溜達。
看似挺輕鬆的外表下,他內心是怎樣的煩悶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反正天哥是這樣認為的,畢竟那傢伙得罪了一個看似不得了的人物。
時光匆匆,忙碌了一天。
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童子隨著監工查看到了這裡,點了點頭,向天哥要來腰牌,掐印訣對上面做了個標記,就讓天哥走掉了。
天哥返還農具后,和一眾同門陸陸續續離開了百草園,前往大殿交接。
等到交接完畢,天哥走出大殿。
月光綿長如水,天哥輕吐了一口氣。
他的手心裡多了一個小瓷瓶!
裡面靜靜地躺著一顆丹藥。
這時候的星空中,早已繁星點點!
「這秘土的夜空真的很美,不愧是仙家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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