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不如歸去
「江江？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沈冰有些驚訝，這邊正討論著江江有關的話題呢，這邊正主就跑來了。
江江不認識兩位掌門人，兩位掌門人也沒見過江江。不過，江江對沈冰二人的稱呼，卻被眾人聽在耳朵里。
不等他們開口發難，江江就已經先跟沈冰嘮嗑上了。
「爸，我都找你們好幾天了。我跟你講我可倒霉了，那合歡魔門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門派，我入門之後，原本心心念念想著，我可以修鍊了，卻沒想到那太昊道人，我管他叫師父，他居然想睡和諧我。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給做了，後來問了一下，那太昊真人還真是該死。合歡魔門一整個山頭，全是被他玩過後拋棄的女人，下到十八歲少女，上到八十歲老嫗，那是一個都沒放過啊……」
江江自顧自的吐槽著，全然沒發現大廳里的一眾萬花樓的長老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古怪的表情，像是想笑卻又憋著，有點尷尬。
墨璃道人臉都綠了。
大廳里各式各樣的咳嗽聲壓根就沒有影響到江江的吐槽欲，她挽起了范敏的手臂，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那太昊道人死了，也沒人教我修鍊，然後太昊峰上全是沒有築基的弟子，也出不了山門，我就想著你跟我提過的藏經閣，要不然，整點功法回來讓你教我算了。結果我整整找了兩天，太昊峰上壓根就沒有藏經閣。最後廢了老大的勁兒才弄到功法玉簡。」
說到這兒，江江一臉氣憤的樣子：「媽，我跟你說，老爹不讓我們去合歡魔門是對的。那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門派，我跑出來之後一問，你猜外面的人咋說？……」
外面的人咋說還用問么？合歡魔門的風評一向是十三仙門中最好的，最棒的！
「卜長老，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墨璃道人趕忙出言打斷了江江的吐槽，不過這會兒大廳里的氛圍早就已經古怪異常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然清楚，江江乃是卜千秋帶過來的，她要真是想要引起修仙界大戰的幕後黑手，道化宗不可能這麼安穩。更何況江江可是把卜千秋叫成「糟老頭子」的。
「前兩日我掐指一算，算到今天這萬花樓中今天必有大事發生。事情的前因後果已在我心中，那太昊道友與叱血道友，也是命中合該有此一劫。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位道友想要加入自在魔門與合歡魔門原本應當是富，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叱血道友與太昊道友的禍事。倒也印證了天道無常的說法。依我看，此事就此揭過，二位也無需再追著這位道友不放了。」
一切自有定數，世界意識可以操縱時間線未來的走向，卻不能操縱每一個人的行為。而道化宗的人，就是世界意識的代行者。知天才能順天，卜千秋之前與沈冰所說的一點都沒錯。
墨璃道人與逍遙道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既然卜長老如是說，那我等自然不會再就這件事多追究。」
卜千秋點點頭，目光又轉向了沈冰：「氪金道友，依你之見，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可還行？」
沈冰點點頭，盯著卜千秋確是面色不善。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年卜千秋在洪荒界中是怎麼整他的。有些人就是表面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背地裡陰險狡詐無所不為。偏偏還佔著一個順天而行的大義。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此事就到此為止了。」
……
兩大掌門人離開后，江江就留在了萬花樓。她是少有的幾個不是通過尋仙大會也能進入萬花樓的弟子之一。
卜千秋原本還想引誘江江加入道化宗，不過江江不樂意，他也不好強求。只得裝作爽朗的大笑而去。
「我說了吧，去合歡不合適，你不信。」沈冰撇了撇嘴，說道。
叛逆期？你敢叛逆我就敢讓你遭受一頓生活的毒打。
說起這個話題，江江就來氣：「哇，老爹！你還像個當父親的樣子么？女兒要進合歡宗，你居然也不攔著！」
「我攔著了啊，誰說我沒攔著？這鍋我不背。」誰進合歡宗沈冰都會擔心，除了江江。
「噫……」
江江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當天沈冰好像的確是勸過她，但壓根就沒有跟她講不讓她加入合歡魔門的原因啊喂。
默默在心裡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后，跟著沈冰來到了兩人的住處。
修真無歲月，寒暑不知年。雖說江江不是很願意學習萬花樓的功法，但畢竟三人的最終目的不是得道升仙，只是築基而已，所以倒也還湊合。
不知不覺又過了十幾個年頭。
江江早就築基成功了，由於間蠹對於規則的理解，任何力量體系都能夠快速掌握。不過范敏就沒有這麼好的天賦了，兩人留在修仙界，主要是為了等待范敏。
期間，沈冰與江江也曾輪流前往洪荒界搜集物資，供給范敏修鍊，要不然，范敏也不會入門的如此之快。
「準備好了么？」沈冰摸了摸范敏的頭說道。
自從跟江江簽了共生契約后，范敏也一直停留在十幾歲的模樣。這會兒，沈冰終於再次見到成年的范敏了。
「咱們就這樣走么？不用跟師傅說一聲么？」
「沒事，萬花樓弟子這麼多，多咱們幾個不多，少咱們幾個正好。」
沈冰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三人都是世界意識掌控之外的人，他們的存在，除了破壞已有的未來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十幾年來，范敏早就已經接受了這一設定。包括江江，包括沈冰。
當年初見沈冰時的那一點點陌生與疏離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江江和沈冰一對父女，也走過了漫長的磨合期，逐漸認可了雙方。
「那，老爹，我直接回一五年等你們？」
「不行，在這之前你還有一件事要做。」沈冰心中自有計較：「你媽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穿梭時空，而我出生比你媽早兩年，如果我來送你媽回去的話，等到了你媽出生那天，我會改寫歷史的。所以這活兒要你來干。」
同一個時間內不可能有兩個沈冰，若是沈冰把范敏送回九五年的范父范母手中，則必然導致沈冰兩歲的時候，改寫這段歷史。到時候一切都做了無用功。所以，這活兒必定得要江江來做。
「好的，我知道了，把媽送回去之後，我就回一五年等你們過來接我。」
每隻間蠹的時間都是不一樣的。如果沈冰現在回到九三年，而江江去到一五年。那麼沈冰在江江的時間線里，過了二十二年後，遇到的確是那個二十二年前剛剛進入時間線的江江。
時空的規則，就是這麼奇妙。
告別了范敏母女，沈冰深吸了一口氣，踏入了江江那條時間線之中。
一九九二年的那個冬天，沈建國與秦紅豆剛結婚不久，家裡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沈冰施了個隱身咒，藏在暗處，默默地陪伴著這個家庭，同時，也悄悄在秦紅豆的肚子里，留下了一道靈氣。
「懷上了？」沈冰的爺爺奶奶這時候還是滿頭的黑髮，驚喜的盯著秦紅豆的小腹，這時候的秦紅豆，身材上還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懷上了。去醫院查過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醫生不肯說。」秦紅豆懷了，沈建國要比任何人都開心。自己就要當爸爸了。
這原本就應該在這條時間線發生的故事，卻因為江江成為間蠹，當年被改寫了。
然而現在沈冰回來了，再一次讓這一切重演。
「去，小伢子，不是給你準備了紅包么？你沒拿出來？」正值秋收，爺爺奶奶都在地里忙活，根本走不開。秦紅豆是沈建國陪著去醫院的。
「給了，醫生不肯收。」沈建國有點鬱悶，他是想要個男孩的。雖然沈家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情況，但這就是個人喜好了。就像沈冰想要一個女兒一樣。
「嗤，你們懂啥，哪有剛懷上就能看出男女的，不得幾個月過後才知道啊？」沈冰的爺爺是個文化人。俗話說，關心則亂，一家四口，現在也就數他還算冷靜了。
聽著他們爭吵，秦紅豆只是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沈冰躲在暗處看著，心裡卻是暖洋洋的，滿滿的都是感動。
「先給孩子取個名吧。九個月之後要登記的，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來不及。」奶奶最是緊張，先發話了。
「爸，要不您來吧，咱家就屬您最有文化。」沈建國拍馬屁道。
「是啊，阿義，要不然你來取名吧。」
沈冰的爺爺叫沈祖義，奶奶叫錢三妹。光從名字就可以看出兩個家庭的文化程度。不過那都是上上上代人的事情了。
「咳咳……」沈祖義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
屋子裡幾人視線都聚焦在沈祖義身上，等待著後文。
沈祖義吸足了眼球之後，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而後說道：「依我看，如果是個男孩，就叫沈衛軍，如果是個女孩，就叫沈木蘭吧。」
沈冰：「？？？」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