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見猶憐
少女上了雲端,蘇小白揮手,姑娘回眸一笑,卻說不出的憂傷。白雲散去,天復清明,不僅讓人懷疑,哪個才是真正的修行!
化凡,化凡,真的只是做一世凡人就可以嗎?
突兒,蘇小白心中也沒了底。
紅袖來了,帶來了巫山三兄弟,他家老婆大人也來了,不可一世的西門小雪,看到她,蘇小白牙疼,心說,你不閉關,來這裡做什麼。
山村不大,忽然來了兩隻鳳凰,惹得全村父老鄉親興奮了好幾天。田大頭是呆了又呆,傻了又傻,心說小白兄弟上輩子積的什麼福,天下美人咋就全到他家裡來啦。
走了一個姐姐,來了兩仙子,田大頭那個羨慕嫉妒恨呀!
不過,對蘇小白來說,這不是啥好事。
屋裡,西門小雪指著唯一的一張小床道:「你倆就睡一張床啦!」
「是呀,她姐姐,我弟弟,睡一張床怎麼啦!」
「不要臉!」
「呃……」蘇小白知道這種事情沒法解釋,最恨自己的是,沒點個守宮砂,貌似說不清楚了。
不過,隨即一想,哪有男人點守宮砂的,就是點了也不一定有用。反正自己啥也沒幹,天地可鑒,你愛信不信。
紅袖乖巧的站在那裡,不言不語。西門小雪潑婦似的數落了蘇小白半天。好在男兒走四方心胸寬廣,不跟小女人一般見識。任她暴雨狂風,我自承受。
夜裡,一張床怎麼睡。
自然是三人一起睡,一人摟著一隻胳膊,這一夜,少年一夜未眠,翻不得身,抽不得胳膊,有尿都得憋著。
一大早,蘇小白就把田大頭喊來。
「田大哥,給我蓋房,給我再打兩張床,受不了了,這女人太他么折磨人!」
田大頭會心一笑,一張羅,領著一幫村民擼袖子就干。蘇大夫要蓋房,村民一百個樂意幫忙,打床的打床,彈棉花的彈棉花,縫被子的縫被子,像是娶媳婦一樣辦的熱熱鬧鬧。
有了房,有了床,麻煩非但未少,反而更多了。
「蘇小白,你去哪?」
「回屋睡覺呀!」
「不行,你必須在我屋裡睡!」
「我……為啥?」
「我是老婆,那是侍女,你不在我屋裡睡去哪睡!」
「我去,我回我屋裡睡成不,我怕了你們了!」
「不行,鬼知道你半夜晚上會不會爬上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大床!」
「呃,好吧,事先聲明,別勾引我,否則今晚就跟你洞房!」
「哼哼,洞房就洞房,姑奶奶巴不得趕緊跟你洞房。我可是空虛寂寞了數萬年,看誰不敢!」
蘇小白求饒,他必須保持童子身,否則大周天星斗真經就修鍊不到完美狀態。可一到了被窩裡,母老虎似的西門小雪蔫了,緊緊的裹著被子一動不敢動。
少年覺得報復的時候到了,一雪前恥。
早飯紅袖做的,同樣是小米粥,喝著比那芙蓉做的好喝多了。
這一日,少年接過木扇,剎那,眉心祖竅轟然炸響,似是開天闢地般一座座天宮出現在識海神藏深處,五行神藏大圓滿,天宮王者境水到渠成。
十三歲的王者,紅袖震撼。
西門小雪卻不滿道:「上古時代,那些太古神族子弟,哪個不是在十歲之前就突破到王者境,他呀,有什麼好稱讚的,比那些人晚了整整三年!」
話雖然這樣說,可少女眸中還是充滿了藏不住的得意,得意自己的目光果然不凡,撿到寶了,這便宜夫君說啥都不能讓他跑了。
天宮王者境了,蘇小白卻開心不起來,心裡那個鬱悶呀,躲在山村疙瘩角修為也長的那麼快,這樣下去可還怎麼和小夥伴一起玩。
村東頭,半山腰,有株大槐樹,老皮乾裂枝葉繁茂,擋住了熾烈的陽光,正好可以讓村民在這裡納涼,樹根底部圍著一圈石塊,幾個無所事事的老頭,正坐在那裡嘮嗑。
不遠處就是一口老井,老井湧泉,甘甜的井水通過石孔流入水渠,水渠成槽流到山腳下。
幾個婦人,正在山腳下的小溪洗衣服,奇怪的是有個身後跟著一個的三歲小娃娃的少婦卻不合群。
溪水清澈,照出一張白嫩的俏臉,說不出多美,卻有著那麼一絲靈氣。被擠壓的胸脯倔強的彈動著,少婦正在錘衣,幾個婦人一邊說一邊笑,還一邊看她。
蘇小白一來,幾個嘮嗑的老頭趕忙給他讓位,對他極為尊敬。
「小蘇大夫,坐坐!」
蘇小白也不客氣,往那一坐,道:「你們又聊啥呢,是不是又在偷看人家寡婦胸脯!」
「小蘇大夫,這你可冤枉了好人了,我們幾個老傢伙,哪還會對姑娘家家感興趣,不過是嘮嘮家常!」
「呵呵,老不正經,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不信,那眼睛啥時候后能收回來再說,前後不過兩句話,你都喵幾次啦!」
「哈哈……」幾個老頭轟然大笑。
「小蘇大夫,話可不能亂說,我哪有,不過是看看溪水而已,今年雨水足,準備灌田啦!」
「呵呵,就知道你想灌田啦,要不要我給你開兩副龍虎之葯,好讓你家再添丁一口!」
「呸呸,小蘇大夫,我若是晚節不保,全怪你!」
「哈哈……」
有人打趣道:「胸脯惹得禍,你憑啥怪人家小蘇大夫!」
「哈哈……」
溪水畔,幾個老娘們看來,惡狠狠的瞪了幾個老頭一眼,有個潑辣的張嘴就罵:「幾個不知羞恥的老東西,看什麼看,人家家裡沒男人,有本事晚上去踹門呀!」
一句話,讓正在錘衣服的少婦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看了那潑辣婦人一眼,少婦一手端起鐵盆,一手拉著身後的小娃娃就往山上走。
「騷貨!」
「婊子!」
少婦緊咬嘴唇,裝作啥也沒聽見。三歲的娃娃不懂事兒,好奇的問了句:「娘,大娘罵的騷貨啥意思!」
槐樹下,幾個老頭看不過去了。
「喂,欺負人家孤兒寡婦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管住自己的男人,別一天到晚的長舌頭,給自己的孩子積點德!」
……
村子不大,奇事兒不少,這田家小寡婦是家家戶戶的飯後談資,男的恨不得夜裡翻牆,女的恨不得罵爹罵娘。奈何男人女人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出公道話。
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還帶著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娃,在這個小山村裡過日子,真的是寸步難行。
想找個人挑擔水,不行,怕人說閑話,想找個人幫忙拉下稻穀,不行,怕人說閑話,想找個人修繕下房屋,不行,怕人說閑話。
男人走了兩年,這兩年過得八九不如意,想起人前人後的指指點點,她就難過的想哭。
村裡是有幾個膽大的登徒浪子騷擾過她,也有幾個膽大的光棍漢子翻過她家牆頭,可都被她罵跑了,為何,……為何那些惡毒的大舌頭就是不肯放過她。
蘇小白走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小娃娃。「田家嫂子,我那鞋子做的怎麼樣了,好了沒!」
少婦點頭,眉宇間一抹憂愁,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