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月（2）

男人重新帶上了口罩，於是時拂衣終於可以勉強和他正常交流。

時拂衣不去看男人那雙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秘密，又好似黑洞一般能攝盡萬物的眼睛。

她只垂眸看著他從西裝襯衫里露出來的一截白皙手腕。

然後忍不住感嘆——面前這應當不是人的傢伙為什麼連手腕都如此好看？

她心裡感嘆連連，面上卻擺出一副絕不被美色所誘惑的正經樣子，問他：

「你還沒回答你是什麼東......額，什麼存在？」

時拂衣話說到一半時微微卡了殼，然後將「存在」替換了「東西」二字。

她不想用東西來形容他。

因為不管他是東西還不是東西，這種形容，於他而言，都像是一種褻瀆。

男人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道：

「我是......用你能夠理解的詞來說，我是系統。」

這時，他說話的調調又變得帶有那種古怪的機械感了。

和之前他說「我就知道......」和「別哭了.....」時差異很大。

時拂衣皺眉問道：

「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有完全適應人類的發聲方式，因為不太熟練，大部分話都不能完美地注入情感，所以有時會用回習慣性的系統音。」

「既是系統，為什麼……身體和人一樣，是最高等的仿人技術？」

一樣是實體，一樣有溫度。

「我被主神創造出來后，本是沒有實體的。

來到這個世界后，我忽然擁有了同人一樣的身體……」

說到這裡，他微微皺起眉，露出些許茫然的神情，看向時拂衣道：

「對此，我也很奇怪。但我想，這一切應該和你有關，畢竟——

你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時拂衣其實也和這自稱是系統變成的男人一樣有些許茫然，但她向來有個毛病——

明明不是偶像，卻偶像包袱三噸重。

此刻，她心裡明明懵懵噠，面上卻習慣性地表現從容。

彷彿面前男人的話，她聽著都不覺得意外一樣。

時拂衣看向男人：

「你知道我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你穿進來時引起了世界秩序鏈條的變化，被我察覺到了。」

「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電梯里？」

「嗯，我簡單定位了下最初秩序變動的地點，然後又短暫地修改了下世界秩序鏈條，以最短的時間趕到了這裡......」

聽到這裡，時拂衣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電梯，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上下打量了男人兩眼，挑了挑眉，有些無語地問：

「所以電梯最開始那嚇人的閃燈真的是你弄的？！」

人嚇人，嚇死人啊知不知道？！

哦，不對，他也不能算是人……

男人點頭，他如今的思維更偏向的都是身為系統時的想法，壓根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所不妥。

「是我，你的存在很特別，我無法直接確認。所以借閃燈試了下你......」

時拂衣頓時覺得心中一梗。

男人說著，見時拂衣表情不好，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頓了頓，補了一句。

「所以別怕，不是鬼。」

時拂衣深吸一口氣，不怕個鬼啊，她鬼都怕完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