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源
這裡沒有空間的概念,亦沒有時間的存在。到處都是黑暗,深邃的黑暗,無盡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
這是祂至此所見的唯一念頭。
除了黑暗,這兒什麼都沒有。
祂不知如何定義目光所致的無邊黑暗,權且稱之為混沌罷,祂這般想著。
祂始終站在那裡,但卻無法看見祂的身形,祂亦看不見任何東西,一切都仿若虛無。
祂就這樣默然了許久,也許有億萬年之久,或也在一呼一吸之間。但卻也不得而知至底是多久,因為這裡沒有時間。
祂忽的探出雙手想要相互拍擊,卻不得所願。祂能感知身體的存在,但無法碰觸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因為此處無謂空間。
祂思考著自己是從何而來,這又是何處,自己到此又有何為。
不知道
不清楚
不明白
祂有著很清晰的意識,但腦海卻一片空白,祂無法理解這一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想不清,理還亂。在這無盡混沌中,沒有參照,祂卻漸然開始笨拙的學習,努力的思考……
孤寂,高興
——祂覺得之後可能自己可能會有愈來愈多的表達,需要一種分類來定義,祂將其稱之為情緒。
高興是因為祂認為思考是一個愉悅的過程,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祂不想受混沌的制約,祂也想構建屬於祂自己的規則。
而旋即又是無盡的的空虛孤寂,祂知道自己需要陪伴,至少……
至少要破開這方混沌,構築一個讓自己心生嚮往的世界!
心之所向,意之所往
身處混沌,魂在天光
祂在悟,祂深知只有足夠的強大才能開創一個屬於自己而又心心念念的宏偉天地。
漸漸地,祂周身有了一些看不太清的氣流緩緩波動,這可算是重大進步,畢竟在這混沌之中,什麼也沒有……
祂有些興奮,祂將這縷氣流稱之為炁,祂堅信這就是自己破開混沌的根本和關鍵之所在。
祂不知這縷炁是自何而來,可能是這混沌中的產物,也可能來自自己本身。
但祂覺得這並不重要,至少目前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吃緊之事,又何必去糾結這無關緊要的炁之來歷。只需確認炁能使自身強大,便是足矣。
炁開始變多,原本並不明朗的氣流開始旋轉,形成了氣流。白色的氣旋構成了這混沌中除了黑暗的第二種顏色。
這白色的氣旋在看不見邊際的深邃黑暗面前是那般渺小,彷彿在下一瞬就會被濃濃黑色吞噬殆盡。
而對祂來說,環繞自己周身的氣旋就是希望。祂不允許這絲希望自手中滑走,他要牢牢握住,直至走向最後的成功。
…………
煉炁不知歲月,祂渾然沒有關注混沌的變化。甚至原本想要看清自己到底是何形體的想法也早已拋諸腦後,祂的眼中只有不斷壯大的炁。
當氣旋達到足夠的量,量變引起了質變,就隱約間窺見了祂的形貌。
竟是一個盤膝而坐的嬰孩,全身不著片縷,隨著炁的涌動,繚繞,激蕩……祂原是在虛實間變幻的軀體,也漸然凝實。
祂的皮膚如同寶器般瑩潤光滑,視之通透,完美無瑕。誰也無緣得見如此瑰麗的場面——
薄薄的炁在祂玉石一樣的身體上翻覆,如同為祂鍍上了一層纖雲般的霓裳。
胸腹鼓動,炁就在祂口鼻間吞吐。
「不夠,遠遠不夠!」
祂發出了茫茫混沌中的第一聲怒叱。
聲音將落,祂周身的勢陡然一遍,炁以一種激進的姿態在衝擊著什麼。
祂的軀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膨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孩變成一稚氣未脫的少年竟只用了幾瞬。
此時,祂周身的炁緩緩消散,祂的身體也被黑暗重新吞沒,茫茫混沌中似乎再也不見一絲光亮。
只是,黑暗深處的祂嘴角卻是勾勒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是的,他已然從這該死的混沌手中搶走了時間法則。
雖然這時間暫時還無法計量,但基礎已經打好,後面的一切不過水到渠成罷了。
…………
當祂在體內凝練出第一縷炁后,借著這縷炁不斷壯大,壓縮,凝練,再壓縮,凝練……
周而復始……
氣流聚成氣旋,繼而凝結成霧,隨之化而為水……
當祂體內的炁如同實質,復而又運轉了幾個周天,祂彷彿抓住了什麼,還在迷惘間
混沌中驟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炸響——
「撕拉!!」
「咔嚓!」
祂周身的混沌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巨手蹂躪抻拉,到處都是褶皺,而即刻間褶皺便布滿裂縫,裂縫之中恐怖的罡風瘋狂肆虐,將道道縫隙愈拉愈大。
虛空自此形成,目光所致不再是一片混沌,空間的概念也自此而始。
「轟隆」
陡然間的一道驚雷自一道裂縫中射出,直指祂而去。
祂冷哼一聲,卻不為所動。
雷霆正正的劈在祂的身上,使得祂汗毛倒豎,一陣顫慄。可也就僅此而已。
「就這?若是只有這點力道,吾想你也不需要存在了!」
祂那雙閃爍智慧光芒的明亮眸子,洞穿了幽暗虛空,祂在那深處看到了躲藏在其中的「混沌」
無形無質,沒有固定的姿態,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存在,它瀰漫著著十分危險的氣息,就像一頭匍匐沉睡的太古巨獸,時刻便能亮出鋒銳的爪牙,將之洞穿撕碎。
它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正肆無忌憚的窺探。
它不曾想到這方混沌除了自己竟還有其他的存在。
它是這方混沌的主宰,不知多少歲月,至它誕生靈智以來,混沌中再無它物。它覺得那小東西或許是個不錯的玩物,它暫時還不想毀了祂,但前提是能讓祂聽話!
「吼!!」
一聲足以穿金裂石的咆哮響徹整個混沌位面,聲浪堆疊,一圈圈的漣漪波紋自它為中心向四周泛去。
它無形的軀體在瞬間便完成重組,那是一個不知其高,不曉其大的兇惡巨獸。
從祂的視角看去,只能看到它那如同擎天玉柱般的猙獰獸爪,再之上又是那討厭的混沌把它的軀體濃濃包裹,使其平添一分神秘。
四足所踏的虛空似乎都無法承載這種偉岸龐然的力量,被震顫出道道裂痕,其中隱見風雷變幻,更襯它威猛無雙,無可匹敵!
「區區玩物,也敢覬覦法則?!」
其聲如風如雷,自有一股來自主宰者的威嚴與霸氣。
「有何不可,你統治這混沌位面已久,擁法則之力,可卻不得其法。累計億萬年以來,這方位面竟還處於混沌未開之態。最後你也淪為了由法則操控的傀儡。不知可笑還是可嘆。」
在巨獸的威壓下,祂仍是那風輕雲淡的姿態。
「你,你怎……」巨獸的聲音有了些許震顫,不復之前的威嚴。
「你要識相,早早交出法則本源和位面之胎,屆時吾創造出世界,尚還可以讓你來當護界獸!」
祂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然的笑,似在嘲諷。
「欺吾太甚,本尊現拚卻這身修為不要,也要將你誅殺在此!!」
巨獸抬起一隻蹄爪,裹風挾雷間向祂砸下,所蘊含的威勢足以使祂灰飛湮滅形神具散。
祂依是那般不為所動,一切彷彿盡在掌控智珠在握——
「虛張聲勢罷了,沒有法則允許,你動不了吾。」
似乎在回應祂的話,巨爪在祂頭頂三寸猛然停下,勁風捲起祂的髮絲,與炁相撞間獵獵作響。其上,被巨爪撕裂的虛空正在緩緩癒合。
祂鬢角滑下一滴冷汗,顯然其內心也並不像祂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怎麼?被吾猜中了?!」
祂偷偷將那滴汗珠抹掉,嘴角戲謔的笑怎麼也掩飾不了。
「…………」
巨獸無言,雙方就這般對峙著。
巨爪就懸在祂的頭上,似乎隨時都可以落下。
良久——
「大塊頭,打個商量何如?」
終是祂先扛不住了,巨獸雖不能直接傷害祂,但它那鋒利蹄爪上所蘊含的位面威壓無孔不入,時刻侵蝕著祂,使之動彈不得,這種感覺絕不好受。
「何時玩物也有與本尊談條件的資格了?」巨獸淡然的聲音自頭頂傳下,卻已經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祂卻不以為意,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抹了一把額上因為威壓所產生的汗。
「獸就是獸,這個時候不怕汝說話,就怕什麼都不說堅持要用威壓把吾鎮死……」
心中這樣想著,嘴邊卻道「好吧,吾承認自己玩伴的身份。這混沌中僅你我二者,你已沉睡了萬載歲月,現今既然蘇醒,不若你我好好玩一把,何如?」
「……」
巨獸沉吟著,似在權衡利弊。
「大個子,你該不會是怕了?」
巨獸被祂一激,頓然間也顧不得太多——
「吼!本尊乃這方位面的主宰,豈會懼你這區區玩物!要不是規則不允,你當你還能在此與本尊誇談?早早便被本尊的一縷氣息碾壓絞殺!不知所謂的蠢物,說罷,你要如何取樂本尊?」
祂被巨獸這樣一吼臉上也掛不住了。
「可曾聽聞——賭?」
祂臉上重新掛起充滿誘惑的假笑。
「不曾」巨獸自開靈智以來從未與誰交流,自然不曉何叫人心險惡,便老老實實的回道。
「這賭,也叫對賭,講求公平二字,吾為人,你為獸,獸強人弱,你又把持規則,是為不公!若欲公平對賭,除非……」
「你待如何?」巨獸忙道,它可不曾聽說還有這般新奇的玩意兒。
「你先放下蹄爪,這般懸在吾的頭頂,好叫人著腦。」祂在試探它的底線,正欲情況不對立刻改口。
「唰」巨獸直接將利爪抽回。
「看來低估了它的好奇,也好,方便吾行事……」祂心道。
「要公平對賭,你還得放棄對規則的掌控!」祂猛然斷喝。
「吼!!!」
「好膽!」
巨獸氣的蹄爪上的鱗甲片片豎起,它霎時縮小了自己的身形,化為了一個三丈大小的模樣。
祂這時才模糊看到它的樣子,一顆碩大的頭顱上綴著張犬牙交錯的猙獰前吻,有眼卻是無珠,視而不見;有耳只是擺設,聽而不聞;腹下空空,無五臟,無六腑。
「原是這般醜惡,吾已然知曉它不作為的根本了。既然它不分善惡,倒教我騙它亦無壓力了。」祂眼邊閃過一絲隱藏的很好瞭然。
祂見它急眼,不慌不忙的舉起雙手。
「哎,別急!也怪吾沒說詳盡。這對賭啊,除了公平二字,還得要有籌碼,籌碼就是賭的精髓所在,是很有樂趣的。吾要求你放棄對規則的掌控,其實是為了當做吾二者的一個彩頭,一種獎勵。」
「廢話少說,怎麼賭!」
那巨獸對賭的興緻看來不是一星半點,連滔天的憤怒都暫時忘卻了。
「規則不僅是籌碼,也是此次對賭的重中之重。吾先前自你手中搶來的時間和空間法則也在此放棄,放入彩池作為籌碼。」
祂揮了揮手,虛空此時又重歸混沌,時間也在回溯倒流,祂的軀體也從少年褪為嬰孩,直至完全歸為無形。
「這就是吾的誠意,既然要賭,就玩把大的。吾二者就來爭奪這彩池中規則的所有權,看看究竟是誰才能有這個資格來當這個位面的主宰者,怎麼樣,可敢與吾一賭為快?」祂的企圖和野心在此刻展露無遺。
…………
二者被混沌重重包裹,皆看不清對方……
「哼!你那時間空間法則本就是本尊之所有,你竟拿來做對賭的籌碼?真是好不要臉。」巨獸不屑的聲音在混沌中激蕩,不知從何傳出。
「好!吾再退一步,你若勝了,吾即刻起誓,不做反抗,仍由你處置。這般不就在規則所允的範圍之內了?你只怕也有很久未曾品嘗過血食的滋味了罷……」祂的聲音充斥著滿滿的誘惑,竟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作為籌碼,引它入轂。
「滴答」
許是巨獸口中的涎水砸下。
「好,好好好!本尊和你賭了!」不知是因為血食的饞誘還是本就嗜賭成性,它終還是應下了這個賭約。
巨獸將一抹泛著說不出道韻的華光從體內請出。
這道光華出現的瞬間,便照亮了整片混沌,怎麼都化解不開的深邃黑暗像是如臨大敵般慌忙退散。
巨獸的身軀也因為法則的離體變得很是虛弱,體型又袖珍了幾分。
「吾以混沌位面至尊主宰之身份,在此宣詔,自動放棄並剝離規則之力,用於和……」巨獸卡頓了一下,「汝之名?」
「鴻蒙……你會記住這個名字的。」祂清然一哂。
「用於和鴻蒙對賭。」它微微輕點頭顱,示意。
「賭約自此成立,接下來,吾二者將在規則的見證和約束下對賭。看來你已準備好了,那麼吾宣布,對賭開始!」
…………
「吾贏面不小,畢竟有過掌控時間和空間兩個基本法則的經驗在。但亦不可太過自信,在局勢完全穩定之前謹慎小心絕不為過……」祂無形的軀體微微顫抖,彰顯著內心的惶然。「但已到了這一步,只得放手一搏了!」
「玩物也敢與本尊爭鋒,本尊侵淫規則已有不知多少歲月,底蘊之深厚是汝根本無法想象的。也罷,盡興的玩上一把,就該享受血食了……」巨獸猙獰的嘴角掀起一抹攝人的殘暴。
…………
雙方都未再言語,混沌間只有那道華光靜靜的釋放著獨屬於大道的神芒。
祂凝望著這道華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旋即祂強迫自己冷靜凝神。
徹底剝離規則無異於將自己的骨髓自體內逼出,那種痛楚所帶來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方能慢慢恢復。之後再想融合法則,就會出現非常劇烈的排斥反應。
這相當於是祂將二者強行釘在了同一條起跑線上,甚至巨獸還會稍遜一籌,端的是好手段。
「此方為真正的公平……」
————
一年,十年,百年
在和巨獸的一次次較量和碰撞中,祂先是再次掌握了時間和空間法則。
「看來這蠢獸對於構建世界基本的法則相當嗤之以鼻。也罷,看吾就用這二者將其擊潰!」
重歸少年的祂用全身的炁匯成一道時間細流,涓涓細流穿過二者的身軀,帶走了什麼,卻也留下了什麼。
另一邊,生成的虛空藉助大道華光的威勢,在以緩慢的速度蠶食著,一步步打壓著混沌……
萬年來,翩翩少年已經長成了一風神如玉的青年,祂微眯的雙眸細細打量了對面的巨獸:因為本源的剝離顯得虛弱,原本威武雄壯的身軀竟消減了不少。加上空間法則在潛移默化中一點點的擠壓著它賴以生存的混沌,它顯得甚是焦躁和憤然。
它很後悔,為何因為輕視而將把這種利器拱手於人,但現在說再多也無用,這場賭約本就是一個生死相搏的激戰,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它定了定神,決心復出重創的代價也必然要贏下這場賭約,它已經不在乎什麼主宰者的威嚴了,這可事關它能否繼續存在!
巨獸猙獰的大嘴猛然一吸,吞吐間形成的颶風對著華光捲去。
象徵大道的彩芒表現得極為抗拒,但還是有一縷縷逸散而出被颶風捲入巨獸口中。
祂在瞬間便明白了巨獸的意圖,毫不猶豫神念一動:萬年間時間的涓涓細流已經化為滔滔河洋,直接便是對巨獸沖刷而去。
萬年已過,對而今的祂來說,對時間空間的使用和掌控已經如臂使指。
恐怖的衝擊裹挾著時間法則蕩滌過它的身軀。時間在它身上如同微微回溯,巨獸辛苦積攢的微末法則全部自口中又吐了出來。
「怎麼會!」巨獸咆哮,它不相信被它刻意無視的時間法則到了祂的手中竟會有如此巨大的造化。
「困獸之鬥……該結束了。」
祂探出右手,對著巨獸猛然一握。
巨獸突然感受一種致命的威脅,卻已然無力支撐了。隨之到來的虛空形成了一座無形的囚籠,不斷的擠壓撕扯著它的每一寸皮骨。它身上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皸裂,獸血噴涌而出,頃刻間還算健碩的軀體變得骨瘦如柴。
「不!放過吾!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吾願屈尊成為你的護界獸!忠誠於你,永不背叛!放過……」
說到一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祂使空間囚籠驟然壓縮至最小,困在其中的巨獸自然屍骨無存,形神俱滅。
……
虛空,一道不易察覺的幽暗閃過,躲入重重的空間裂縫中蟄伏了起來。
…………
「聒噪,吾本給過你機會。被規則掌控的你,早已失去了與吾一爭高下的資格!」
這場人與獸的交鋒究竟還是祂技高一籌。
祂望著因為巨獸身死道消而徹底失去束縛的大道規則向祂遙遙飛來,眼中的狂熱和痴迷怎麼也掩蓋不住。
「終於……終於啊!」
祂伸出雙手,向光華網去。光華接觸祂的瞬間,便射進祂的體內。而祂也隨之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祂再也沒有醒過來,失去祂束縛的時間法則沒有了可以進攻的對象,竟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祂的軀體……
又是一個萬年,祂已經從如玉青年變成了剛毅藏鋒的中年。
十萬年後,風華不在的祂已然雞皮鶴髮,耄耋的祂用乾癟的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留下一聲意味不明的長嘆——
「唉,功敗垂成矣」
時間的洪流裹挾著無匹的威勢砸在祂孱弱的身體上,成了壓倒祂的最後一根稻草。
「砰!」
祂的軀體四分五裂,直接便化為齏粉,最後湮滅不見。
…………
「大道規則果然不是這麼好覬覦的,不過好在吾留有後手……罷了,就來幫這方位面最後一把!」
混沌與虛空彼此交融,突然響起祂的喃語。
「萬炁本根,證吾神通!」
「鴻蒙域,啟!」
一道堅固無比的光罩薄膜封住了整個混沌,最後趨至無形。
「應該能暫時遮掩住來自域外的窺探了……」
「來吧,這一次,吾用上無盡歲月,也必要將你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