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賠禮謝禮
既然跟秦墨塵遇見了,沈雲漪便同秦墨塵一同遊行。
秦墨塵也沒拒絕,來到沈雲漪身旁,同她並肩而行。
微微春風揚起秦墨塵的潔白無瑕的衣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這時,遮著太陽的層層白雲散去,明媚的陽光遍灑大地,當那張俊美的面容籠罩在陽光下時,更襯得他如九天仙人下凡。
沈雲漪記得前面不遠處是博古齋,轉頭跟秦墨塵徵求意見,「師兄,我想去博古齋逛逛,可以嗎?」
博古齋是一家專門經營玉器的老店,在江南的名聲很大,才來江南幾個月的沈雲漪已經是他們家的老客了。
秦墨塵輕輕頷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沈雲漪的耳畔響起,可能是陽光太過溫暖,使他平時有些清冷的聲音也熏染了幾分暖意,「好,我陪你去。」
秦墨塵和沈雲漪又往前走了走了一段路,在經過一家賣豆腐的小攤,又徑直走了一段距離,便到了博古齋。
博古齋朱瓦碧薨,古色古香,從外就透著一股時間悠長而沉澱出的古韻味。博古齋的牌匾紅色為底,黑色大字。據說博古齋開了有近百年,牌匾上的字是請百年前的大儒楊松先生所提。
楊松先生的字是出了名的飄逸出塵,瘦勁清峻。博古齋牌匾上的字正是如此,不過可能因為是楊松先生年輕時所提,在飄逸出塵間還透著股洒脫不羈。
沈雲漪和秦墨塵拾級而上,越過了三層石階,進了博古齋。
博古齋內的客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博古齋的掌柜姓楊,人都稱他楊掌柜。
楊掌柜年逾五十,身穿一件不起眼的棕色長袍,臉上皺紋橫生,眼裡瞧著好似透著渾濁,只是定睛看去,就能發現那雙耷拉著的眼皮下的眼睛里,時不時就會射出精光。
楊掌柜自然認識沈雲漪,也認出了她身後的秦墨塵,「秦公子,沈小姐。」
沈雲漪笑著道,「楊掌柜,有什麼好東西可不許藏著掖著,趕緊拿出來讓我和師兄兩個瞧瞧。」
楊掌柜從柜子下取出一鋪著紅綢的雕花托盤,上面羅列著各式各樣的玉佩玉環,還有未經雕琢的天然玉石,一時間頗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老朽可不敢糊弄兩位,這些可是店裡新到的,而且絕對是一等一的珍品。」
沈雲漪見過的好東西不少,自然知道楊掌柜所言不虛。
沈雲漪也沒被這麼多好東西迷了眼,當即看中了在正中間的一塊圓形的羊脂白玉,她取過那塊羊脂白玉,觸之生溫,玉質光滑,上面還刻了山水,栩栩如生,精妙絕倫。
沈雲漪將玉佩對著秦墨塵比劃了一下,「師兄,這玉佩很適合你啊。」
秦墨塵一愣,墨玉般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給我的?」
沈雲漪理所當然地點頭,甜甜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還夾雜了幾分不好意思,「師兄,雖說上次同你道歉了,可那就是口頭上的。我一直想著準備個賠禮。今兒個就是沒遇到師兄,我也打算來博古齋的。」
秦墨塵墨玉般的眸子忽地一深,涌動著令人看不懂的光芒,隨即,他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圈下投下一層陰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緒,搖頭道,「師妹不必破費了。」
沈雲漪仍然固執地抓著手裡的玉佩,「這不是破費不破費的問題,我冤枉了師兄,就該賠禮。更別提師兄還幫了我那麼多,我總得有些表示吧。師兄要是不喜歡這玉佩,那我再挑就是。」
沈雲漪說完,便打算將手中的玉佩重新放回托盤,再繼續認真挑選。
秦墨塵攔住她,「這便很好。」
沈雲漪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狐疑地打量秦墨塵,「真的?師兄你不是糊弄我吧?」
淺淺的笑意在那雙墨玉般的眸子里流轉縈繞,秦墨塵那張俊美如謫仙的臉上也似染上了淺淺的動人紅暈,失笑道,「師妹,你難道對自己的眼光就這般沒信心?」
沈雲漪對自己的眼光自然是很有信心的,當即就選定這玉佩。
這玉佩價格還真不低,居然要五百兩銀子。
沈雲漪也不嫌貴,她見過的好東西多,知道這東西就值這價格。
楊掌柜要幫沈雲漪將玉佩包起來,沈雲漪卻道,「楊掌柜,你先別忙。」
沈雲漪接著對秦墨塵說道,「師兄,我看不如我幫你打個絡子,把玉佩裝起來,掛在身上如何?這玉佩我覺得——用金線配著黑珠兒線,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絡子,裝這玉佩。師兄,你覺得好嘛?」
秦墨塵點點頭,嘴上卻道,「太麻煩師妹了吧。」
「麻煩什麼啊。既是給師兄的賠禮,又是謝禮,自然是該用心準備,這樣才能體現我的誠心。我只問師兄,我說的你可喜歡,若是不喜歡,我再想。」
秦墨塵道,「師妹所說已是極好。那我就等著師妹的禮物了。」心裡卻琢磨著,等到沈雲漪生辰時,得給她準備一份重禮。
沈雲漪見秦墨塵同意,燦然一笑,這一笑如百花盛開,燦爛奪目,博古齋好似也因她的笑容而亮了幾分。
似是被沈雲漪感染,唇邊的笑意也含了幾分真誠。
沈雲漪買下玉佩后,便同秦墨塵離了博古齋。
秦墨塵抬頭望了下天,見已到午時,便對沈雲漪道,「師妹送我如此大禮,我便請師妹去天香樓用一頓午膳好了。」
在博古齋耽誤了不少時間,沈雲漪經秦墨塵提醒,才後知後覺她已飢腸轆轆,想到天香樓的美食,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啊。」
正值用膳時分,天香樓內人頭攢動,早已客滿。
秦墨塵本想請沈雲漪去包廂內用飯,可包廂內都已有人,只有大堂還有兩個位置。
沈雲漪也不挑,指了一靠窗的座位,「師兄,咱們就坐那兒吧。說來我還沒在大堂吃過飯,體驗一下也不錯。」
沈雲漪既然不反對在大堂吃飯,秦墨塵便不多說什麼,去了靠窗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