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偷也解氣

()當狼娃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明子正有點望眼欲穿的看著門口處。把拎著的飯菜，稍稍舉起晃了晃笑道：「今天咱們改善改善伙食。」明子看著自己帶回去的豐盛飯菜，口水不覺流了下來。當時自己就更加堅信，寧肯成為人人唾罵的小偷、賊人也要把兩個人的生活著落下來。從此以後，狼娃便整天混跡在繁華的街道。第一次『做事』的那股害怕也逐漸消失，慢慢的習慣起來。雖然偷東西是處於迫不得已，但是也給自己定下來一個規則。老少殘弱不偷，面帶善意不偷。專門盯住那些一臉橫肉，對行人怒目而對或者對一些身著破爛衣衫的人露出鄙夷的人下手。天有陰晴圓缺，狼娃的『工作』也是一樣。不是每一次都順順利利的，有時候也被敏感的人察覺或者被眼尖的人識破。一旦被發現，拔腿就跑。可是人們對小偷是恨之入骨，有幾次想跑卻被一群行人圍堵住，不僅戳著狼娃的脊梁骨大罵，而且拳打腳踢。等警察叔叔來的時候，都成了個豬頭，認不出原來的模樣。幸虧沒有做過什麼大的案子，而且是個孤兒又沒有人來擔保，警察只好再毒打一頓放回去。兩年的時間匆匆過去，明子也知道自己乾的什麼行當。也明白是為了他才如此，心裡愧疚。有幾次說要自己不再照顧他，可是大小長到大的發小，而且他又是殘疾怎麼會說放棄就放棄，那樣自己心裡會更難受。見勸阻自己無果，也不再勸說。時間長了，好像把這個當作正常工作一般，一到中午時分就叫醒自己。微微苦笑一聲，狼娃轉過身子向著繁華的天興道走去。貧民窟處林州市的東南邊角，而天興道是在林州市中心，離有幾十里的路程。狼娃並沒有做公交過去，他只是比其餘的人稍微快了一點點走著。他每天快步走約莫上百里的路程，使得兩年下來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最近半年，被人發現過三次。可是當人們每次想抓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偷東西的人沒了蹤影。從那之後，自己便堅持快步走去。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了天興道那人造公園的假山，狼娃心裡不覺的激動起來。不知道為何，先開始的時候總是害怕來到這裡，可是身不由己。而現在又轉變了想法，總是喜歡來到這裡，因為這裡是自己生活的來源。狼娃像每次一樣，順著於天興道相交的地興道慢慢走去。到了公園的一側，斜穿過公園之後來到於那林州市最大的商場對面坐著一個長椅上。兩年的時間下來，狼娃對四周的道路和店鋪都瞭若指掌。身後的公園叫林靜公園，公園佔據市中心幾平方公里的地帶。當初市裡建造這個公園的時候，林州市還很小，公園處在市區的邊界。可是隨著發展的，林州市也蓬勃發展起來。正在準備把公園建為房之時，卻讓市政人員沒想到許多投資商卻看中林靜公園這片喧鬧中幽靜的所在，紛紛投資要在林靜公園四周圈畫土地。市政人員急忙撤銷推平公園的計劃，把公園四周居住的鄉鎮村民勸說或者強行的令起搬走。十幾年過去，林靜公園四周的高大廈興起，各式店鋪如雨後春筍一般一個個開了起來。竟然成了林州市最為繁華的地段，整個林州市的規劃圍著林靜公園轉。狼娃愜意的坐在長椅上看著過往的行人，在懷中掏出一包煙輕輕打開，抽出一根慢慢抽了起來。狼娃並不喜歡抽煙，只是從第一次偷錢包開始，他就想找點東西麻醉一下自己。吃喝嫖賭抽五樣中，吃喝嫖賭就不想了，本來錢財來去就難以計劃，更何況家中還有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明子。只留下一樣，抽煙。雖然也是個消費的所在，但是好歹能便宜不少。紅狼，一包五元，卻能讓自己自我覺得稍微起點麻醉的作用。點燃的煙捲，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緩緩的移動到嘴邊，輕輕的抽了一口。深深吸氣，一股濃郁的煙草氣息順著嗓子進入胸腔之內，瞬間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在身體內蔓延開來。兩年多的時間，讓狼娃成了一個純粹的煙民。現在抽下的第一口總是能感覺到一股全身的舒泰感覺，而下面的就不會再有。狼娃發現，街上的行人比往常要多了許多。由於這個地段是林州市最繁華的地方，所以幾年前天興道由交通道改成了步行街。在地興道，地海道於天興道的交界處設立了手動路卡，有專人看管，一般不會有車進來。往常雖然行人很多，但是沒有像幾天一樣這麼擁擠，而且以年輕人居多。狼娃看著很多人都擁擠在歡樂家商場的左側門廳，抬頭看去，看到一個偌大的廣告橫幅在門廳上面掛起。廣告橫幅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滅世』遊戲即將公測。然後在大字下面又有幾個稍微小點的字：全息模式下的終端遊戲，遊戲連接器發放中。橫幅的畫面是個一個古裝的男子仗劍矗立山巔之上，遠處模糊的是些城殿閣，滄海桑田。『原來是個遊戲。』狼娃心裡想道。他很不明白，這些人擁擠在一起爭搶一個遊戲的連接器為了什麼？『哎！』嘆息一聲。世界上好多年沒有大的戰爭了，讓許多現實中無聊的人開始涉獵各個遊樂領域。像遊戲，娛樂場，洗浴中心等等都特別興盛。狼娃看著這些越來越多人，搖了搖頭。如果讓他花錢買個遊戲的連接器回去，他倒是寧肯去垃圾箱撿幾個破爛回去。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整天為了生活發愁，這些人卻是整天想著怎樣玩樂。點燃的煙捲抽到了根底，狼娃輕輕捏滅站起身子走到不遠處的垃圾箱旁扔了進去。慢慢融入到擁擠的眾多遊戲愛好者的隊伍中。「草，別擠。」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狼娃看去，看到擁擠的人群前面有個大塊頭正在怒目的瞪著身後的人。他身後是一個中等身材男孩子，看著歲月約莫18、9歲。被大塊頭怒罵了一句，想回罵卻看到眼前那個猶如鐵塔一般強壯的身子，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正在這時，商場上整天唱歌的喇叭中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各位，遊戲連接器馬上開始發放，請不要擁擠，排好隊伍一個一個上前購買。」聽到這裡，擁擠的人群急忙想插到前面去，然而由於人太多卻又擠不進去。大多數人想排隊又怕被人擠到後面，不排隊又怕賣遊戲連接器的商家不高興，一時間更加混亂起來。狼娃暗笑，心道越亂越好。環顧左右，卻皺起了眉頭。這些要來購買連接器的人們，竟然全都把錢攥在手中，好像馬上就要購買一般。極個別的幾個兩手空空。「日。」狼娃輕輕的罵了一句。看到商場內出來幾個魁梧的保安，一點點把擁擠的人們連托帶拉的排好了隊伍。就連狼娃，也被其中一個保安硬拽的塞進隊伍中間。狼娃苦笑，他看到保安出來本來想走的，可是那個保安認為自己是要搗亂。剛邁出步子，就被他強硬的塞進隊伍之中。看著身邊站著的一個個猶如凶神惡煞一般的保安，狼娃只好先站立其中。隊伍一點點的前進著，購買連接器很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便的很。狼娃看還有不長時間就輪到自己了，可是自己對那個什麼破遊戲連接器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別說花錢去購買，到時候就說忘記帶錢算了。正在長長的長龍一點點行進的時候，突然一聲緊急的剎車聲音傳來。眾人都是一驚，這天興道步行街兩端都有路卡，怎麼能聽到剎車聲。紛紛回頭看去，只看到天興道路邊果真停著一輛車。停著的車是輛跑車，很是矮小，全身流線型，車身呈天藍色。狼娃在街上經常看到過往的車輛，但是感覺沒有一輛能比上這輛車的，第一眼看去就覺得他很貴，貴的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賺不到那些錢。「草，迅豹！這誰家這麼有錢，開著迅豹滿街跑。」「這TM太能裝B了，有迅豹就了不起啊，等爺有錢的時候，買了它然後砸了賣廢鐵。」「有錢人啊！」很多不同的聲音傳在耳旁，狼娃搖了搖頭。人總是那樣，看到有人比自己強，有許多就諷刺他；有很少默不作聲；有極少暗下決心超越他。這都是些讓神都琢磨不透的想法啊！此時，迅豹上的人走了下來。一身黑色休閑衣裝，就連穿著的鞋子都是黑色的，頭上戴著鴨舌帽，一副遮光鏡。徑直走向售賣遊戲連接器的地方，好像這些排隊等候的人在他眼中不存在一般。「喂喂喂，那個人，你不知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啊，去後面排隊去。」「對啊，你這小子怎麼連點禮貌都不懂呢，誰教的！」一聲聲諷刺的話語傳出，那個男子並未理會，依舊向著櫃檯而去。就連站在一側的保安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做。「小姐，買一個遊戲連接器。」男子走到櫃檯，對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說道。「對不起，請你先排隊。」正在售貨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因為不知他什麼身份而有半點通融。「什麼？」男子輕微皺起了眉頭。「請你先排隊。」工作人員又重複了一遍。「草你。」正在看戲的眾人沒想到，剛才還裝作文雅的男子爆出了粗口。「那也要先排隊！」工作人員依舊溫和說道。排隊的眾人，頓時一陣頭暈。沒想到這工作人員真是盡職盡責，又為了最後一句話心中竊笑不已。男子看工作人員如此，身子有點些許抖動，而後平復下來。抬起右手，對著一個猶如手錶一樣的物式大聲說道：「福百通，你給我下來。」這次連剛才面不改色的工作人員也是微微變色，她知道『福百通』正是這個商場的老總。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是能這樣對老總說話看的出他應該不是普通的人。片刻，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音響起。眾人看到商場內走出一個有點肥胖的中年人，粗短的雙腿正在努力的向門口跑來。圓胖的臉上全是汗水，發福的身子由於奔跑而來，看上去有點虛浮。福百通跑到男子身邊，躬下身子道：「少爺，你怎麼來了？」男子輕哼一聲，臉上顯出怒色道：「我來不行嗎？」「行，行，怎麼不行！少爺怎麼不進去，在這裡站著幹什麼？」福百通滿臉討好道。「我來這裡想買個遊戲連接器，本來不想驚動你老人家的，可是這個小姐太不同情理，竟然讓我排隊。我哪有什麼時間去排隊。」男子雖然話里好像很客氣，但是臉上的怒意一點都沒有減少。福百通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之意，也明白過來他為了什麼這樣生氣。頓時轉過身子，對售貨的工作人員怒斥道：「你被解僱了，去財務部領取工資以後離開這裡。」然後轉過身子，笑臉道：「少年，不是小福說你。過一段時間『滅世』遊戲倉就會下來的，你怎麼不等幾天再說，到時候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就行了。」男子並未理會，對著福百通道：「好遊戲總是要第一時間進去，怎麼能落在人後，趕緊給我拿一個連接器過來。」福百通心中暗罵『敗家子』，可急忙讓一個工作人員拿了一個連接器過來。看著男子要上車離開，躬身笑道：「少爺，你慢走。」狼娃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輕輕走出隊伍，突然加快向著正準備上車的男子跑過去。福百通看到，驚喊一聲道：「少爺，小心。」男子正欲轉身，覺得手中一沉。仔細看去，只看到一道人影極快的向著公園跑去。正在眾人愣神的工夫，已經消失在綠樹之中。福百通急忙走上前，打量了男子一遍道：「少爺，你沒事。」「草。」男子低罵一聲。身子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剛才拿到的連接器被搶了。而在他正準備告訴福百通再拿一個連接器時，不經意間看到自己的愛車上有道深深的划痕，忍不住對著公園大聲罵道：「我草！」在四周看戲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一個想法而生『原來小偷也有做好事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