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難捨
一個月後
「哥哥的字真好看，字如其人。」安清看著安寧書桌上字，不由誇讚。
哥哥在讀書這方面真有天賦，自學成才。
「清兒，莫……胡鬧。」安寧伸手颳了一下安清鼻子，滿臉寵溺。
「我說的是真的。」哥哥字是真的好看，而且她發覺，哥哥好像懂很多，明明沒有師傅教過。
而且，哥哥經過子言每日精心調理，臉色和以前相比好很多，說話也利索了，以前都是一個字一個字蹦，現在兩三個字都可以連在一起了。
「皮！」安寧俊美的臉上掛著溫柔笑意，眼裡是滿滿的寵溺與放縱。
他不止一次恨自己無能，否則，他一定要把妹妹養的白白胖胖，無憂無慮，率真可愛的女子，而不是小小年紀，就擔負起一切，面色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哥哥，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出趟遠門，你和子言大鬍子就在連城，不必憂心我。」安清提前給安寧打預防針，兩輩子加起來，除了死亡，她從未和哥哥分開過。
算算日子，洛湛應該快要離開了，到時候她要一起離開，雪也融化了一大半，道路估計馬上就通了，就算沒有洛湛，她也是要走的。
「去哪裡？不行。」安寧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在他的眼裡，外面的世界如同大染盤，太複雜，妹妹生性單純，還小不適合，他也不放心。
安清了想安寧是這個反應，也知道安寧在擔心什麼，笑道：「哥哥，就是因為外面世界大，我才想出去看看，金籠閨房不適合我，我身手哥哥也知道，輕易沒人能欺負的了我。」
「可是……」安寧還是不同意，他的世界里只有安清和壞老頭，尤其是安清，他看的比命還重要。
「哥哥，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是衝動，而且經過壞老頭的事，哥哥心裡應該也明白，有些事是躲不過去的。」
安清知道，哥哥每日看似讀書寫字，什麼都不聞不問，實則哥哥心裡都明白的。
「清兒，是哥……不好。」安寧眼中劃過暗淡，他知道壞老頭事不簡單，也明白他們之前住在村子，肯定是在躲什麼人。
就是因為什麼都明白，所以才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哥哥已經很好了，真的，哥哥書讀的好，字寫的漂亮，學識好，將來一定會考取功名，到時候妹妹就指望哥哥了。」安清本不想讓安寧走仕途這條路，可是看哥哥如此喜愛讀書，心裡有些明白哥哥所想。
等哥哥再好些，她就把白老請來，當哥哥師傅，她見過不少文人，總覺得白老是個學識很高的人。
「妹妹，我……」安寧苦笑，很想說，就他這樣說話不利索，腿腳不便的人，怎麼可能考取功名，可到嘴邊，又不忍打擊妹妹的好心。
「哥哥，你要相信自己，你看看，你現在不是好多了嗎？你要相信子言，」安清握住安寧的手，感覺到他手中的溫暖，會心一笑：「最難的我們已經挺過了，接下來只會更好。」
這話安清說的真心實意，難得她說這麼多話。
安寧被安清一片長論驚了下，妹妹真的變了，變的越來越好了，彎著嘴角：「哥哥會……努力的。」
子言的醫術確實讓他看到希望。
「嗯，哥哥繼續看書，我出去看大鬍子做好飯沒有。」安清笑了笑，也只有在哥哥面前，她的笑容才多些，閑聊了一會兒，看安寧似乎忘了她要走的事，索性沒有再提起。
「好……」安寧笑了笑，看著安清背影，衣袖中拳頭暗暗握緊，眼中儘是堅定。
安清出去，看到子言在門口，看到她出來，盯著她看。
「你要走？」子言說的有些急，與平日里成著冷靜的他不同。
「你都聽到了？」安清看著大鬍子系著圍裙，時不時從門口露出衣角，忙的手忙腳亂，不由彎了彎嘴角。
真難為一個大老爺們兒了，每日幫她訓練暗衛，還不忘一日三餐。
「為什麼？是有什麼事嗎？」子言看著安清，眸子劃過一絲異樣，很想說，為什麼要走，他們現在這樣的日子不好嗎？卻生生忍住，那只是他的想法，他有什麼權利挽留人家，質疑人家的決定。
「是有點事。」安清點頭，不想說太多。
子言看了，眼中閃過一抹苦笑，他在安清心裡，恐怕只有治病醫人這點地位吧！
「哥哥的病有了起色，謝謝你，日後就靠你了。」安清對於子言的醫術很有信心。
「不用謝我，等再過些日子，我便可為他施針，到時候他的腿腳就會好了。」子言說的有些迫不及待，似乎想讓安清早些回來。
「那最好不過。」安清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少女明媚淺笑，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即冷傲又靈動，子言不由呆了一下。
「你放心，我會儘快醫好安寧，找出破解你爺爺的解藥。」
說完微微垂眸，掩飾自己那一抹異樣。
「嗯，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再難我都會想辦法。」壞老頭越早醒來，謎題就能越早解開。
「好……」子言臉色柔和，看到大鬍子沖他們招手，笑道：「我去喊安寧吃飯。」
他與安寧差不多大，彼此稱呼名字。
安清點點頭，朝著廚房過去，看著大鬍子做的菜，難道誇讚：「有進步了。」
大鬍子一樂，不枉費他每日辛苦了。
連城的百姓把安清傳成了神，因為有了安清，他們不用挨餓受凍，家家都有碳燒肉吃，沒有霍亂天災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這麼好的日子，所以他們對安清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白老傳來消息，說幾個村子的村民都很好，有吃的，燒的，日子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加上村裡很多人因為制碳，都領到了銀子，日子越過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