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龍王出征西方
自盤古開天地一來,先有飛禽走獸,後有人類。
西王母居崑崙,統攝百獸。仙獸以龍族為長。龍族氣盛。飛龍族盤踞神州,蛟龍族鎮守東海,冰龍族偏安北極,火龍族稱霸西方。
那時節,龍族中以飛龍族最受矚目。其族善飛行,可潛水,喜高山。首領黑石神力非凡,一身絕技,閃電、雷鳴、噴火、噴水,集四龍族之長。
三百三十年前,黑石率飛龍族在四龍族之戰中脫穎而出,是為龍王,統領整個龍族。西王母親為黑石指婚。
西王母為黑石覓得冰龍族的女王白玉為後,又指派蛟龍族公主烏雅為其側室,意在壯大飛龍族,團結四大龍族。
白玉,是為冰龍族的女王、戰神。其善飛行、善潛水,喜寒冷,喜距高山之巔,絕技冰封千里,冰刀封喉。
白玉其人,樣樣都好,就是性子冷漠了些。
那日,黑石大婚,西王母親自出席、主婚,又有天帝的第十一子分封虎神的慕白神君前來觀禮。那婚禮上,玄女、素女兩大仙女做伴娘,青鳥開道,偏偏仙氣縈繞龍后白玉,真是說不出的美輪美奐舉世無雙。
蛟龍族烏雅公主少了仙女做伴娘青鳥開道的陣仗,心裡卻是不輸陣的。
烏雅本是蛟龍,就龍形而言,總是比不得冰龍渾身雪白耀眼。還好,烏雅生得眉眼分明,化作人形也是千嬌百媚的模樣。
夜幕已至,莽山燈火通明。烏雅以人形靠在門口,嬌滴滴的模樣。
烏雅以為,她帶來了蛟龍族的水下絕技,以黑石好戰的個性,他定會在大婚之夜與她歡好。
烏雅等了大半夜,直至莽山響起陣陣雞鳴。
黑石依然未至莽山。
莽山乾燥,烏雅被熱風吹得皮裂,再加上渾身焦渴,很是難熬。烏雅自是很想潛入深淵,又怕黑石突然想起他。烏雅按住性子,等了一刻又一刻。
烏雅對面,巍螺山中傳來陣陣龍吟。細聽,烏雅辯得那是黑石的笑聲。白玉的聲音,烏雅是未聽見的。
烏雅心中,突然怒火中生。忽得,烏雅躥入水中,激起水中浪花陣陣。
水底,烏雅變回龍形。蛟龍之身,在水底肆意攪弄,死傷大片魚蝦。莽山之下,地動山搖。
而巍螺山上,山頂飄著片片雪花。白玉以人形立於山巔之上。眼前,玄武湖全景開闊,碧波陣陣。
白玉身後,黑石化作一條飛龍,升天呼嘯,翻飛起一陣大風,把雪花吹得簌簌地響。
白玉個性,不喜歡武鬥。
人人稱道的婚姻,在她看來不過爾爾。
她以戰神之名,統領北極,不過是被逼出來的。她的冰刀封喉,不過是為了自保。她的冰封千里,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北極。
她之所以嫁給黑石,也不過是為了龍族的和平。
而黑石,不光潛心權利,更喜好戰爭。他之於白玉,就是一個冷酷的王,沒有感情的夫君罷了。
巍螺山的雪,越下越大。
而黑石,已將漫天大雪化作身邊的利器,揮灑至四周的雪地,把巍螺山頂震地微微作響。
肆意揮灑間,他漸漸懂了冰龍族絕技「冰刀封喉」的奧秘。
須臾間,白玉一揮衣袖,巍螺山頂不再下雪,而地面已被冰封住。黑石灑下的雪糰子,再投不出什麼波瀾。
黑石盤住身形,在白玉頭頂上看著她。
「你將這巍螺山贈予我,我很喜歡。」白玉後退了幾步,望著天上的巨大的透體墨黑的龍身。
黑石降落在白玉身旁。
白玉說:「既然你將此山贈予了我,這巍螺山便是我冰龍的地界。我已經將它冰封!」
黑石的眼睛很黑,忽而很亮很亮。
「天已經不早了!我們,婚也成了,禮數也盡了……北極還有事務未盡,我得回去了。」白玉說。
黑石並不阻攔白玉,只是問道:「西方火龍趁你我大婚之機再次作亂,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收服?」
西方火龍?其族善飛行,可潛水,最擅長用火,其噴發的火焰瞬間便熔化岩石。
白玉也曾與其族中火龍有過交手,那場面太過火爆和血腥。
「夜炙率其部眾謀反。我是龍族之王,你是龍族之後。論理,當由你與我一道,前去收服了他。」黑石說。
白玉笑了。她是龍族王后?她不過是……被西王母架在命運的鋼繩上,束縛一生的苦命兒罷!她何曾願意摻和這許多的紛擾。
黑石說:「我們昨日大婚,夜炙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我們定可將其擊個片甲不留。」
此時,巍螺山已被白玉用神力將其完全地冰封。
黑石說:「西方有阿爾卑斯神山!若你喜歡,待平定夜炙后,我將它贈予你。」
白玉望著黑石。
黑石說:「你自小生長在北極。北極縱然千里冰封,怎比得過中原巍巍山峨。」
白玉說:「你以為這就是我和你成婚的原因?」
黑石微微地訥了,半晌。
白玉說:「你此去西方,快去快回。那夜炙,雖然善火,總是斗你不過。你襲擊突然,生擒他,也是簡單。」
黑石卻又笑了:「區區夜炙,也不用我親自出手,更不需要勞煩你尊駕。」
白玉道:「你要收服整個火龍族……此時此刻?」
「火龍族無視中原,我意岔已久。你我大婚,龍族團結。此時,正是將異類一舉拔除的最佳良機!」黑石忽而沉聲,道,「這也是西王母的意思。」
白玉默然。
黑石道:「我已命黑垚欽點了將士,只待日出。」
中原日出,正是西方入夜之時。
「既然……王已經有了決斷,我冰龍族……由白雪、白霜兩位將軍隨王出征。」白玉道。
黑石看著白玉道:「這樣……也好。」
須臾間,白玉便將白雪白霜兩位冰族神龍召喚至巍螺山頂。
白雪和白玉一樣,透體雪白。白霜稍遜於白雪的柔美,眉眼處卻顯得英氣。
兩位冰龍族將軍,威風凜凜,嚴陣以待,使人一眼便看出白玉平常之道。
白玉囑咐:「我冰龍與火龍水火不容,一旦開戰,死傷太過。王意是讓我隨大軍前去……我隨王去,怕是不合適!兩位妹妹定要知曉其中利害。西王母已將我冰龍族和飛龍族捆綁在一紙婚姻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妹妹們也懂的。只是……妹妹們切莫忽略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