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的心裡充滿無聲的吶喊，無動作的掙扎，同時一個聲音不停的提醒她，「你是空寒仙尊！」她黑著臉，還能怎樣？」

我鬆開她的手，全身都在顫抖，瞬間覺得心空了，掙扎都是多餘的。「你愛過我嗎？」自己都想笑，「這個問題真可笑，高高在上的空寒仙尊怎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山野妖怪。」

她的心在無聲的流淚，「現在說這些真的沒有意義了。」

惱羞成怒，「怎會沒有意義？我不甘心！我只想知道答案！我想知道我是怎麼在你面前輸得一塌糊塗！我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拋下我！」

為之一驚！當初…「我沒有拋下你，我回去了，可是…」

不甘心的哭了，「可是什麼？」

徹底崩潰，「我回來的路上被我師叔帶走了，他僥倖逃過一劫，見我還活著就把我帶走了。」大聲痛哭，「我沒有拋下你！等我再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滿地的血我以為…我以為你被野獸吃掉了！」

哽咽，「千年前…」

「道觀里遍地都是屍體，那些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人，是我最熟悉的人…看著他們此刻躺在這裡我的心很痛，看著我懷裡因我受傷的小狐狸我很痛。

道觀里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我一把火燒了道觀，忍著痛離開了。他受傷過重，我只好將他放在一個樹洞里，自行去找草藥為他包紮傷口。

未曾想到我在樹林里遇到了劫後餘生的師叔，「師叔！你沒事太好了！」

他也很是驚喜，「靈月！太好了你還活著！師叔還以為…」他拉著我的手一直往前走，「跟師叔走，師叔帶你離開這裡。」

心頭一驚，掙扎著，「不行！我還不能走！小狐狸還等著我呢！師叔我不能走！」

他生氣了，怒吼道，「別管那個妖孽了！趕緊走！」

我掙扎不過，被他強行帶走了。我一路哭著大喊，「我不走！小狐狸！小狐狸！」

我咬了他的手，他啊的一聲放開了我，我掙扎著跑掉，卻又被他抓住了，「你瘋了！現在妖界瘋狂殺戮，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條！」

我大吵大鬧，「我不管！我要我的小狐狸！瀟笙羽！我不走！」他一掌將我打暈過去，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

當我在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聚仙城。我終日躲在房裡誰也不見。直到有一天我逃了出來，可當我回到道觀的時候，什麼也沒了。

道觀被我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小狐狸也不在樹洞里，剩下的只是一攤血水…

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就在附近！」我發瘋似的在樹林裡邊跑邊喊，「小狐狸！瀟笙羽！你在哪兒？」

我在樹洞里待了一天一夜，終於我失望、愧疚的回到了聚仙城。從此世間再無什麼道觀里的空靈月，只有聚仙城的空靈月。」

我緊緊抱住她，「月兒…對不起！」

她看著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已經死了很多人很多妖了…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和平共處！」

我獃滯的站在原地，想起千百年前仙界的所作所為…「仙界對妖的偏見，妖對仙界的恨都根深蒂固。簡直就像與生俱來一樣。就算妖修鍊成仙，在他們眼裡依然是個異類。」

她拉著我的手，「可我們不一樣相知相愛嘛？！」

陰著臉，「可仙與妖，人與妖，有白頭偕老的嘛？都只是無盡的痛苦。」我看著她的眼睛，「你不也為了仙界被迫向我出手了，不是嘛？」

我握住她的雙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不是嘛？你是仙盟繼承人，你要為了仙界的利益考慮。我是妖界妖王我要為了我的子民考慮。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傀儡而已。」

她抽手撫摸我的臉，細聲細語，「要是我還是那小女孩，你還是那隻小狐妖該多好，可是都回不去了。」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