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純雪無法對敬騰下手
「我就是你的爹地,你想實現的願望,就在你面前。」他突然蹲下身來,通過聖誕老人那張面具,示意她:「你可以親自把我的帽子,還有面具摘下來,然後看到你爹地長成什麼樣。」
汪純雪剛剛準備進入那個辦公室,只見門外突然出現兩個看守的人。
阮治君既然是想念孩子,想要在這裡單獨處她見面,為何要如此的鬼鬼祟祟?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仔細看著點,千萬不能出叉子,否則你我的小命。」
「這裡是早教學校,能出什麼事呀?來,先抽只煙。」
兩個男人閑暇之餘,在辦公室的門外,閑聊,抽煙。
「你說主人這樣做,是不是多此一舉啊?幹嘛非要從一個孩子身上動手呢?既然想要綁架這個孩子,為何不直接現在就帶她離開,還磨嘰個什麼啊?」
「你懂什麼?主人自有主張。你以為路家的玉石饕餮是那麼好得的嗎?汪純雪在路敬騰身邊那麼多天,不也還沒有得手嗎?你以為主人真的想跟她合作?東西由我們自己拿到豈不更好。」
「你的意思是說,主人想獨吞所有玉石?真想知道,那些玉石到底有什麼用,為何主人會為了幾塊破石頭,卧薪嘗膽了那麼多年。」
「有了那小丫頭,還擔心路家的人不肯拿玉石換人嗎?」
「主人的心思,你我根本就猜不透,還是不要議論了。當心被主人聽到。」
汪純雪沒想到阮治君,還有那樣的膽子。說好的一起尋找玉石,他卻準備一個人獨吞。若真讓他得逞了,她又拿什麼去交差呢?
「啊……你不是我爹地,啊……」
突然,從辦公室里,傳來小井驚恐的叫聲。
小井將聖誕老人的帽子,還有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只見他是一個面目猙獰,極其醜陋的男人。
她長得那麼乖巧白皙,又怎麼會有一個,如此醜陋,且又讓人畏懼的爹地呢?
「你放開我……救命啊,我要媽咪……」
「我是你的爹地,你怎麼能不認我呢?」他用力的握著小井纖細的手臂,怒斥著她。
「你不是我爹地,我爹地才不會長成這樣,我要媽咪,你放開我……」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媽咪又怎麼會生下你,你是我阮治君的女兒,不管我長成什麼樣,變成什麼樣子,你是我的女兒,那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聽爹地的話,跟爹地走,爹地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爹地會把一切都交給你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你……救命啊……」
阮治君怒了,他曾經幻想過多次,與她相認的場景,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畢竟有句俗話不是說,兒不嫌母醜嗎?
這就是路心蘭愛他,執意為他生下來的血脈,然而她卻不認他。他要她有何用?這種女兒又配做他阮治君的女兒嗎?
汪純雪聽著辦公室里,小井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擔心阮治君真的利用小井,逼迫路家就犯。
她在地上尋找了兩顆鴿子蛋大小的石頭,一擊擊中門口看守的兩個男人。兩個男人雙雙暈倒在地。
阮治君聽著門口有動靜,抱著小井,從辦公室里的一條密道出去。當然他還不知道,是誰那麼快,就發現了他帶著小井,來到了這裡。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刻意將之前布下的陷阱打開,就等著外面的人進入。
「小井……」汪純雪推開辦公室的門,早已經空無一人。
這裡跟其他普通的辦公室,沒有什麼兩樣。然而,阮治君和小井卻如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越是普通的地方,對於她來說,越代表有危險。她仔細盤查著,辦公室里每一個角落。包括中正的那個書桌。
這裡明顯不是常有人出入的地方,因為在辦公桌子上,汪純雪發現了厚厚的灰塵。而在一個固定的筆筒上,卻留下了對方的指痕。
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轉動著那個筆筒,果然,對面的那個書架,緩慢的開啟。
咻咻……
本以為那是一個通道,然而,書架只開啟了一半,就從其中射出了好幾支鋒利的暗箭。
汪純雪利用自己敏捷的身軀,在辦公室里連續跳躍,迅速躲避。
門外,宮霖瀟望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趕緊上前,想要幫她。
「小心……」
正當汪純雪以為,陷阱裡面的利箭,已經全部都射出來,她準備進入裡面時。這會兒從暗道里,再向外射出一隻利箭。
宮霖瀟來得及時,卻來不及讓自己與汪純雪一同躲避,只能抱著她的身體,用後背硬生生的擋著那隻箭。
「瀟……」汪純雪將他推開,手撫摸著他的後背,整個手心裡,都渲染了他身上的鮮血。
「你……你沒事吧?」宮霖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不忘對著她微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看著他受傷,她心痛無比,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間從裡面滑落出豆大的淚水。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他無力的從她的身上癱軟下去。
瀟!那是林珊彤才會對他的稱呼。
「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好一陣兒都沒有見到小井的路心蘭,在小朋友堆兒,依舊沒有找到她時,她著急了。
路敬騰本以為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事,可小井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校長為了幫路敬騰他們找孩子,已將整個學校都封閉起來,然而到最後,依舊沒有小井的身影。
學校監控視頻里,小井最後出現在玩具山的滑滑梯,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人。
路心蘭坐在監控室,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死命的盯著裡面的畫面。不管她現在多麼努力,都已無濟於事。
「不是說了嗎?小井在學校,她就是安全的,可她現在在哪裡啊?在哪裡啊……」路心蘭看完了所有監控視頻,在未找到小井時,整個人都發狂,崩潰了起來。
小井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羈絆和希望。如果連她都沒有了,她還活著做什麼呢?
豐信集團。
阮治君將小井直接帶到了公司,在這裡他早就為小井,修建了一個秘密兒童樂園。小井可以在裡面玩,可以在裡面住,生活起居都會有專人的照顧,以便她一個人玩太無聊,他還特意找了一個叫紅紅的孩子,一起陪著她。
在早教學校里的事,阮治君每一步,都設計得那麼精細,巧妙,根本就不可能出錯。然而,卻在關鍵的時刻,門口的人被人打暈了,還差一點點,就壞掉了他的好事。
「對不起主人,請你放過我們這一次吧,對不起……」
之前看守門口的兩個男人,跪在阮治君的跟前,不停的道歉,磕頭。
「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主人養你們何用?」助理冷冷的呵斥,示意人趕緊將他們兩個人拖出去,以免讓阮治君看著心煩。
「學校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阮治君盯著站在旁邊,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校長詢問。
「回主人的話,辦公室那邊沒有監控,有監控的地方,我都把視頻給他們看了。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相信,小井是自己貪玩兒,不知道從哪裡自己跑丟的。」
「以後他們需要你做什麼,你就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不用猶豫。下去吧。」
「是,主人。」
早晚有一天,他會和路敬騰正式見面,路敬騰已經懷疑了他的身份。很快就會查到他的頭上。只是他暫時不想讓自己曝光而已。
那所早教學校,所有的資助,都是出自阮治君之手,相信這一點,路家還沒有一個人知道。
「查到是誰了嗎?」他質問身邊的助理。
「還……還在查。」助理見阮治君臉色極其難看,緊接著說:「很快,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對方的。屬下現在就親自過去查看。」說完,他趕緊逃也似的離開。
汪純雪考慮得很周到,並沒有將宮霖瀟,送去醫院處理傷口。因為她知道像阮治君,那種心機深沉之人,一定會讓人去查各大醫院的。
像這種普通的箭傷,對於她來說,還是很簡單處理的。
還好,阮治君沒有在箭上用毒,否則宮霖瀟現在的傷情,也不會那麼輕鬆了。
「這些消炎藥,麻煩你去藥店買一下。」汪純雪吩咐宮管家,按照她所寫的那幾種消炎藥去買。「記得,有人問起,你就告訴對方,是家中有人不小心切菜,切到了手,或者是從樓梯上摔下來,需要買葯。」
「哦,我知道了。」
宮管家沒有多問,想必汪純雪那麼安排,也是為了自家的少爺好。
吩咐了宮管家后,汪純雪準備端著那盆,為宮霖瀟清理了傷口的水離開。卻被突然醒來的宮霖瀟,緊緊的拉住了手臂。
「別走……」
她被動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宮霖瀟。她有些不忍。
「我去倒水,馬上回來。」
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宮霖瀟會出現在那所早教學校?是因為路敬騰?還是因為她?
可是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她會去早教學校的。難道是他遇到了林小詩嗎?
她會疑惑,那也是自然的。因為她還不知道,宮霖瀟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他要保護她。不管她去哪裡,見了什麼人,每天每一分每一個小時,她都已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本以為,她突然去早教學校,是為了汪純雪一年前懷上,可能生下為的孩子。幾乎讓他以為,她又是真正的汪純雪了。
直到他看著她跟著小井,一路去那個辦公室,他才知道她不是因為自己,而是路心蘭的孩子小井。
下午,汪純雪回到慕容集團,已經快五點了。她沒打算去上班,只是準備拿點東西,就回汪宅休息。
「老闆,你可回來了。」曼跟著汪純雪一路去了她的辦公室。
「對呀,我們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你怎麼都不接啊?你去哪裡了?擔心死我們了。」費也帶著同樣的口吻,擔心的詢問著她。
「出什麼事了嗎?」她很累,詢問的聲音,帶著許沉重。
「老闆,你沒事吧?」曼看著這種無精打採的她,還是第一次。
在她和費的眼中,她永遠都是那個雷厲風行,做事果斷快速,不給人留下任何餘地的。她不管做什麼事,永遠都不會累,連表露一點累的感覺都不會有。
「沒事。」
「你沒事就好,可是老爺那邊,卻出事了。」費明知道她看起來很累,可此時此刻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來。
「老爺說什麼?」汪純雪放下手上收拾的東西,抬頭緊張的盯著費。
她什麼都可以忽略,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可唯獨這件事,她就必需得謹慎再謹慎了。
「老爺問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還……還要求你必需在一個星期之內,迅速把事情解決掉。否則……」后話,他沒敢接著說下去。
他會著急,會生氣,這般催促著她,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為她創造出了那麼多的優越條件。可她都過了那麼長時間了,還一事無成。
「否則什麼?」
「……」費沒敢回答汪純雪的話。
「否則,老爺就讓你回去,重新換人過來。」回答的人是曼。「還說會有人比你做得更好,更出色。你註定一生都只能夠在黑暗中度過。給你陽光,你都不配。」
「曼,誰讓你說那麼多的。」費忍不住呵斥一聲她。
在汪純雪未回公司之前,費就已經提醒過曼,只需要說主要,不用說得那麼清楚。
汪純雪聽著曼的話,手中握著的文件,下意識的緊緊的拽著,纖細的手指,背後上突出醒目的青筋。
她無法剋制住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一怒之下,將整個辦公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