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綁架親生女兒
「洗好了,我幫你戴上吧。」她走到路敬騰的身邊,言辭有點生硬,作勢準備為他戴在脖子上。
「繩子還是濕的,等過一會兒幹了,我自己戴上就行了。」他接過她手中的項鏈,隨意的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柜上。
汪純雪看著他的舉動,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她是鼓起了多麼大的勇氣,才決定要把項鏈還給他的,可是他怎麼還不讓她幫他戴上,這分明就是給了她,再一次拿走的機會嘛。
她盯著那塊項鏈,手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你沒事吧?」他輕聲的詢問一句。
「沒……沒事。」
「那就好,我頭有點暈,先躺下來小睡一會兒,你能不能坐在這裡陪我,不要走?」他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還將她拉坐在床邊。
「你睡吧,我不走。」她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輕聲的回答。
同樣,他回應了她一個笑容,然後放開了那握著她的手,擁被而睡。
當他閉上雙眼后,汪純雪原本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瞬間轉移到床頭柜子上的項鏈上。
路敬騰現在睡著的話,正是她拿走項鏈的最佳時期,就算他恨她也沒關係,畢竟她不是她。
另一邊,國際酒店。
路心蘭聽從送信人的話,一個人獨自來到酒店大廳。可是她卻不知道,究竟要去酒店的哪一個房間。所以只能在大廳焦急的等待。
大約幾分鐘后,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你是誰?我女兒現在在哪裡?你快點出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她快速的按下接聽鍵,著急得連聲詢問。
跟蹤路心蘭到酒店的杜偉紅,尖著耳朵偷聽她在說什麼。只是距離太遠,她根本就沒辦法聽清楚。
「三二零房間,你獨自一個人來,記住不要讓我看到在你的身邊,還有其他的人。」對方冷冷的告訴她,並且警告。
「喂……」不等她再詢問什麼,對方立刻就把電話掛掉了。
三二零房間,路心蘭整個腦子裡,現在都只有這幾個數字。
她回頭張望了一下自己的身後,那躲在一邊的杜偉紅,趕緊將自己隱藏起來。
為了以防萬一,她故意在前台繞了一圈,並重新開了一個新房間,從而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她拿著房卡直奔對面的電梯。
「你好小姐,請問下剛才那個女人,訂了哪一個房間?」杜偉紅衝到前台處,急切的詢問前台小姐。
「不好意思,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不方便告訴您,如果您有其他的需要,我們可以幫你訂新的房間。」
「不用了不用了……」她胡亂的向她揮了揮手,衝到對面電梯處。
電梯還在快速的運轉,直到十八樓才停下來。她想路心蘭一定是去了十八樓。於是,便坐著電梯上去。
路心蘭站在三二零房門口,緊張的敲了敲門。半晌,門開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某人用力的拉了進去。
「唔……放開我……」對方用力的捂著她的嘴巴,盡量不讓她出聲。
「媽咪……媽咪……」房間里,小井被人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在她看到路心蘭的時候,放聲大哭,瘋狂的嘶喊。
「唔……」路心蘭想沖向小井的身邊,卻又不能。只能幹著急。「放了我女兒,放了她……」
男人放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
「東西呢?帶來了嗎?」站在小井身邊的一個男人,冷冷的質問她。
「帶來了,在我的包包里。」她回頭盯了一眼,那個挾持著她的男人。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先放開她。畢竟小井在他們的手中,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耍不出什麼新花樣來。
「你們要的東西,在這裡。」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向他們示意著。
「打開。」
她順從的打弄盒子,裡面果真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饕餮。
「現在可以放了我女兒了吧?」她見他們正驗著真假,擔心的詢問。
「誰知道這東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這本是你弟弟路敬騰的東西,你怎麼會拿到?說不定這只是一塊假的,你為了你女兒,故意欺騙我們的。」男人對她拿來的東西,產生了質疑。
「是真的,東西一直在我這裡,連我弟弟敬騰都不知道。我知道這塊玉,是敬騰母親給他留下的遺物,對於他的意義來說非凡。我之所以沒告訴他,是不希望他在為此事增加負擔。」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前段時間,有人為了這塊玉石,鬧得沸沸揚揚。路敬騰還不得不弄塊假的,放在路氏集團的寶珠店裡。
她一直沒有告訴路敬騰,沒想到今日居然讓這塊玉,在這種情況下出現。
裡面房間視頻前的阮治君,望著鏡頭中的路心蘭,面具下的眸子,有幾分心疼之意。可很快,那份心疼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的憎恨。
怪不得,他之前在路家,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玉石饕餮,詢問路敬騰他也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他想了那麼多個地方,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路心蘭的手裡。
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外表美麗不沾世俗。然而,誰能想到她還有如此的一面。
「求求你們放過小井,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你們要挾持的話,就挾持我好了。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會給你們的,求求你們了……」路心蘭傷心得淚流滿面,苦苦的哀求著他們。
小井的哭聲,從她進入這個房間后,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她的每一聲哭泣,都像一把刀,狠狠的戳進她的心窩。
其中一個男人,拿著那塊玉石,進入了裡面的房間。
「老闆。」
阮治君接過那塊玉石,與之前的玉石麒麟和玉石青龍,仔細的比對,完全可以吻合。
她沒有欺騙他,當然她也不敢用小井的命做賭注。
找了那麼多年的玉石饕餮,沒想到得來盡時,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還有一塊,還有一塊玉石火鳳,就可以讓整個玉石,全部都吻合在一起了。有了它,世界上就沒有誰再是他阮治君的對手。
路心蘭無意中發現,房間的左上角,居然有一個攝像頭。
這裡是酒店,是屬於私人訂製的地方,酒店方根本就不可能,在客人的房間里,安裝這樣的東西。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在剛才那個男人,進入裡面的那個房間中,還有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而他!應該就是這件事情的主謀。
路心蘭趁著身邊的男人不注意,直接向裡面那道房門衝去,用力的推開。
不出她所料,那個主謀正拿著她帶來的玉石饕餮欣賞,檢驗。
「誰讓她闖進來的,把她弄出去。」助理著急的呵斥著身邊的手下。
阮治君因為路心蘭的突然沖入,早已從椅子上蹭起了身來,因為他不能面對她,刻意用背對著她。
可惜,她看到他了,看到他那張戴著面具的臉了。
如果有人問,路心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長處。一定會有人回答,她的長處就是她有雙過目不忘的眼睛。
只要她見過的人,看過的東西,她就會深刻的記入腦子裡。事後還可以做一個對比。
也許,正因為阮治君知道,路心蘭有那個特長,所以他才會害怕,又畏懼的用背對著他。
他不戴面具還好,這樣一戴,更容許讓路心蘭,從腦子裡與那個送給小井氣球笑臉的大黑熊對比了。
面具下的眼睛,與大黑熊掩飾在裡面的那雙眼睛,一模一樣。如果說他們不是同一人,路心蘭絕對不會相信。
是他吧?一定就是他!
只有他才知道,氣球上手工畫笑臉的事。那是屬於他們倆的秘密。
她一直都堅信,他還活著,而且就活在她的身邊。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存在的氣息,只是每一次她就要抓到他,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
「你為什麼要用背對著我?你為什麼要一直戴著面具?你在害怕什麼?你不敢正視我嗎?」路心蘭被兩個男人左右挾持,即便如此,她也不在有絲毫畏懼,並用一種質問的口吻,憤怒的質問著他。
阮治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舊用背對著她。他將手中的玉石放在桌子上,或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出於習慣,他用自己的右手,不停的擰著左邊食指上的一個戒指。
路心蘭沒有忽略,他那半側著身,跟前手所表露出來的舉動。
如果她最了解他什麼,這個應該就是吧。
往往阮治君在思考問題,遇到緊急的事,或者是說謊時,他就會習慣性的用手,擰著手上的戒指,從而來做緩解。
「因為你在害怕,害怕我看到你的正面,就會立刻叫出你的名字。你就是他!」路心蘭一個字,一個字憎恨的呵斥著。
曾經,她在心中有多麼的愛他,此時此刻,她就有多麼的恨他。
兩年了,整整兩年多了。他明明還活著,活得好好的,他也應該知道,這兩年她所過的每一天,都像度日如年。可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備受煎熬,也不願意出現在她的跟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為了他,她不顧外界對於她的白眼,也要生下屬於他們倆愛的結晶。多少人勸說她,她還年輕,她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阮治君早就已經死了,不管她等多久,他都不可能再回來了。她應該重新找一個好的男人嫁了,結婚,生子。
那些人對於她的好心勸告,她一個字都聽不下去。在心中只堅守著一個信念,那就是阮治君的命,不會那麼短。
她的父親路天遠年長那麼多,他都沒有死,阮治君頂多就是受了點小傷,在某個地方休養而已,很快他就會回來了。
然而,所有的念想,全部都是假的。
這個可惡的男人,活生生的站在這裡,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阮治君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她實在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向他吼道。
「你們都滾出去。」阮治君回頭對著自己的手下,陰冷的呵斥。
眾人紛紛下去,誰也不敢多停留一會兒。
路心蘭此時更加看清楚了他的正面,沒錯,這張面具下的眼睛,真的和那隻大黑熊裡面的眼睛一模一樣。
她有些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對他是恨得咬牙切齒。
自從生了小井后,她就故意裝作自己不在是以前那個路氏集團的女強人,專心在家中做一個家庭婦女,照看著孩子。
然而,就連他的弟弟,都被她給欺騙了。
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尋找阮治君的蹤影。她早就查到了他是豐信集團的老闆,只是出於她『家庭婦女』的能力有限,才沒有將他的人直接找到罷了。
她一次又一次在心中祈禱,否認,他僅僅是他而已,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人物。現在事實全部都擺在面前,她還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對!是我,我就是阮治君。」在路心蘭那雙憎恨的眸子下,他已無法再掩飾下去。當作她的面,大聲的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覺得你好意思承認嗎?你好意思開口嗎?」他不承認還好,他的承認更加讓她憤怒不已。「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外面那個小女孩兒是誰。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居然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你綁架她。來向你曾經愛過的人,來向她的媽咪勒索。」
「我知道小井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這並不是『綁架』,我對她很好,把她像小公主一樣的捧在手心裡,讓人精心的呵護侍候著。不過,你所說的,你是我曾經愛過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呵呵……」說話間,阮治君居然用他那略微滄桑的聲音,對她冷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
她不是他曾經愛過的人嗎?難道說,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他跟她在一起,只是在演戲?他是故意接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