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敘白躲了幾個星期，終於在某個周末回來了，周六是老媽的生日，林敘白是回來給老媽慶祝的。

一家三口，老媽倒是沒察覺什麼，依舊樂呵呵的。而林硯安和林敘白，倆人面上都是強打著精神，細看之下，眼底都藏著失落。

吃了飯分了蛋糕之後，林硯安洗碗，林敘白負責收拾。

林硯安先去洗了澡，他忐忑的坐在床邊等著林敘白洗完。他不知道他在忐忑什麼，就是莫名的緊張不安。

林敘白洗完出來，看了看林硯安彷彿在躊躇些什麼，「我……我還是去睡沙發吧。」

林硯安覺得這一刻，他心都涼了，在林敘白拿了枕頭被子想走的時候。他搶先一步關了門，將林敘白抵在了牆上。

林敘白皺了眉，而這看在林硯安眼裡就是，我的弟弟真的是討厭我了。

「你那天醒著的對吧！」林硯安壓著聲音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你要是不知道，幹嘛去睡客廳！」此時的林硯安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全憑著一股心中的怒氣。

他甚至在想，憑什麼林敘白喜歡男人，卻不能是他！

「你要是不高興，那我不去了。不早了，睡吧。」林敘白說著就要推開林硯安，沒成想林硯安依舊死死手抵著牆，是寸步不讓。

「我知道的，那天你一直醒著。林敘白，我太了解你的一切小動作了，你一緊張你就會不自覺的握緊手，就像你現在這樣。」林硯安苦澀的笑了笑，倆人都低頭去看林敘白的手，果然是在不自覺的握著。「我親了你，你覺得噁心，所以你幾個星期不回家。」

「林硯安！」林敘白似警告的說了句。

「你吼什麼，你這幾個星期不就是在躲著我嗎！」林硯安吼了句，這個時候林敘白的任何一個動作眼神都能讓他發瘋。他看著林敘白緊蹙的眉頭，和他想推開自己的舉動。林硯安腦海中懸著的那根線啪的就斷了，他撲上去吻住了林敘白的唇，動作極其強硬，他用上了全部的力去壓制林敘白，他似乎在吻中嘗到了一絲血液的味道。

這一切都讓林硯安更加興奮了起來，連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林敘白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了林硯安腹部，又是一拳打在了林硯安的臉上，這兩拳下來，林硯安終於安靜了些。

「林硯安，你不要犯渾！」林敘白似乎在著什麼，他倆都沒敢太大聲說話，怕把隔壁的老媽吵醒。

「林敘白，你不懂。」林硯安今晚的情緒就像坐雲霄飛車，忽高忽低。「一直壓抑著對你的喜歡，我都快要瘋了！你知道嗎！我知道我變態，我知道我噁心。但是我已經變態好幾年了！我他媽根本見不得你跟別人走在一起！」林硯安雙眼猩紅，就像是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林硯安，我是你弟弟。」林敘白偏開頭，不敢去看林硯安猩紅的眼睛。

「你要不是我弟，我早把你強了！」林硯安又壓抑吼了一聲。

「我們永遠是兄弟。」林敘白平靜的說著，撿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枕頭和被子，「你冷靜一下，我去客廳睡。」

林敘白轉身打開了門，林硯安追上去就去拉林敘白的手。看到門外的景象，兩人都僵硬的立在了門外。老媽手裡拿著杯水，瞳孔里寫滿了痛苦和絕望。在見到倆人的時候，老媽流出了淚。林硯安聽到林敘白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媽。」

「啪」的一聲，老媽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接著老媽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林敘白臉上。林敘白被打的偏了頭身影踉蹌了幾下，一直愣著的林硯安這時反應了過來，將林敘白拉到了身後，自己走上前迎接老媽的拳打腳踢。

林敘白早就不是多年前那個需要躲在林硯安身後被保護的人，他一把拉開了林硯安。

「媽，對不起。」

「你別喊我媽，我不是你媽！」老媽哭著喊著，「你們都在說什麼，都在做什麼啊！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是兄弟，這是變態啊。」

「媽，你冷靜一下。這跟敘白沒關係，是我。是我喜歡他，變態的也是我！」林硯安急忙解釋，他不知道老媽究竟聽到了多少。或許全部都聽到了，他從沒想過要把這件事說給誰聽，他知道會傷害到老媽。所以他一直憋著，就連林敘白他也沒透露過半句。但是今晚，是他昏了頭，他一股腦兒的都說了出來，還被老媽聽見了。一切都是他的錯。

老媽帶著林敘白進了屋，林硯安跪在客廳里，他不知道老媽要對林敘白說什麼。他跪了一個小時，林敘白才從老媽屋裡出來。

林敘白走了過來，右臉已經腫了起來，眼睛紅著，是哭過的模樣。

「媽她……還好嗎？」林硯安問到。

林敘白低垂著頭將林硯安扶起，林硯安跪的太久，幾乎在站起來的瞬間就又要跪下去。林敘白像根樁子似的牢牢支撐著他，林硯安心疼的想去摸摸林敘白的臉，林敘白沒躲開。

「對不起，是我的錯。」林硯安低聲說，如果不是他，他們還是幸福和睦的一家三口。他終歸還是沒藏住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傷了老媽的心，連累了林敘白。

「哥……」林敘白聲音啞著，喊了聲哥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林硯安安撫的拍了拍林敘白的肩，一瘸一拐的朝老媽的卧室走去。

「媽。」林硯安坐在凳子上，弱弱的喊了聲。

老媽抹了抹眼淚，她已經冷靜了些，林硯安知道老媽這次是真的難過傷心了。「你那種心思有了幾年了，你以前不是交過女朋友嗎！。」

「媽，對不起。我初三的時候才發現我喜歡敘白，我知道這不對，所以我一直沒跟任何人說過。今晚是我犯渾了，對不起媽。你別怪敘白，他一直不知道的。」

「硯安啊，你能改過來嗎？媽求你了，咱們把這改了好不好？」老媽哭著說，林硯安不敢去看老媽的眼睛。

他怎麼會不想改呢，他曾嘗試去喜歡別人。可是他發現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沒有任何興趣，他的喜歡他的心思就認準了林敘白似的。除了他，他的心融不進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