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快刀也是重刀
「人不在?」
得知消息的轉輪王眉頭一皺,隨即又平復了下來,幾十年的打磨,他早已達到了喜怒不外於形。
正是因為他的深沉,他的冷靜,所以,才會讓他的這群手下覺的他可怕。
雷彬傲然冷酷的回道:
「早上出的城,乘的馬車,離了城也走不了多遠。」
坐馬車不會走小路,也說明兩人走的很從容,而且,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沿途都有他們的暗哨。
只要暗哨不傳來消息,兩人就在京城周邊。
「雷彬,連繩繼續查下去,綻青暫時不用同去了。」
轉輪王做了進一步的安排,轉輪王留下葉綻青的最大原因是她實力不足,需要自己將她留在身邊,繼續調教。
雷彬和連繩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兩人面對面,連繩道:
「有什麼打算?分開查還是一起查?」
雷彬很乾脆,直接回道:
「分開吧,速度快些。」
做了多年的同僚,兩人之間也沒有多少交情,他們都是殺手,殺手不該有感情,雷彬的想法是儘快辦完轉輪王交代下來的任務,趕回去。
連繩不知道他有妻兒,轉輪王也不知道,有了家之後,雷彬的心裡多了一種牽絆,他厭倦了無止境的殺戮。
連繩笑著道:
「也好,分開就分開。」
他比雷彬更自信,在沒有和陸長風交手之前,他不會感到畏懼。
晌午,陸長風乘坐的馬車不再前行,停在了一片墓地旁。陸長風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到一座新的墓碑前笑了起來。
墓碑主人的名字:曾靜。
這個墓碑很好找,因為它是嶄新的,上面沒有歲月侵蝕的痕迹。
墓地附近是一片山林,陸長風在山林里生活了五年之久,這裡才是他最為熟悉的環境,雖然做不到對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都瞭然於胸。
但在這裡,他能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致。
他會的不止是刀,還有箭法,練了金鐘罩,他擁有了即使精壯的漢子都無法與之匹敵的力量。
可陸長風也知道,一個人的強大不僅僅是因為功力的深厚,還得有一顆無所畏懼的心。
心若懦弱,哪怕有再強的功力,也無法發揮出來一成,只要心無所俱,哪怕是弱者,也能爆發出來讓人驚艷的力量。
笑過之後,陸長風脫掉了身上的上衣,取出了戒子里的朴刀。
一套血戰八方的入門級刀法,在他的手中行雲流水的使了出來,簡簡單單的動作,他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刀光冷冽,勇猛無匹。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陸長風忘我的磨鍊著自己的刀法,很長時間了,他都沒有像今天這般酣暢淋漓的耍一次大刀。
每練一遍,他對刀法的領悟就深一分,身上的刀意隱隱愈發,勢不可擋。
直至日落西山,陸長風才停下來。
趁著天還沒黑,陸長風換上了弓箭進了山林。半個時辰后,陸長風提著一隻野兔,兩隻山雞回來了。
山雞拔毛,野兔剝皮。
清理乾淨后,天黑了,白展堂生了火后,陸長風把野雞包裹好加了食鹽和配料扔進了火堆里,野兔架在火堆上烤。
不一會,肉香味瀰漫開來。
天邊一顆顆的星辰如同鑽石一般閃耀,火光在黑夜裡變的尤為明顯,一路追蹤至此的連繩被火光吸引而來。
架子上就快要烤熟的野兔,香氣撲鼻,勾起了他的食慾。他看到了美味,也看到了坐在火堆邊上的兩人。
邁著輕快的步子,連繩邊走邊道:
「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外除了我還有其他人,兩位,相逢不如偶遇,不介意分我一杯羹吧?」
在連繩還沒靠近,陸長風和白展堂就已經察覺到有陌生人接近,可人走進之後,陸長風才認出來是連繩。
「當然...介意,食物就這麼多,三個人分又怎麼吃的飽。」
「簡單。」
連繩聽聞微微一笑,道:
「如果我殺掉兩位,那麼這些食物都是我的,我一個人吃總該夠了吧。」
陸長風點點頭,淡然的回道:
「自然是夠了,可你未必能如願。」
白展堂似笑非笑的看著連繩,連繩的目光卻在盯著陸長風,陸長風在望著連繩,四目相對,無波無瀾。
在看到陸長風的第一眼,連繩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現在,他更加的確定,此人就是那個用刀的高手。
「看在烤好的食物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全屍,你殺了黑石的人,與黑石做對,天下之大,沒人能保的住你。」
連繩的口氣太大了,就算是轉輪王在他面前都沒資格說出這樣的話,自信沒什麼不好,可過分的自信卻能讓人看不清楚事實。
只有一個連繩,很難讓陸長風重視起來。搖了搖頭,道:
「我的想法和你不同,我認為你不該來,起碼你不該一個人。」
連繩黑亮的雙眼中流露出了殺氣,淡漠的望著陸長風,從背後拿出了兩把短刀,刀身上跳動著火焰。
「只聽過你的刀很快,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快。」
從他看到兩人時,冰冷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殺意。
陸長風從火堆旁站了起來,拔起了插在地面上朴刀,一把朴刀在手,陸長風在頃刻間彷彿變了一個人。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威嚴之氣,相隔了幾米的連繩感受到了壓迫力,這股壓迫力讓他背上微微發涼。
沒有多餘的廢話,陸長風動手了,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連繩。
轉眼間就欺身於前,一把雪亮的刀劈落了下來,刀身宛如明月般清冷,帶著烈馬奔騰般的氣勢。
鐺!
一聲響亮的金鐵撞擊聲,陸長風的刀劈在了連繩架在身上的雙刀上,霎時間,連繩被震退,雙臂都陷入了麻木的狀態。
這一刀上傳來的剛猛勁力讓他大吃一驚,他根本沒想到陸長風的力量會如此的驚人。
陸長風沒有給他多餘的喘息機會,一刀接一刀,連綿不絕,宛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每一刀都帶著可怕的力量。
進攻,進攻,揮刀。
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像琴師撥動著琴弦,連繩的連繩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他感覺到了恐懼。
連繩不知道自己擋住了幾刀,每一刀對他來說都可怕如斯,鐺的一聲,他右手的短刀被陸長風磕飛了。
一抹雪亮的光閃過,他握著刀的左手離體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