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局慢慢解開
地祖陷入了沉默,混元說的不錯。
他將有情之身斬掉之後,保留了無情之身,才踏入天道境,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被斬掉的有情之身竟也踏入了天道境。
他曾經想過要將對方斬殺,可他嘗試過,失敗了!!
天道不孤,凡是踏入天道境者,必須是兩人一起,他搞不懂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過了不知道多少萬年,他早就放下了要殺死對方的執念。
卻沒想到。自己斬掉的有情之身竟成了天道的叛徒。
「呵呵!!」地祖自嘲地笑了兩聲,「我已不記得是何時踏入天道境,本以為掌控了一切,卻沒想到掌控不了有情之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我有些不明白!」看著自嘲的地祖,「你已經是天道境,為何還要追求長生?」
「你以為天道境便可長生么?」地祖那張無情的臉上多了一抹悵然和落寞之色,「我活的太久了,甚至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可是在數萬年前,我忽然生出了心悸感。感覺到了生命似乎要走到了盡頭,我開始害怕,原來我活了這麼久,還是害怕死亡……」
「你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么?」地祖盯著混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著,哪怕是極其微妙的一點點,甚至說需要不知多少萬年才能流逝掉,可終有一天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混元靜靜地聽著。
「所以,我開始想要吞噬星域中大帝的力量,吞噬那些螻蟻的力量,吞噬你的力量。」
「只有你們的力量才能讓我補充掉那些流逝的生命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絲一毫,我也要將它們補充回來。」
「可我無法進入源星,無法吞噬你的力量,便只好將一絲神念放入輪迴,一步步走到大帝的位置,數十萬年的布局,我終於站在了你的身邊,離吞噬你只差一步之遙。」
「我看著你將所有大帝斬殺,我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可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星域至尊,為何甘願縮在源星,縮在三聖山?」
地祖看著混元,他想要知道答案。
混元也看著地祖。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問道:「地祖,在成為天道之前,你出生在何處?」
地祖一怔,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回憶之色,他許久沒有想這件事情,甚至快要忘了自己生於何處。
他的記憶中慢慢出現一顆土黃色的星球,它在星域的最角落,可以說是星域中最貧瘠的一顆星球,成就天道之後,他似乎許久許久沒有他上過那顆星球,那是屬於他的源星。
「你之所以無法進入源星。是因為你並未出生自源星。」混元回道,「而星域之中的大帝全部是從崑崙界這顆源星走出去了的,唯獨你不是。」
地祖從回憶中走出來,混元說的沒錯,他那顆貧瘠的星球億萬年來只走出了他一人。
「我斬殺的那些人,他們的血滲入源星,不入輪迴,便不會被你的力量吞噬,而源星便保留了他們的一絲記憶,終有一日,會在源星的某個角落上選擇合適的人,重生回歸。」混元眼中透露出一抹得意。「這一點,我要感謝我的善念,他太強大了,強大到差點斬去惡念,成為我這具身體的主導。」
地祖怔怔地聽著混元的話,眸子中冷酷無情的光芒越來越盛,「所以,一切都是你在做戲給我看?為的便是今日?」
混元點點頭。
「即便你現在踏入天道境又如何。你不過剛剛踏入天道境,我若想要毀滅星域,你也無法阻攔我。」地祖臉上多了一抹瘋狂,他心中的無情和恨意開始爆發。
「你可以試試看。」混元嗤笑一聲。
隨即,他又道:「天道境終究是一個境界罷了,長生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你不安心修行,一心追求長生,已經走上歧途,又何談長生?」
地祖冷冷地看著混元,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那便試試吧!!」
隨著地祖話出口。星域中無數星球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無數的修行者感受到那強大的壓迫,紛紛抵禦,只是——頃刻之間不知道多少人喪命。血流成河。
可他們怎是天道境的對手!!
「夠了!!」
一聲嬌斥聲自虛空傳來,地祖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賤人!!」地祖冷喝,咬著牙關道,「你一次次壞我事情。今日我便將你徹底斬去!!」
「你殺不了我!」嬌斥聲傳來,「回頭吧,你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
轟!!
天道的氣息碰撞到一起,無情天道與有情天道轉念便斗在一起,他們已經不知道鬥爭了多少年,從來沒有個勝負。
混元目光穿過虛無,看著三聖山中蛻變成韓立陽的陽陽,眼中露出一抹欣慰,「自今日之後,你便是你,你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韓立陽聽到了混元的話,目光迎上去,朝他微微點頭,回道:「好!」
說罷,韓立陽看了眼身邊的天青獸。笑罵道:「小傢伙,還跟我回東海么?」
「汪!」
天青獸歡快地叫了一聲,化作迷你模樣趴在韓立陽肩上,親昵地拱著韓立陽的腦袋。
「嗯?」韓立陽察覺到什麼,目光朝著一處望去,「這個局終於要慢慢解開了,想不到東行竟也是大帝。」
正如混元所說,那些被斬殺的大帝。卻留在了源星,不入輪迴,他們等待著時機,選擇合適的種子,進入母體,等待降生,然後走向修行之路,再一次成為大帝。
魏東行覺醒了,重新獲得大帝的力量。
「咱們該回去了。」韓立陽再次拍了拍天青獸的腦袋,天道之間的爭鬥他不想摻和,哪怕他現在擁有天道境的力量。
「等一等!」混元的聲音傳來,「你現在還走不了。」
「為何?」韓立陽反問道。
「你難道察覺不出來么?」混元回道,搞的韓立陽有些莫名其妙,「這許多年來,我為何未曾離開過三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