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敖淵
好在尤姬哭了兩聲就破涕為笑，「尊上，您知道當初我為何要用伏尤種么？」
「為何？」
韓立陽本不想問伏尤種的事情，畢竟對世俗之人使用伏尤種觸怒了他的底線，可此時尤姬主動提起，他只好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尊上當初一定對我很失望。」尤姬幽幽一嘆，露出委屈之色，「其實身中伏尤種之人並非普通人，而是如大帝一般。血撒崑崙界的諸多強者，一旦他們扛過伏尤種便會將潛力激發出來。」
「是么？」韓立陽露出詫異之色，以他當初的修為自然看不出身種伏尤種之人有何奇特之處。
「尊上若不信。隨意抓個身懷伏尤種的人探查一下便知。」尤姬回道，「屬下不是想辯解什麼，只是不想在尊上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尤姬對戰神殿從來都是忠心耿耿……」
聽聞此話，韓立陽對尤姬心中最後一絲介懷也煙消雲散。
「這番話你回去跟火鳳說吧，那丫頭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韓立陽聳聳肩。露出輕鬆之色，「我先強調一點，打架可以，千萬不能把崑崙界給我拆了。」
「撲哧！」
尤姬笑出聲，「尊上，火鳳那丫頭現在肯定打不過我，不過我可以等她覺醒大帝的意識，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了。」
韓立陽點點頭，當初尤姬可是火鳳最好的閨蜜，誰能想到尤姬第一個覺醒了神魂中的大帝意識。
昂！！
冰藍巨龍再次一聲龍吟，那巨大無比的龍軀自九天而來，盤旋著出現在韓立陽身前，龍目中露出感激之色。
韓立陽點點頭，望著從封印中出來的冰藍巨龍，他身上有著與雲夢雪極其相似的氣息，同時又是水系龍族，應該又是血親。
冰藍巨龍身上氣息微變，化作一名儒雅的藍袍中年男子落在韓立陽身前。
韓立陽發現對方那雙淡藍色的眸子更是與雲夢雪有八分相似。
「敖淵。多謝恩人。」敖淵開口道謝。
韓立陽搖搖頭，"敖……"
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敖淵就算是龍族的族長，也應該向他行禮。
可直覺告訴韓立陽，眼前的敖淵肯定是雲夢雪的至親。
「敖族長……」韓立陽看得出敖淵應該是龍族族長，「不必客氣，咱們應該是一家人。」
敖淵目露激動之色，剛剛雲夢雪那道喝聲傳來之時。他就察覺到了，當初龍族為了尋找一線生機，用整個龍族之力將他女兒送出去……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希望在歲月的長河之中，他的女兒早就輪迴多次，想要覺醒體內的龍族之力沒有莫大的機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他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恩人，你這話的意思……」敖淵凝視韓立陽，試探著問道。
「夢雪是我的妻子。」韓立陽並未隱瞞，如實回道。「她現在有孕在身，改日我帶您見見她。」
聽聞韓立陽的話，敖淵身子一顫，龍族從未與人族聯姻……一時間，他倒不知道該如何接韓立陽的話了。
不過，他並非老古董。韓立陽是龍族的恩人，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似乎也合情合理，說得過去。
「好！」敖淵收起思緒，點點頭，「能讓我龍族公主心甘情願交出自己，足以見得你不錯。」
「謝謝。」韓立陽笑起來，「敢問敖族長是夢雪的……」
「她是我女兒，是我們龍族的公主。」敖淵自豪地回道。目光中流露出回憶之色，「她剛出生之時便天生異象，祖龍應龍顯現。可她龍之力卻極其微弱，修行不得龍族的任何神通……後來，至尊為求長生。屠盡我龍族，又將我龍族殘餘囚禁於此，我們用盡一切辦法，才躲過至尊探查，將她送到世俗之中……」
「或許是因為她龍力薄弱，才躲過至尊的探查吧，可我始終相信，她是我們龍族的福星，會給我們龍族帶來好運……果然……」
敖淵臉上有恨意，也有欣慰。
恨的是至尊無情，欣慰的是他們龍族終於脫困。
「抱歉。」韓立陽歉意地看著敖淵，「至尊曾是我的惡念。此時已被我封印識海之中。」
「我知道。」敖淵露出一抹笑意，「你剛出現的那一刻我便察覺到了，你雖與他有幾分相似，但身上的氣息與他截然不同，我們龍族對氣息的辨認絕不會出錯。」
「你是你，他是他。到了這般修為，不論是善念惡念，有情還是無情，都是各自的道。」
韓立陽詫異地看著敖淵，沒想到他一語便道破了天道境。
敖淵將韓立陽神色看在眼中，「你是不是好奇我是如何知道天道境的秘密？」
韓立陽點點頭。
「祖龍應龍是遠超天道的存在，我龍族神通與生俱來存在於血脈之中，覺醒神通之時，也會覺醒一部分祖龍的記憶，算得上是記憶傳承吧。」敖淵笑著解釋。
韓立陽靜靜聽著，聽到遠超天道之時，便想起了三聖山之中的蝌蚪文。
「敖族長，天道境之上不是長生境么？」韓立陽問出心中疑惑。
敖淵欣賞的看著韓立陽，他能問出此話，說明已經踏入了長生境。
「沒錯，但誰又說長生境便是修行的盡頭？」敖淵一副高深莫測模樣，「這片星域有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數不清的空間，可你想過在這之外是怎樣的世界么？」
韓立陽怔住了。
他沒有想過，他本以為這偌大的星域便是全部，可敖淵的話卻讓他陷入了沉默。
「祖龍應龍便來自星域之外……」敖淵看著韓立陽，用長輩的口吻與他說話，「修行是永無止境的，當初的至尊也窺探到了這一點，可惜，這份機緣並不屬於他。」
韓立陽忽然露出一種釋然，與其去追逐那永無止境地修行，倒不如隨心入紅塵，大隱隱於市。
管它星域多大，管它天地多大，那些都與他無關。
對他而言，入世修行才是最大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