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知音

顧九沒想到聚彥這般好色，在五音谷睡了好幾個世家小姐不說，到她顧九的怡然居還想那事，真是不知所謂。顧九簡直這會兒真想殺了他作罷。她還沒動手，卻聽蕭南宸解了圍。也好，再聽聽也罷！

芳芳卻是也習慣了一些假斯文的人，這會低眸一句話也不說。心裡的委屈被顧九看在眼裡。

聚彥想了想，還是作罷，他是不敢得罪這個北齊王爺的，想著是蕭南宸看上這姑娘了，想佔為己有罷了。所以才這樣如此這般的為一個婊子說情。

聚彥這會真是慾火難耐的時候，便也沒有停留，拜別後便想著趕緊去迎春樓隨便找個姑娘好瀉火。

蕭南宸坐定未動，很快調整好情緒，對著帷幔後面的人道：「姑娘，就剛才那曲子再唱一遍吧！」

芳芳看向顧九請示，顧九點頭，表示同意，芳芳這才低眸沉聲感謝道；「感謝公子解圍之恩，便再唱一曲贈與公子吧！」

蕭南宸欣然接受，這番也好，不欠人情最好不過。

芳芳便悠然唱起了那首南秦風味的江湖小調，聽的蕭南宸莫名惆悵了起來。饒是一個女子所做的曲子才對。便問道：「敢問姑娘這曲子是誰人所做？」

「是奴家一位好友前幾日所做，您還聽得可否對胃口？」晚晚說話自是半假半真。

「此曲是北齊的調兒，卻隱藏著南秦的風味，想必作曲者是南秦人，又在北齊生活了些許年。」蕭南宸看的通透。

晚晚心中一驚，想著這人不僅通音律而且竟能欣賞出曲中意味，便道：「公子猜的不錯，這曲子的創作者卻是生在南秦，而又在北齊過活了十年。」

「怕是受了許多苦楚，才寫的哀怨，聽起來輕快，講的是縱馬輕歌的風流少年，其實是自嘲自己是女子的無奈。還有些皇族的味道，倒真是奇特悅耳！」蕭南宸竟然猜測的絲毫不差。

顧九在一旁聽著，她的心思竟然被蕭南宸猜的一絲不差，她心裡發緊，扶屏風的手無端發出了聲響。

蕭南宸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響，冷生道：「誰在屏風后？」

顧九無奈，知道再藏不住了，便一邊拍手稱讚，一邊出來道：「北公子還真懂風月呢，這麼簡單一首曲子，竟然能聽出這麼多意味深長來，真是令在下佩服！」

見顧九從帷幔後面走出，還拿著摺扇笑的風流肆意，一看便是常客。

蕭南宸頓時皺眉，冷聲詢問「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來多久了？」

「咱們都是男人，你難道不懂？男子都好美色，這芳芳姑娘唱曲可是遠近聞名的，就許你聽，不許我聽得？不過，我只是剛來而已，你的秘密我可沒有聽到，別想著殺我滅口」

蕭南宸心中直搖頭，這女子性子野的很，還油嘴滑舌，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師父怕是調教了些許日子，便道：「顧公子既然是來聽曲，為何又要藏在那屏風後面，不正大光明的聽呢！」

「你不知曉，我幾位師兄管的嚴，只敢偷偷摸摸來了。」顧九還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芳芳低眸偷笑，她的主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怕幾個師兄，看來又要大言不慚地說上幾句假話糊弄人了。

沒想到還認識這人，倒也是奇事一樁。芳芳靜靜聽著。

蕭南宸無奈，沒再言聲，瞪著眼睛準備走，他到這兒來見聚彥，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聚彥好色，也是好事，蕭南宸裝作是自己的十三哥，那西涼大皇子便也信了，但是此人色厲內荏，好色狂妄，實在不是合適的合作人選，此人必定要除的。蕭南宸動了殺心。

但既然他的好哥哥要殺他，那麼他便做個回禮吧。

顧九見蕭南宸不回話，心下生氣起來，「你不是也來了？」

蕭南宸卻道；「我也只是應酬聽曲罷了，你倒好，竟然藏在女兒家的屏風後面。」

因蕭南宸帶著面具，顧九看不清他的臉色，心裡更是不快，「要你管！晚晚是我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妄想！」

蕭南宸嗤笑，他看上唱曲的姑娘？簡直是笑話！他可是連真容都未曾見到過，「胡說八道什麼？」說完他猛然起身，也沒有了聽曲的心情，也不想和顧九胡攪蠻纏，便甩袖而走。

實際上他還有事要做。

顧九見人走了，心情也是不佳，一軲轆躺在了芳芳的床上，道：「一直騎馬，屁股疼！」她說的沒羞沒臊。

芳芳捂嘴笑道：「主子是如何認識那公子的？」

「之前我救的那位就是他。」顧九也不藏著掖著。

「雖然看不見長什麼樣，可是那通身的氣派，儒雅的矜貴是擋也擋不住的，應該是貴族？」芳芳驚訝，。

「不愧是識人無數，不過他具體是幹什麼的我也不清楚。」

晚晚湊近顧九道：「主子見過他真容了？」

「見過了，長相俊美無雙，看了讓人移不開眼，看了還想再看一眼，老身是不敢看他的，弄不好還被一毛頭小子勾了魂魄去。」

「主子，她又不知道您的底細，這世上僅我一人知道罷了，我還要感謝您當年把我從萬惡的浣衣院救了出來。」

「芳芳，你今年也是二十歲了吧？」顧九此時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芳芳點頭，顧九此時此刻端的是南秦帝姬的架子，道：「二十歲也該嫁人了，這次回北齊我便讓花無影娶了你如何？」

「主子，明明他心裡裝的是您，您讓我嫁給他的話，這輩子我和他都不會幸福，屬下願意等著，等著他動了心再嫁不遲。」

顧九見她是個明白人，心裡放心幾許，「我如今這麼大年紀，也沒心思談情說愛，你可以放下一萬個心來的。」

「主子，我知道您心裡裝的是大事，沒心思兒女情長，但若是你真要是和他有什麼，屬下也會祝福的！」這話說的很真誠，顧九眼睛一眯，便看到芳芳眼裡的亮閃閃。

她起身握住了芳芳的手，「芳芳，我是來道別的，最遲明晚我便是要回北齊去的。我們日後在北齊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