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重生歸來
蘇紫風卻聽聽到一個收斂人帶著同情道:「這雨終於停了,只是這打的也太狠了,骨頭全都斷了,沒有一處好的。畢竟也是帝姬。」
另一個幫手低聲道:「聖上多疑,這幾年越發嚴重,自從這福源帝姬回來就沒有消停過,這不太后回來,才下了狠心!」
同情的人又道:「這真真假假的,誰能說的清呢,想必是聖上是想斷情絕愛,重振南秦呢!」
站著的人過來給了說話的人一巴掌,「要想活命就少說兩句,皇上和帝姬也是你們這些賤民隨便可以說的?」
說話之人趕緊認錯,這事才算了了。
蘇紫風憤怒地說:「放肆!」可是卻沒人理睬。
蘇紫風又道:「你們竟然不理本宮!」
依然沒人理睬她!
蘇紫風往後退了幾步,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眼眸一撇就看到蘇玉的帝攆依然還停在雨水裡。
然而蘇玉就坐在帝攆里,並未走,身邊隨從也不敢催走。
蘇紫風頓時怒氣叢生,便跑向馬車,沒想到自己就飄了起來,輕而易舉就到了馬車裡。蘇紫風上前質問蘇玉,「蘇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告訴我啊?你想要重振南秦,就要犧牲一個我?你為何對我如此狠心?你為了曲氏,就要犧牲我?」
蘇玉無動於衷,面無表情,一身褐色龍袍讓他氣質更顯陰鬱,只聽他低聲道:「媛媛,我愛你……只是……」
蘇紫風心裡痛的厲害,試圖抓住蘇玉,但她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不能握住東西。
蘇紫風驚愕,往後一退,竟然就跌出了馬車外。
她在驚慌尖叫之餘,腰部稍微使勁,卻又回到了馬車。
蘇玉依然面色慘白,眼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含著淚。
蘇紫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死了,因為自己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人發現。她說話別人聽不到,她動作別人看不到,她此時只不過是一縷魂魄罷了。
帝攆已然進了南秦皇宮北門,蘇紫風被城門口的收魂官攔住了去路,「蘇紫風,你陽壽已盡,還不快跟我回去!」
蘇紫風摸了摸蘇玉的臉,卻忽然冷笑一聲:「來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蘇玉,你若是保不住南秦,我來保,若是你不會做皇帝,我來做!」
蘇玉忽然感受到了什麼,大叫一聲:「九妹,九妹,媛媛,媛媛……」
老宦官急急叫停馬車,關切詢問:「聖上,聖上,出什麼事情了?」
蘇玉聽到外面有人叫他,他坐直身子,冷靜下來,冷聲一句:「到哪裡了?外面雨可停了?」
老宦官立即回道:「回聖上的話,已經進了北門,雨已經停了!」
蘇玉把自己褐色的袍子收拾的平整,低聲道:「直接回御書房,朕今日誰也不見!」
宦官著急:「聖上,太后還在壽安宮等著聖上您呢!」
「告訴她,說我身體抱恙,晚些時候再過去!」
老宦官理解皇帝的心思,「是,聖上!」
五音谷。
蘇紫風彷彿感覺睡了一覺,她大腦清醒,感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感覺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但是她自己身子輕盈而且無力,腦子裡似乎有兩個聲音在爭吵。她動了動身子,但是聲音又再反覆,不對,不是爭吵,但一股絕望的情緒在她心扉縈繞,在她腦海盤旋,她沒有求生的慾望,一種嚮往死亡的情緒,強烈地影響著她的信念,所以她沉沉地躺著,貪婪感受著靈與肉結合,踏實的感覺讓她不願意再次醒來,她便想著,就這樣死了也好。
但她卻隱隱約約聽到有兩道聲音講話,一道空靈的少年聲音:「師父,這小丫頭又昏迷了過去,她身子骨太瘦弱,雖然說是10歲,可是看著也就七八歲而已。」
什麼?小丫頭?十歲?蘇紫風更是不敢睜眼,腦海里使勁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一道和煦而又沉穩的聲音傳來:「一個沒有求生慾望的小丫頭,恐怕是我白白救了,算了,丟她出去吧!」
卻聽那少年隱隱有些著急,「師父,好不容易救回來,扔掉多可惜,等我勸勸她,若是她明日還是如此,我就送她回鄉下去!」
若谷沒有任何錶情,也沒吭聲,只是轉瞬就沒了人影。
少年拉過蘇紫風手腕摸了摸,把脈之後便嘆氣道;「還不快醒來,師父要扔你出去,師父他老人家可是四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若穀道長,他老人家救你回來,你可知這是多大的幸運!他把你的病根兒都祛除了,可是這心病還得自己治,師父說你是北原漢人貴族顧家的嫡出小姐,雖然你生父狠了些,把你丟在農村許多年,難道你就不想活著回去報仇嗎?」
報仇?對,她怎麼忘記了,她還要報仇的,她要殺了蘇玉,殺了曲氏,振興南秦,還要滅了北原呢!
蘇紫風猛然睜眼,漂亮的桃花眼卻滿滿都是冷森和仇恨,她毫無遮攔地打量著眼前青澀的少年,見少年穿著藍色青衫,墨發高豎,笑的憨憨的。
少年不害怕他似得:「你願意活過來了?這就去叫師父,你等著!」
蘇紫風表情木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北原嫡出小姐?若谷?
見少年轉身就走,蘇紫風使勁渾身力氣,呵斥道:「站住,你要去哪兒?你是誰?本宮為什麼會在這兒?」
蘇紫風發現聲音竟然不是自己原本的聲音,這聲音稚嫩清爽,但比她以前的聲音好聽了許多。
蘇紫風還在凌亂當中的時候,藍衫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顧小姐怕是病糊塗了吧?本宮?你當你是皇家帝姬呢?」
蘇紫風猛然起身慍怒,「放肆,你叫誰顧小姐呢?你竟然敢取笑本宮?掌嘴!」
在少年看來,少女稚嫩的臉龐,配著惡狠狠的眼睛,就是覺得可笑,他倒也沒有不耐煩,只是拿過一面銅鏡,走到蘇紫風面前,開著玩笑道:「帝姬殿下,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