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恆天大比之苦也難也
漣漣淚水委屈意，相思綿綿恨難絕。
直到感覺自己哭累了，皇甫丹雪才抬頭，推開周念曹，雙手抹著眼角。
「不許你抱我！」
周念曹苦笑，看著自己胸前被淚水打濕了一片，他還真沒看出來，皇甫丹雪這麼能哭。
其實，皇甫丹雪就像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終於找到了可以宣洩的對象，不給你全身濕透，算是眼下留情了。
「師兄，你，可還好。」顧紅梅低著頭，小聲問道。
「以前，我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得罪師妹之處，還望師妹諒解。」周念曹抱拳行禮。
「師兄，不怪你。」顧紅梅哽咽著，抬頭看著周念曹，淚眼迷離，手裡緊緊攥著那酒杯，似乎有一個夢，破碎了。
「比以前成熟多了！」周念曹伸手，摸摸顧紅梅的額頭，笑道。
「以後，當我哥哥，好不好？」顧紅梅突然笑了，伸手，將酒杯遞給周念曹。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師妹，我也不想再去糾結什麼愛恨情仇的，我累了。師妹為了你，受了太多罪，你絕不能負她！」
周念曹接過酒杯，愣愣看著顧紅梅。
「妹妹！」
「哈哈，好了好了，還有比賽呢，沒了狀態怎麼能行，有什麼聊的，等比賽結束了再說，現在，都把注意力集中起來，一個個，沒個師兄師姐的樣子！」
風無影說的很是嚴肅，但誰都能聽的出來，他話語里的高興和溺愛。
「哥，你那個木木，不打算帶過來給師父他老人家瞧瞧？」
顧紅梅心裡，什麼東西突然消失了，整個人，顯得很輕鬆。她又恢復了迷霧森林那副模樣，開始調侃周念曹。
「咳咳！」周念曹看了看皇甫丹雪，又看了看風無影，一時有點尷尬。
「念曹，怎麼回事？」風無影心裡，皇甫丹雪早就是自己徒弟的媳婦，但聽顧紅梅的意思，這個木木，貌似跟自己的好徒弟，關係很不一般。
「我，我。」周某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比賽完了，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風無影這次是真正的嚴肅。
「你，要不要跟我過去，我得去那邊，那個，木木他們……」周念曹來到皇甫丹雪身邊，吞吞吐吐。
「哼！」眼看皇甫丹雪嘴角一撇，又要哭了。
「天吶，怎麼跟木木一個德行！」周念曹只覺頭大。
「哥，腳踏兩條船的滋味，舒服不？」顧紅梅突然覺得，自己的選擇，何其明智。而且，看某人難堪，原來也是一件幸事。
「你給我閉嘴！」
「你去吧，我知道，你心裡，她比我重要，我，我就是個多餘的。」皇甫丹雪越想越委屈，淚水再次流下。
「好了好了，不哭啊，乖，我給你買糖吃。」周念曹趕忙安慰。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又不缺糖，我不要你管我，你，你別動我你！」現在的皇甫丹雪，比木木還難對付。
「師姐，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皇甫丹雪抱著顧紅梅，卻偷偷看著周念曹。
「我不知怎麼解釋，但你和木木，對我，都比我生命還要重要。」周念曹伸手，點在眉心，一滴鮮紅的血液，漂浮而出。
「我誓同命！」
紅色血液衝天而起，沒入高空。
兩個鮮紅印記，分別沒入周念曹和皇甫丹雪眉心。
那印記沒入周念曹眉心時，周念曹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周念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什麼東西流失了。
「你別嚇我，我不鬧了，我跟你過去，我就想氣氣你，你醒來啊，你別嚇我。」這次輪到皇甫丹雪幾人緊張了，六年前，周念曹便是突然昏迷，醒來時，修為盡廢。
短暫的昏迷后，周念曹再次恢復清醒。看皇甫丹雪等人緊張的神情，周念曹心頭一暖。
「我沒事！」周念曹笑道。
「騙我？」皇甫丹雪語氣不善。
「簡直胡鬧！」風無影很是生氣。
「二師父，怎麼了？」顧紅梅問道，皇甫丹雪也很是不解。
「念曹，這是不是你第二次起天道誓？」
「師父，您，看出來了？」
「簡直胡鬧！」風無影聲調調高，再次說道，「你可知雙重天道誓的代價？」
「徒兒不知。」
「一半壽元！」風無影是又氣又恨又無能為力。
「師父，沒那麼嚴重吧？」周念曹也有點震驚，一半壽元，按自己的境界，那可是兩百多年歲月。
「嚴重？你再起一次，知道什麼後果嘛？」風雨影都氣笑了。
「連帶天道誓所有人，千年壽元代價，人神境前，死路一條，你，哎！」
「師父，我，我解開天道誓，師兄的壽元會不會？」皇甫丹雪突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沒用了，雪兒，念曹的心意，希望你能明白。這兒女情長的事，為師也不懂，只希望你們，珍惜眼前人！」風無影又瞪了周念曹一眼。
「師兄……」皇甫丹雪看著周念曹，滿眼愧疚。
「傻雪兒，若你不生氣，莫說一半壽元，就是我這條命給你，又能如何。」周念曹摸摸皇甫丹雪的頭髮，「可我得活著，我若死了，雪兒的恩情，我怎麼償還。」
「花言巧語！」顧紅梅調侃道。
「師父，我得先去那邊，那些朋友，還在等著我呢。」
「嗯，念曹，等今天比賽結束，帶上他們來鳳冠樓那邊，反正有很多房間空著，多幾個人問題不大，我可不想，你再出什麼意外。」風無影有點患得患失，好不容易找到寶貝徒弟，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弄丟了。
「師父，此事，我怕是需要與他們商量……」
「嗯，雪兒和紅梅，跟著你們師兄一起去吧，他要是商量不通，就幫著他商量，若是還商量不通，那就只能為師來商量。」小兔崽子，跟我來這套，你還嫩了點。
其實周念曹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他現在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皇甫丹雪和木木。
自己對皇甫丹雪，那是滿滿的愧疚和憐惜，但對木木，又何嘗不是保護和疼愛，兩個女子，周念曹都不願意放棄，一定要選擇，怕是比殺了周念曹還要困難。
倒不是他濫情，也非周念曹博愛，一切，或許便是緣分使然吧。
「雪兒，我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但她和你，對我都至關重要。有時間，我慢慢說給你聽，但一切過錯，都因我而起，希望雪兒，莫要為難於她。」
「第一次天道誓，是給她的，對嘛？」皇甫丹雪盯著周念曹，心裡酸酸的。
「雪兒，其實那時候，我以為她是個男孩。」周念曹苦笑，
「男孩？」皇甫丹雪有點好奇。
「等比賽結束，我慢慢說給你聽，有些事，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走吧。」周念曹拉著皇甫丹雪，朝木木等人走去。
「恭送師兄！」天心宮一眾弟子齊聲道。
「上次迷霧森林，你威脅我，你還打我和師姐，那怎麼算？」
皇甫丹雪要翻老賬了。
「哥，你說說，我倆接下來要怎麼聽話？」
顧紅梅添柴加火。
「我，我……」
周某挖的坑，自己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