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攻打北境

剛至九幽山，鳳棲梧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雲鶴」

背對著他們的男子身形明顯一怔，僵硬的轉過身來，眼前的女子還是同從前一樣，只是臉上沒了那天真的笑意。

「你好像瘦了些」

鳳棲梧低頭看了看自己「瘦點好呀，以後你帶我逃跑的時候，不就可以背著我跑的更快些了？」

以往她還是蘇清寒徒弟的時候，常常同雲鶴跑出去玩，不是踩爛了百花仙子的花，就是打碎了太上老君新練好的丹藥。

那個時候她跑的很慢，害怕被追上了受責罰，雲鶴索性就背著她跑。

照鳳棲梧的說法，雲鶴跑的就像風一般快。

聞言，雲鶴低著頭笑了笑「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再說以後也沒機會了」

「是啊，我還是覺得以前的那段時光很快樂」

「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蘭生酒，坐下喝幾杯吧」

「三公主，你們先聊，我去後山轉轉」夜姬不想妨礙他們說話，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那你小心些」

「好」

雲鶴將酒打開，酒香四溢，給鳳棲梧倒了滿滿一杯「以前啊，我總是不能明白這酒有什麼好喝的，苦澀至極，直到前幾日再喝的時候，竟也能喝出几絲甘甜來」

鳳棲梧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司命以前老笑話你不會品酒」說起司命，鳳棲梧小聲的詢問著「他近來可好？」

「他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大忙人，他可是掌管著天下人的命格」

「也是，改天再喝酒的時候，叫上他一塊兒」

很快一罈子蘭生酒被二人喝的一滴都不剩了。

雲鶴有了醉意，坐在那裡東倒西歪的。

「不是吧，你就醉了？」鳳棲梧笑著說道。

「沒有醉，我清醒的很」桌子底下還有兩壇酒，雲鶴摸了摸右邊的。

「你知道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不長大。不長大，師父就會一直陪著我，你和司命也會一直護著我，多好啊」

雲鶴拿起左邊的酒，開了壇，又給鳳棲梧滿上「這酒啊是前些日子我從孟婆那裡討來的，她還問我，怎麼許久不見你去了，釀得蘭生酒都沒有人喝了」

「孟婆真是有心了，看來哪天要抽個時間去看看她了」

「棲梧，算來我們認識已有幾千年了吧」

「嗯.........」鳳棲梧想了想，師父還是上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認識了「是有好幾千年了」

「你覺得我怎麼樣？」

「對我很好，也很仗義，有什麼好事總會想著我」

第二壇蘭生酒，被雲鶴咕嚕咕嚕的喝，都快見底了。

「你別喝那麼快，給我留點啊」

鳳棲梧搶過男子手中的酒，就倒了半碗出來。

雲鶴酒量不怎麼好，喝了這麼多已是極限了，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著鳳棲梧看。

「我臉上有東西嗎？你這麼看著我？」鳳棲梧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沒什麼，只是看看你，說不定以後就看不到了」雲鶴一拍桌子，使著勁站起來「我該回去了」

走了兩步差點摔倒了，鳳棲梧連忙上前扶住他「在九幽山歇一晚上再回去吧」

雲鶴擺了擺手「不了，我要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話剛落，便沒了蹤影。

鳳棲梧回過頭，目光直直的落在桌子下蘭生酒的上面「還有一壇」

正要過去拿，只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穿過去了。

定睛一看，雲鶴將那桌下的酒抱在懷裡。

「你不是給我帶的嗎？你還要拿走啊？」鳳棲梧自是不樂意了。

「這........我改日再給你帶兩壇啊」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雲鶴抱著酒別過身去「這是我的」說罷，又沒了人影。

「真是小氣」

雲鶴晃晃悠悠的走到南天門，跌了個跟頭摔倒在地上，蘭生酒從懷裡滾了出來。

守門的順風耳和千里眼看見了，連忙過去將他扶起來。

「紫薇大帝，這是怎麼了？」

「我的酒，我的酒」

順風耳將酒撿起遞給他。

雲鶴緊緊的將那罈子酒抱著「這個酒可不能喝，不能喝，喝了會死人的」

順風耳和千里眼互相看了看，紫薇大帝一向是滴酒不沾，今日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還說那酒有毒？甚是不明白。

走了百花園的雲鶴，留了一滴淚，看著懷裡的蘭生酒。

那酒里卻是有毒，但終究沒有捨得讓鳳棲梧喝下。

是魔又如何？

不管是什麼她都是鳳棲梧，誰也無法改變。

蘭生酒從雲鶴的懷裡滑落至地上，摔的稀碎，酒沾到一株花，花兒瞬間便枯萎了，變成一堆黑色的粉末，風輕輕一吹便沒了。

九幽山的後山風景頗美，夜姬坐在鼓起的小小的山頂上，吹著風，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鳳棲梧輕輕坐在她身旁，也未發覺。

「在想什麼呢？」鳳棲梧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底下一大片的曼珠沙華，抿嘴輕笑。

「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了，我也要尋個世外寶地，種上滿山的花，對了門前還要有條溪流，清澈見底，還要種些自己喜歡吃的菜。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可以坐在山上吹著風，賞著夕陽」此時夜姬眼裡彷彿裝滿了星星。

鳳棲梧看著她的樣子，輕輕摟住她的肩「到時候再找個如意郎君，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三公主」夜姬有些嬌羞的低下頭。

「然後再生一大堆胖小子，一家人其樂融融，豈不美哉」

「三公主，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夜姬將臉別到一旁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謝謝你們，要是沒有你們說不定我早就去見我父皇了」

「沒有魔帝也就沒有我們，是魔帝給了我們一個家園，三公主，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跟著你的」

夜姬目光定定的看著女子。

「好」

夕陽將二人的身影拉的斜長，那麼接下來等待她們的又會是什麼了？

******

是夜，天帝傳來南耀星君和戰神熬炎。

二人在門口相遇，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大殿之上的天帝飲著酒。

「北境混亂，是時候該剷除了」

既然蘇清寒有了動靜，他一定要比他更快一步，幾千年了，他們終於有了一決高下的資本了。

「可是北境妖魔眾多，要是一開戰，妖魔流串到人間，後果不堪設想」熬炎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依你所言，應當如何處理？」

「這...........」

「蘇清寒墮魔，歸於北境，現在北境的妖魔都尊稱他為魔君，我聽人說，他最近要反上天來，難不成我還要坐在這裡等他不成？」

熬炎心中一顫「那我即刻下去準備」

「嗯，去吧」

二人離開之後，大殿上又歸於先前的平靜。

只是這些話通通落入一人的耳，那人輕輕的退了出去，往北境而去。

天帝用餘光看了一眼門外，邪魅一笑「這麼急著去送死嗎？」

守門的小妖記得他，上次他來過，魔君好像同他很熟一般。

「你來找魔君嗎？」

「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同他說」

「你在外面先等下吧，魔君還未回來」

「幾時回來？」

小妖搖搖頭「不知道」

「.............」

小妖守著門，頭一點一點的，身形往前晃著，好幾次差點摔了下去，雲鶴在一旁看的有些糟心。

北境的天有些寒冷，一直站在那裡腳都快凍僵了，只能靠不停的走動來獲取熱度。

北境一直處於黑暗中，以至於最後，雲鶴都分不清是幾時了，只知道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最後快要睡著的時候，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抬頭一看，蘇清寒。

「雲鶴？」蘇清寒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我有事情跟你說」雲鶴想要站起來，無奈腳有些發麻。

「先進去吧」蘇清寒將他扶起來，雲鶴一瘸一拐的朝裡面走去。

「什麼事？」

「天帝派了熬炎和南耀星君攻打北境，你們這裡面有他的人」

「哦？」蘇清寒摸著下巴，腳一點一點的「他就這麼坐不住？」

「棲梧.......棲梧她已經醒了」

「我知道」

「她是蚩尤的女兒，你也知道吧」雲鶴試探性的問著他，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他還是想親口聽他承認。

蘇清寒抬起眸子看向雲鶴，半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鶴燦燦一笑「你們皆知的事情，唯獨我一人不知，蘇清寒你還當我是好友嗎？」

「不告訴是因為棲兒的身份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對她有所不利」

寂靜的洞內傳來一陣陣掌聲「好一個對她不利，我知道了，就是對她不利。我知道了，就會傷害到她嗎？」

是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相信我吧............

雲鶴正欲走，被男子拉住了「你不能回仙界了」

「我，用不著你管」

「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難不成他還能殺了我？」

「他會.........」蘇清寒定定的看著他，那人的秉性他太了解不過了，雲鶴這一次三番的出賣他，定是不會再留著他的。

雲鶴甩開男子的手「要殺便殺了，與你也沒有絲毫關係」

「雲鶴」蘇清寒低聲的吼道。

「你以為他會輕易的讓你聽了去？不過是為了做場戲，天兵此時就在外面，如果你先走出去，他們會以勾結妖魔的理由，將你一併殺了」

話剛落，在外面守門的小妖，小跑進來，臉色驚恐「魔君，外面來了很多天兵」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