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欲逆天命
「仙！」
「你若為仙，天命逆了又何妨？」
言語之間有錚錚劍鳴作響，齊恆一雙目之中爆射神光，哪還有什麼老態龍鍾之象，宛若一柄寶劍，盡顯絕世鋒芒。
「紫氣東來，是聖人相。」
「九龍環繞，是帝王相。」
「舉世罕見之根骨，萬古難尋之新帝。」
「天命之外的第三十位帝，人間當中不可能誕生的聖人根骨。」
齊恆一目光灼灼的看著劉毅，眼神當中並不是貪婪，而是一種期待，一種像是最執著的求道者一樣的目光。
「天地有瑕，世上無仙，便是貧道千百餘年也始終鬥不過那一門仙關。」
「縱然逆活三世又如何？」
「但你不同，如果說這世上誰有資格闖過那一層仙門，大概只有你了吧。」
齊恆一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眼眸當中的冷意也漸漸散去，似乎在對於這種大道的探索之上，他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
「逆天命之新帝，統九州之氣運，奪天地之造化，加之聖人根骨，大道相隨，天曉得你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掌教心性謹慎，喜以陰謀布局天下，為貧道所不喜。」
「如今局勢混亂，掌教師弟尚未解決掉逆天命的反噬，不能出關。」
言語至此，齊恆一卻是微微一笑，目光灼熱的看著眼前的劉毅，說出了一句霸道到讓劉毅都感覺心驚膽顫的話。
「天命加身，大勢難改，但若我就是大勢呢？」
齊恆一拔劍揚眉，身後劍匣自然崩解，露出一股驚天劍意直指劉毅，眉宇之間竟然帶了三分殺氣。
值此關頭，劉毅懷中的傳國玉璽憑空自燃，一股浩蕩龍氣將其周身包裹，劉毅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殺氣四溢的齊恆一。
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有教於我，現在就要砍了我？
可是只見齊恆一單手一揮，沒有完全解封的傳國玉璽就散去了所有龍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靜靜的躺在劉毅的懷中。
只是輕輕一揮手，竟然就將傳國玉璽鎮壓了……
劉毅呆在原地不敢動彈，眼前的存在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根本無法想象到齊恆一的極限有多強，這是他無法抵抗的存在。
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輕輕的對峙，持續了足足有片刻，齊恆一不知為何卻始終沒有將劉毅斬掉。
然而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顧聽風發出了一聲幾不可察的聲音，引得齊恆一看了兩眼。
「吾輩劍修，可斷不可銹……」
少頃，齊恆一仰天大笑，沙啞的笑聲之中卻是帶了一絲解脫，著實古怪令人摸不著頭腦。
「百日，百日之內你證就地仙之尊，扣到仙門一關，那你便仍舊是你。」
「若貧道奪舍了你，當三步入合道，七步問天心，一十三步叩仙門。這滔滔大勢，煌煌天命盡在貧道一念收發之中。」
「你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你，只要你仍舊是是漢家天子，聖人之尊就夠了……」
此言只聽劉毅冷汗淋漓，心神俱震，睚眥欲裂的看著眼前的齊恆一，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俯身跪拜在地。
「弟子劉毅，定不負先生所託，百日之內直入仙門！」
五體投地之大禮，依舊沒有成功跪下，齊恆一的仙法精妙絕倫的控制的劉毅，不讓叩拜在地。
「堂堂大漢天子，與人五體投地，成何體統！」
「勿要驚慌，貧道能奪你天命，卻不屑為之，吾輩劍修，可斷不可銹。」
齊恆一言語之中的信息量實在太過巨大，這青陽仙門從來需要的都只是大漢天子和聖人根骨這一個身份，至於誰是，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是不是劉毅，是不是真正的天子，對這種仙家而言，就像是個笑話。
甚至於劉毅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在齊恆一這種恐怖至極的仙長面前，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原主死亡的信息。
但對方不在乎……
誰是劉毅，對他們而言沒有意義……
只要他就是那個九五至尊，仍舊是可令紫氣東來的聖人根骨，就夠了。
如果實在有問題，那便一劍斬了，自己取而代之即可。
難怪原先的劉毅近乎於魂飛魄散，這群青陽仙門的高層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天曉得有多少人在暗中對劉毅出手布局。
但不提九五至尊這個身份，只是聖人根骨就能夠讓多少人心生貪戀了，大道難求長生難覓，劉毅的身份就像是唐僧肉一樣，令人難以自持。
這叫劉毅如何能夠不驚慌，這叫劉毅如何能夠不惶恐，對方從始至終在乎的都不是自己的生命，甚至是隨意都可以將之剝奪。
若不是顧聽風那一句喃喃自語，劉毅此刻怕是已經魂飛魄散，被齊恆一這個恐怖的存在奪舍了。
說起來，這劉毅和顧聽風之間到是結了一層滔天因果，他日還要做一番了斷。
「貧道不屑奪你的天命，你若能百日之內觸及仙門，奉你為君又何妨？」
言語之中錚錚劍鳴，有著無法掩蓋的霸道無雙，修鍊千年的齊恆一，並沒有其他仙人的那種出塵之意，反而是一種一往無前的霸道無雙。
劍修，修其鋒芒，可斬蒼天……
「解了我這徒兒枷鎖，你便回去吧，百日之內，當有一個定局。」
劉毅冷汗淋漓站在原地不敢輕動，這種生死繫於對方一念之間的感覺，讓他覺得厭惡和恐懼。
百日，叩仙門……
即便劉毅尚未踏上修鍊之途，並不知曉這是一種怎樣的概念，但想到這是讓齊恆一都覺得有些棘手的概念，他便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此刻聽到齊恆一喚他解開顧聽風的傷，卻讓他覺得有些迷茫，這是何意？
見狀，齊恆一指了指劉毅懷中的傳國玉璽，道了一句關於傳國玉璽的用法。
「你以大漢龍氣傷他，便是以皇命壓他，沒有你的赦令，他的傷勢無法治癒。」
「還需你赦免了他的罪責，又或者我拔劍殺了你這使用龍氣的源頭。」
如此言語，驚得劉毅渾身一顫。
「你執傳國玉璽，念出赦令，用玉璽蓋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