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
『九弟妹。』轉過身,祁晟皓明顯的大吃一驚。這個女人實在是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堂堂的九王妃居然會女扮男裝進入青樓。心,再一次泛起了漣漪。這個女人,是要給他多少意外,多少無奈?
『二哥為何獨自在此?』白心璃看不透他了,白心璃是最善解人意的,可是如今,卻看不透眼前的男子,究竟,他心裡裝著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亦或者裝著多少不可觸碰的傷痛。直覺告訴白心璃,祁晟皓的心,一定是痛的,他在承受著莫大的傷痛,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不過如此。
『閑來無事,來此聽曲。』話剛說出口,才知道有多麼的荒謬,堂堂的太子殿下,要聽曲還用出宮嗎,天下間上好的樂師不都在宮中嗎?閑來無事?也只有他祁晟皓說的出口,太子一向公務纏身,何來閑暇的時候?只不過是不願意說出口,不願意脫口而出那份牽挂。不止一次的想要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今天看到了,又能如何?開心,更多的是難受,佳人以為人婦,而且她的夫君是祁晟皓最不願意傷害的人。
『二哥好閑情雅緻,不介意璃兒叨擾一番吧?』白心璃自然是看出來了祁晟皓的心意,她很無奈,一直告訴自己那是自己夫君的兄長,可是就是抹不去心中那抹心疼。不知為何,總是想要向他靠近,可是理智卻是相反的。白心璃知道祁晟皓有多危險,不說其他,就單單是皇帝那一關就很可怕,若是她與祁晟皓關係太近,皇帝一定不會放過她,自古紅顏禍水,怕是皇帝也把她歸為其類了。可是為什麼心總是不受理智的控制,為何,心中那個良人是祁晟航啊。
『豈會介意,弟妹坐。』祁晟皓有瞬間的失神,然後鎮定自若的坐下來,給白心璃倒上一杯清茶。『弟妹,喝茶。』
『有勞二哥。』白心璃輕輕接著祁晟皓遞上來的茶,兩人的手指在某一瞬間輕輕的觸碰到了對方,白心璃趕緊抽回玉手,然而手中的茶水直接倒在了白心璃手上,頓時燙的她疼的抽氣。
『璃兒,你沒事吧。』祁晟皓見此,緊張的站起來捧起白心璃的手,心疼的要死,一時間也忘了什麼禮節,只知道心疼他最愛的女人。
『沒事的,二哥別擔心。』白心璃完全忘了在乎這些過激的行為,只覺得他的關心讓自己心中一陣暖流,手是疼,可是心底是溫暖的。
『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真讓人擔心。』祁晟皓好看的眉頭皺到一起,心疼的給白心璃的手溫柔吹氣。太子爺的這般失控情緒,也只有在白心璃面前才會存在。
『不疼。』白心璃深邃的眸子一直看著祁晟皓,看著他眼底的關心,看著他無盡的疼愛,放佛忘記了一切,只有他們兩個人。
『參見六爺。』雅兒在門口的一聲請安喚醒了白心璃和祁晟皓,白心璃聽到了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氣氛一時間有些許尷尬。
『二哥,九弟妹。』祁晟楓推門而入,依舊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可是,眼底的那抹溫柔,細細的打量著白心璃,她,似乎過的很好?
『六哥。』白心璃起身輕輕作福,算是見禮。
『六弟今日也來此聽曲?』祁晟皓自然是明白祁晟楓對白心璃的情意,他一向心思縝密,怎麼會連這點情愫都看不出來。他們兄弟二人算是承受著同樣的苦楚,同時愛上了自己弟弟的王妃,白心璃的出現,究竟是福是禍,這背後藏著什麼樣的陰謀,難道只是巧合?不可能,至少祁晟皓不相信。
『閑來無事,來看看,沒想到二哥和九弟妹也在。』祁晟楓說的雲淡風輕,明明就是一心的與世無爭,可是卻冷漠的隱藏自己的溫柔,或許是心受的傷太多了。
『坐吧,陪本王喝酒。』祁晟皓坐下斟滿酒杯,遞給祁晟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得嗜酒了,或許吧,一醉解千愁。
『難得今日弟妹如此雅興,當日一曲滾滾紅塵繞樑三日,讓本王難以忘懷,不知今日弟妹可否再撫一曲?』祁晟楓坐下,眼光就沒離開過白心璃,想念,發瘋一樣的想念。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應該,可是心完全不受控制。他很清醒,白心璃是自己的弟妹,尊貴的九王妃,要她撫琴是多麼為難,可是就是想要再聽一曲。
『六弟不可放肆。』雖說是在外,可是皇室的尊嚴,是祁晟皓這個太子殿下必須維護的。祁晟楓這麼一說倒是無心,可是璃兒如今貴為王妃,豈可如此隨便。
『呵呵,本王倒是疏忽了,弟妹見諒。』祁晟楓苦笑一聲,明明都是很期待,卻要為了所謂的道德倫理綱常約束自己,這份苦楚,她可明白?
『無妨,既然今日大家都有如此雅興,璃兒也一時技癢,獻醜了。』白心璃倒是覺得無所謂,也不忍心拒絕,這兩個男子都是人中龍鳳,卻對她情有獨鍾,這份情該怎麼還?
『王妃,琴拿來了。』雅兒則是很機靈的抱著琴進來,恭敬的給祁晟皓和祁晟楓請安之後,把琴遞給白心璃,自己福身出門了。
『強顏歡笑情已切,紅淚偷垂春心負;我等西風天已涼,楓葉飄零恨因誰;空染黃昏,凄然迷亂;夢中細述當時事,人走茶涼心成灰;無情應笑多情淚,殊不知,此生只求與韓憑同根枝。』
優雅的琴聲,美妙的歌聲,緩緩的由白心璃展現的淋漓盡致,一時間讓人忘了身處何處,只是覺得如夢如幻一般。
『獻醜了。』一曲完畢,白心璃站起身來,微微作福,回到桌前。不知道為何會不自覺的彈出這首曲子,為何會記得,好像是自己寫的一般,那麼熟記於心,讓白心璃詫異。
祁晟皓的臉則是鐵青著,為何她偏偏要唱這首曲子?祁晟皓是嫉妒的,他只想這首曲子就是僅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自私的不希望別人聽到。暗處的蘇岳也是倒抽了一口氣,藍主是否能夠想起什麼?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一陣突兀的掌聲響起,伴隨著一個好聽的聲音,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房內,誰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