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九、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王小琴叉著胳膊擋在院門口，「喲，我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親家奶奶，您老這會來幹嘛的，是來看孫子的嗎？」

「你還知道那是我的孫子，你們王家自己生不齣兒子厚著臉皮搶了別人家的孫子要當作自己家的孫子。」

「小寶是我從二姐肚子里出來的當然是我們王家的孫子。」

「沒有我兒子，你二姐從哪生出來的兒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二姐嫁到了我們老張家那就是我們老張家的人，她生的兒子也是我們老張家的孫子，就算是天皇老子來講理那也是占我們這邊的。老頭子唉，怎麼去得那麼早呀，你看你一走別人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要動手搶你的大孫子！！！」

楊二秀扯開嗓子又是一陣哭嚎，王小琴看著她神情專註喊得一臉投入，每句話停頓的時候還特意拉開一個長音，最後那個字更是千迴百轉地加了個顫音，這番唱念做打俱全的表演讓王小琴忍不住想發笑，不行她得控制住。

王小琴清了清嗓子忍笑道：「你還知道我二姐是你們張家的媳婦呀，那你可有把她當成了一家人，我二姐自從嫁到你們家就給你們當牛做馬，你又是怎麼對她的，小花小草難道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又是怎麼對她們的，給她們買過一顆糖嗎，幫她們買過一件衣服嗎？你以為誰聲音大誰就有理啦！」

「我不管，我今天是來要我孫子的，你們把我的大孫子還給我，老頭子呀……」

「行，我把我的孫子還給你。」

「嘎…你說什麼。」

「你今天不是來接你孫子回家的嗎，我當然要把你老張家的孫子還給你了。」

「哼，算你識相！」楊吉妹一臉得意，說著就要往院子裡面闖，她的野心可不僅僅只是帶回自己的孫子呢。

「唉，你幹嘛擋著我呀，你想說話不算話，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說破天我也要把我老張家的大孫子接回家去，我的寶貝金孫，這可是我們老張家的命根子。」

「唉呀，既然是你把這孩子當成老張家的命根子那就好說了。你今天既然一心要把你的孫子接回去，我們當然不會阻攔，畢竟你也說了，那是你們老張家的人，我們沒理由扣著不放。不過，你得把錢結清了，我們才能放人。」

「什麼錢，你還想問我要錢，沒門！」

「親家奶奶，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剛剛你自己也說了，我二姐嫁到你家就是你張家的人，孩子也是你張家的孩子，你們張家幾口人這幾個月吃住都在我家，只要你把他們這幾個月的開支付給我，我就放人。以前的我就不說了，就從孩子出生的那天開始算吧。醫藥葯加上護理費一共六百塊錢，你要不信我手裡有發票。還有我二姐坐自從生完孩子后每天最少要吃一隻老母雞，平均一個星期燉一隻四斤重的豬腳。這些每天平均十塊錢伙食費，人工費我就看在我二姐和孩子的份上給你免了，一共一百天，也就一千塊錢，給孩子買的奶瓶、澡盆這些日常生活用品加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一共也就花了四百來塊，東西都是在花銷社買的，單子也都在我手上，我呆會一塊拿給你核對，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一共只要把兩千塊給我，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你，你……」

「怎麼，難不成你想賴賬不成，還是捨不得，你剛剛不是還說你的寶貝金孫你沒說錯你這個孫子就是用金子堆出來的，錢什麼時候拿來，人什麼時候帶走。」

「大家快來看……你…你想幹什麼…你……」

「老太太我不想幹什麼，你最好消停點，鬧得我不高興地，我會很高興對你兒子做些什麼，難不成上個星期被打青的臉已經好了嗎？」

「你…原來是你！你這個毒婦，你…我要……」

「你要鬧儘管鬧，你造的孽都會報應在你兒子身上，看來他遭受社會的毒打還不夠呀，居然還沒學乖，我是不是要讓他更加深刻地體會一下這個社會的殘酷才行！我還要告訴他他之所以挨揍都被被你給連累的。」

「你這個瘋子！」

「原來你才知道呀，沒錯，誰要是敢動我家人，我就瘋給他看！老太太，我勸你要認清現實，不想你兒子受罪就乖乖地給我閉嘴離開，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悔怎麼寫！」

楊吉妹對上王小琴狠戾陰鷙的眼神感覺自己像是被可怕的猛獸盯著一下，不知道打了一個寒顫，後退幾步，然後轉身，嘴裡一邊念著：「瘋子，這是個瘋子……」一邊前腳趕後腳地急忙離開。

「你親家娘去哪裡了？」

「喔，說她有急事要走了。」

「你沒對她怎麼樣吧？」蔣佩蘭知道自家這個閨女有時候虎得很，怕她在衝動之下把楊吉妹綁起來。

「沒有，媽，你放心吧，我沒動她一根手指頭，你也說了她現在還是我二姐的婆婆，是小花小草他們姐弟三個的親奶奶，我能對她做什麼，我總不能把她嘴巴堵起來推到角落裡揍一頓吧。

蔣佩蘭疑狐地看著王小琴，還真有可能。

王小琴忍不扶額，「媽，你把你閨女想成什麼人了，我又不是女土匪，我可是五講四美的新時候先鋒少年。」

「好了，媽，我們趕緊回去吃飯吧！我也忙了一上午了，早飯都沒吃，這會肚子都要餓得咕咕叫了。」王小琴推著蔣佩蘭進屋。

「你真的沒對你親家娘做什麼？」

「媽，沒有，我真沒有，我只是跟她擺事實講道理，只要她把小寶的醫藥費和生活費還給我們，我們立馬同意放人，她一聽說要錢，馬上轉身離開了。」

「唉，她這樣……」。